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我是一個罪人
小媽摸摸眼角不經意間落在淚滴，說：“夫人和病魔掙紮了2個月後，還是去世了。老爺實現了他對我的承諾，在夫人辦完葬禮之後，就光明正大的將我娶進了門。
當時，隻有10歲的小寒，提出要跟我們分家。當時我們當然不同意，他一個小孩子一個人住，我們怎麼放心啊！可是那個時候，他是脾氣實在是太倔強了，居然連續三天都沒有吃飯，而且還要離家出走。
我們也是在無奈之下才讓步的，所以才搬了出去。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麵……”
小媽抹著淚，心痛萬分的哭泣。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真沒有想到應寒居然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一個十歲的孩子，默默的承受著母親的去世，家庭的破裂，毅然要一個獨住。
這些年，他一個人到底是怎麼過來的？難道這就是養成他冷血無情的根本原因嗎？
我的心忽然沉下一塊大石頭，不知所措起來，慢慢的開始越來越難過。
“都是我的錯，我是一個罪人！”小媽哭腔的大喊著，淚液從眼眸中流下。
我趕忙的安慰著她：“不要這樣啊，愛情是沒有錯的……”
我的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柔起來。
如果愛情是沒有錯，愛情就是應該是拋開所以東西自私的去相愛的話，那我這樣違背自己的心不接受應寒，那又算什麼呢？
“不！就是我的錯！如果我介入的話，小寒仙子一定是開開心心的生活著的！我是一個罪人，我是一個罪人……”
“小媽！”
脆弱的我緊緊的擁抱住哭泣的小媽，她先是楞了一會，因為她萬萬想到我居然會這麼傷心。
我隻是緊緊是抱住她，絕望無助的我，現在似乎也找不到前麵一絲光明的道路。
那種迷茫的感覺，讓在十字路口上徘徊猶豫了很久很久，好像不論是哪一跳都漫長的沒有盡頭，永遠都看不到幸福源泉。
“小仁，你怎麼了？”小媽擦擦眼淚，急切的問我。
我把頭塞進她的懷裏，沒有一絲的保留。
從我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小媽是一個善良，天生就富有母親親和力的女人。所以在現在這麼難過這麼痛苦的時候，我敢於毫無保留的擁抱住她。
我從她懷裏起身，勉強的笑容，搖搖頭：“沒什麼，我隻是突然……突然想到一些很不開心的事情而已……”
小媽笑道：“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再想它了。”
“喏！你說的哦！不開心就不要再想它了！那你也不可以老是再去想以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咯！”我反駁著。
“你這個淘氣的小丫頭，居然抓我把柄啊！”小媽及時反映過來，不禁笑意濃濃。
我也大大咧咧的笑了出來：“是啊！你才發現啊！嘻嘻……”
小媽也樂嗬嗬的笑著，然後緩緩地是說：“不過這次還真是要感謝你了，要不是你話，小寒恐怕到現在還不願意跟我一起吃飯。”
“不用感謝我，那是因為他想和你們吃飯，所以才和你們一起吃飯的。我隻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真的嗎？”
我點點頭，微微的笑道：“當然咯！你別看他外表這麼冷冰冰的，其實他的內心並不是這樣的。他這個人就是愛麵子，很固執，而且不容易相信人，所以才在別人麵前留下了大惡魔的壞印象！
但是他其實真的是一個很善良很細心的人，考慮的問題的時候總是能很冷靜的判斷，雖然說的每一句話都很難聽，但是都是為了別人好。可能是因為他從小就不善於言詞，所以明明是好心卻總是變成了壞意了！”
我一個人嘀咕著，卻發現小媽竟然愣愣的看我出了神。
我嚇的往後退了一步：“你……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啊！”
小媽溫柔的笑笑，感歎道：“我忽然覺得我這個做小媽真的很失敗啊！對小寒的了解，我連你都及不上，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啊？”
“額……”我無語了。
