現場的五人裏隻有方躍是掌鑰者,也就是唯一一個合理渠道擁有著主腦權限的人。
克洛曾經提醒過他,不要在核心戰力上信任掌鑰者,因為主腦可以隨時收回自己的權限。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掌鑰者本身是無法信任的。
主腦還無法做到控製掌鑰者,也無法影響到掌鑰者的主客觀意識,否則重用掌鑰者力量的克洛肯定是無法打到三大集團在十三區的根據地去的。
而薑述的看法則是,主腦維護的並不是三大集團,而是整座孤城更為根本的角色卡製度,或者說是……
世界觀。
隻要這些不發生改變,主腦淩駕於一切之上的地位就不會發生改變。
但很顯然,克洛推崇的“知識公平”會對角色卡體係造成衝擊,所以主腦的意識載體城主還是出現了。
隻在瞬間就讓克洛的勢力分崩離析。
正如克羅所說,掌鑰者是一把雙刃劍。
不過在運用得當的情況下,無論那一麵的劍刃都可以傷敵。
“所以,我們究竟要做什麼?”吳辭開了口,他簡要扼明道,“之前按照狐……林序和妖風的做法,他們想要通過暴力執行正義來處理那些站在陽光下的敗類,與此同時打擊警署以及社會序列的形象,迫使他們趨向透明化,完成向公正道路的自我進化。”
他繼續說道:“但這在很久之前就停滯了,所以……”
“所以繼續。”薑述毫不猶豫地說道,“繼續下去,就按照原定的方針,我會做出一定的改變,但我們最終會做到的。”
此言一出,桌子邊的三人不約而同地望向他,這個決定基本上宣告了詭術團接下來的目標和方向。
而狼太依舊是沉浸在自己的安靜世界裏,仿佛外界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
“社會序列依托於三大集團,隻要三大集團還存在一天,社會序列就很難完成最終的自我進化。”這個時候,狐狸淡淡地說了一句。
作為這條道路的提出者,他自然清楚這其中的真正阻礙是什麼。
“隻有把整個三大集團連根拔起,才有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狐狸繼續說道,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悲。
“你也想要戰爭麼?”薑述隻是反問道,“而且已經有人走過了這條路,這是行不通的。”
狐狸回想起了他在十三區看到的戰爭景象,一時間無言以對。
以劇烈的手段進行變革勢必會造成嚴重的後果,如果將所有人都牽扯進來那麼他們和那個發動戰爭的暴徒也就沒有了區別。
“那你準備怎麼做。”狐狸坐直,一副豎耳恭聽的模樣。
“隻要壓製住社會序列,到某個地步的時候我會用合適的方法改變的。”薑述沉聲道,他沒有直說自己那合適的方法究竟是什麼。
因為說實話,他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合適的方法。
“我不是克洛,所以我不會使用激進的方法。”薑述平靜地敘述著,但是平靜的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接下來,我會把重點放在社會序列,不光是警署係統,還有醫療係統等等,這需要我們一起。”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先完成對十三區逃犯的清洗。”他接著說道,“那些人每一個都是定時炸彈,加起來的威力並不會比克洛小多少。”
而後,薑述開始簡單地說明著每個人短期內的工作。
隻不過當他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狐狸一直在思索著什麼,直到他的眉頭深深皺起。
方才的狐狸並不能確定,但是現在可以確定了,現在薑述在說的肯定不是他的目的。
或者是目的,但肯定不會是主要目的。
半小時後,這場簡單的會議解散,方躍和吳辭兩人相繼離開了魚娘的公寓。
而狐狸的步子卻沒有動過,他靜靜地看著薑述,一直看到薑述對他的目光產生了疑惑。
“怎麼了?”薑述問道,“從剛剛開始,你的狀態就很不對勁。”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狐狸問得直截了當。
“我?剛剛的會議你沒有聽見麼?”薑述露出一個奇怪的眼神,“我錄了音,你可以帶回去慢慢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