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輛商務車就駛進了地下車庫之內,三人下車,向著樓上的家走去。
那是他為魚娘找的房子,很簡單的單人公寓。
單人公寓。
因為狼太不肯搬到遠離薑述的地方。
在這個問題上,狼太的意誌出奇的堅決。
說不搬,就不搬。
一定要時刻護衛在薑述的身邊。
這也讓薑述很是無奈,不過實在說服不了狼太,他也隻有任由狼太住在黑加侖了。
隻不過他在黑加侖裏向梅姐租了一間辦公室,用於狼太的住宿。
突然間,狼太停住了腳步。
他的鼻翼動了動,像是在空氣裏嗅著什麼,然後他的目光就放到了地下停車場的某個角落。
在那裏停著一輛黑色的車。
外形低調並不張揚,但那個象征著昂貴的車標擺在那裏,這輛車便立即帶上了“奢華”的標簽。
“怎麼了?”薑述看向反常的狼太問道。
狼太絕不會無的放矢,這種情況一定是他發現了什麼。
但是,狼太並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他隻是搖了搖頭,繼續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在他身後的兩人,不管是薑述還是狐狸都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大狼在經過某個地下倉庫的時候,順手拿了一根鋼管塞進了衣袖裏。
這……是要幹嘛?
後麵的兩人心裏不約而同地生起疑惑,與此同時也都警惕起來。
“叮咚——”
很快,一行人就站在了門口,狼太按響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方躍。
“你們來了。”他看著麵前三人,然後從玄關處取出一次性鞋套。
“嗯。”薑述點點頭,他戴上了鞋套,緩步走進了房間,屋子的客廳裏,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正坐在那裏。
沒有佩戴麵具。
今天能出現在這裏的人都是彼此之間值得信任的,詭術團從昨天開始就已經從成員彼此不相識的狀態轉變成了聯係更為密切的狀態。
換句話說,今天的這次會麵算是破冰。
而麵前這個坐在桌子邊上的儒雅男人就是古蛇。
真實身份為一名外科醫生,名為吳辭,擁有一家私人診所,同時還是七區各大醫院的特聘醫師。
孤城的醫療係統和薑述印象裏的那種不一樣,大部分人的醫療服務都來自於各種各樣的私人診所,醫院幾乎隻提供急救和住院服務,更多的是一種輔助性質,而且價格極為昂貴。
也正是因為醫療服務的全麵私營,所以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非常多。
他站起身來向著薑述點點頭,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好,他的目光就被薑述身後的那個男人所吸引住。
“狼太?!”吳辭一瞬間咬牙切齒,麵露憤怒之色。
儒雅成熟的醫生形象一瞬間被打破,他在一瞬間衝向了狼太,一甩手,兩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手術刀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而狼太也是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用手臂裏的鋼管連擋兩次突刺。
“叮叮——”金屬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而後狼太手腕微抖,鋼管從他的袖口漏出來,落入他的掌中。
隻見啪啪兩下。
手術刀“乒乒乓乓”地掉落到地上。
當薑述、狐狸和方躍三人再次望去的時候,吳辭已經被狼太以一種擒拿的姿勢摁在了牆上,一張側臉緊緊貼住牆壁。
雖然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但動靜卻是不小的,以至於一直躲在臥室裏的魚娘也悄悄地打開門,小半根觸手從門縫裏探出來,觸手上鑲嵌著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睜得老大,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你放開我!我不收拾你了!”吳辭惱火道,他就知道自己一個人是對付不了狼太的。
收拾?
現場的三人不約而同地產生了疑惑。
到底是誰在收拾誰?
“放開他吧。”薑述不明白這其中的內情,但結合這些情況來看,吳辭和狼太顯然是認識很久了。
狼太鬆開了手,他又站到薑述的身後,依舊臉色平淡,但薑述卻從其中看出了和以往不同的意味,就是那種……
乖巧——
而吳辭也滿臉鬱悶地坐下,他忿忿地望了眼狼太,卻又無可奈何,隻得點起煙,話起從前。
他和狼太確實認識很久了。
他想收拾這個家夥也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