她說：“你說的沒有錯，愛情是沒有罪的，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要實現愛情總是要失去很多身邊貴重的東西，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說罷，小媽猛的抓住我的雙手：“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遇上了你愛的人，那你就像我現在這樣，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不管遇上什麼困難，永遠永遠都不要放手………”
我略帶驚嚇的看著她的雙目，她的眼中摻雜著渾濁的淚液，但是依舊清澈明亮。
她的話語如同的鳴鍾一般將我敲醒，望著她的雙眸，我心裏的十字路口上，忽然燃起了一盞明燈。
我微笑的用力點點頭：“我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了，謝謝你，小媽。”
小媽滿意的摸摸我的臉，親切的說：“不管麵前的路還有多長，多坎坷，就算我在良心上有多過意不去，即使我每夜每夜都在反複的做噩夢，我也重來都沒有後悔過……”
說罷，小媽緩緩的起身，緩緩的走下花廳，緩緩的離開在我的視線裏。
我凝視著她離去的背影，無法滲透她話中的話。
小媽拐彎消失在我的視線，她眼淚滴落在唇邊。
應寒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翻開桌上的那本日記本的第18頁。
裏麵夾著一張老舊泛黃的照片，裏麵那個抱著孩童的女人笑顏如花般綻放，那個孩子和其他一樣，哇哇大哭著。
畫麵很幸福，很溫馨，連應寒都忍不住要勾勒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媽，如果不看照片的話，我恐怕就真的不記得你到底長什麼樣子了……”
“小寒。”
小媽站在門口，憂愁的小臉看上去無辜委屈。
應寒冷冷的看她一眼，不高興的合上日記本，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我可以進來嗎？”
小媽一直徘徊在他的房門前，自從她做了他的後媽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進過這個房間，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年頭了。
應寒低頭沉思了一會，緩緩的點點頭：“恩，進來吧。”
小媽仿佛聽到了聖諭一般，激動興奮地衝進去，像個孩子一般緊張的搓手看著這個房子。
應寒看著她的傻樣，不禁一笑：“又這麼好看嗎？”
小媽喜極而涕，快樂又悲傷的說：“我已經十年都沒有進來過了！記得以前我就是在這裏把你帶大，給你喂奶喝的……”
應寒瞪她一眼，沉默著。
小媽興衝衝的看著這個房間的一切，激動的繼續說：“沒有變！這裏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知道沒有變？”應寒冷笑著。
“不，我記得！這裏的一切我都還記得一清二楚，這裏沒有變，一點都沒有變！這個茶幾，這個沙發，這個鍾，這個茶杯，全部都是按照我的設計放的！”
小媽興奮無比的趴在櫃子前，突然一聲大叫：“呀！這個東西居然還在！”
“什麼？”應寒問。
小媽小心翼翼的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已經破損的海螺，那個海螺看上去已經很破舊，靜靜的躺在那個櫃子裏已經不知道多少那個年月了。
那一瞬家，小媽和應寒都楞住了。
小媽盯盯的看著海螺，再看看坐在沙發上的應寒，原本悲傷的臉不禁撲哧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要麵子的應寒逼問著。
小媽笑道：“沒什麼，隻是忽然想到關於這個海螺我故事我就忍不住想笑了啊！”
她又偷偷的瞟一眼應寒，心裏偷偷的樂著，說：“你還記得嗎？這是你8歲的時候跟夫人還有老爺一起去海邊玩的時候買的，可是我在打掃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它給打破了。
當時夫人很生氣怪罪下來了，我還以為我肯定死定了。可是好在小寒你當時挺身而出，幫我挺罪，我才逃過了這一關。
我那時候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小寒，覺得你又體貼又溫柔，就像個小英雄一樣，雖然還這麼小，但是就已經是男子漢了！”
“好了！好了！你惡不惡心啊！”應寒打斷她的話。
小媽依舊笑臉瑩瑩：“小寒，我好想去海邊，下次我們有空的話一起去一趟海邊好不好？”
“要去你自己去，我沒有這個閑工夫！”應寒不在意的說。
“小寒！我們一起去嘛！我真的真的很想跟你還有小仁一起去啊！”小媽哀求著。
“我說了，我根本就沒有閑工夫！”
“有的！有的！我去跟你們學校請假好不好？”小媽全力請求著。
應寒有點火了：“你到底有完沒完啊！”
小媽戳戳的抽泣了起來：“嗚嗚…我隻是想跟你一起去一趟海邊而已，小寒，如果真的這麼討厭我的話，那我以後就再也不來煩你了……對不起………”
“停下！”應寒實在是受不了這麼刺耳的哭泣聲，無奈的說：“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哭啊！”
“可是……可是我總是一傷心忍不住就……嗚嗚……”
“停下！”應寒簡直就是要瘋掉了：“好了！好了！不就是去一趟海邊嘛！我可以答應你去，但是得等到我有時間的時候再去！但是我事先可說明了，有沒有時間我說了算，我說有時間的時候，才可以去，如果你願意等的話……”
“願意！願意！”小媽笑嘻嘻的連連點頭。
應寒白她一眼，心裏冒出兩個字：“傻瓜！”
小媽滿足笑著，這樣，她就已經很滿足了。對於她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小媽和應爸爸離開了，我和管家走站在門口送他們離開。
兩位大人也依依不舍的上了車，臨行小媽牢牢的拉著我的手，高興的說：“小仁，你知道嗎？我們快就要和小寒一起去海邊咯！到時候你記得跟我們一起去哦！”
“這樣不好吧！你們一家人去海邊，我要是跟著去的話，好像很奇怪也！”
“哎！我們都沒有當外人，你幹嘛這麼想啊！既然會叫你去，那跟你肯定就是一家人咯！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幸運星哦！沒有你話，我會傷心的！”
“嗬嗬，那好吧！”
小媽嗬嗬笑著上了車，那輛車終於越開越遠，在我們揮手道別之中消失了。
我深深歎息著。
有時候記憶就如同泛黃的老照片，即使它對你再珍貴再重要，也會老去，它有時候也被擱淺，然後在不經意隨風散去。
當某日，你忽然想起還有這麼一個片段時，卻怎麼也想不起它的模樣了。
剩下的，永遠都隻是一些模糊的輪廓，和不清晰的哭笑聲……
似乎最近我們好像遺忘了這麼一個美男，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八麵玲瓏！
那就是帥氣優雅的穆澤夜！
已經在眾人麵前消失了一個多星期的穆澤夜此時心情非常的窩氣！
他開著自己的白色跑車奔馳在高速公路上，緊緊的皺著眉頭，眼神之中有些許的殺氣和些許的憂愁。
他的腦海裏不由的一遍一遍的回放的紫陽剛剛才和他說的話。
“夜，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對不起。一直都是我的太自私了，隻顧慮了自己的感受，從來都沒有問過你願意不願意。是利用了你的善良，把你一直捆綁在我的身邊。
原本，我以為你在我身邊，你一定會很快樂。可是，雖然你笑了，雖然表麵很快樂，但是我知道在你心裏一直一直都有這麼一個我不能進入的秘密。
夜，你走吧，我決定要放掉你了！我決定要給你自由，讓你去打開那個秘密！如果等你解開那個秘密之後，你還是覺得我比較重要，那就請你一定要回來找我。好嗎？”
“不要說你最愛的是我，我要的，是一個全心全意的穆澤夜……”
最後，穆澤夜還是離開了紫陽，那個他愛慕了十多年的美麗女子。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一切都是迷茫的，一切都是未知數。年輕氣盛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一直一股腦的在衝著自己內心的渴望奔跑！
這些天，他和紫陽生活的真的很開心。紫陽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溫柔善良，這麼體貼可人。
但是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疼愛紫陽，可是每當離開紫陽一小會的時候。在他那個已經裝滿了幸福的腦海裏麵還總會浮現出莫思仁那張傻裏傻氣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