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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五十多年過去。

中原地區S市公安局國家安全處偵察科長皇甫升遇上了一個棘手的案子。幾天來,他焦躁不安,茶飯大減。這當然符合他這個30年齡組人的性格:急於求成,破案心切。

今天,他一上班就截獲了從日本東京寄往本市美術館專業畫家,雕塑家夏馬雲的掛號信。因為,他斷定這封信可能同上級追下來的那個竊取經濟情報案有關。所以,經過特許他才這樣做的。不然,他也擔當不起幹涉他人通信自由的罪名。可是,當信被拆開以後,他和同事們卻大失所望。信中非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而且盡是講中日友誼和文化交流內容的。

“哎,這怎麼向薛家倫交待呢?”同事們不無埋怨地說。

皇甫升搓著手,顯然一時不知所措。過了一會J兒,他略有所思地對同事們說,“我可能失策啦,讓我們坐下來再認真研究一下吧。”

皇甫升今年35歲,1980年政法大學畢業後分配到了市公安局。從事偵察工作的時間雖然不算長,但由於他肯學好鑽,業務進步卻比較快,特別是參與偵破了本市幾個疑難案件,使他小有了一點名氣,去年被提升為科長。本來,他是順風順水的。誰知今天卻出了醜一一發生了一個不小的失誤。因為,S市的人幾乎都知道:夏馬雲是國內外很有名望的書畫家、雕塑家,市對外友協的理事。皇甫升竟以“有特嫌的可能,為由扣壓了他的信件,又沒有抓住什麼把柄,在深入落實知識分子政策的當今,這不能不是問題。

皇甫升下班後,垂頭喪氣地騎著自行車回到了家裏。他把小皮包往寫字台上一丟,就坐在鋼管折椅上發愣。在平時,這一會兒他應該是極其緊張、甚至是手忙腳亂地為即將下班的老婆大人準備飯菜,什麼下麵條呀,燜米飯哇……等她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而今天,他沒有這個心思,幹坐著等著挨“罵”。他索性拉開皮包的鏈子,再次展開了那封日本來信。信是這樣寫的:

“夏先生:您好!承蒙您的大力協助,我的女兒美芝子已安全地返回東京。作為爸爸,我本不該看您給她畫的裸體像的,可是,那是出自您一一中國有造詣的中年畫家之手的作品。所以,我還是看了。嗨!您簡直畫得太美啦!您可能料想不到的是,這幅畫轟動了整個東京。幾個星期來,電話、電報終日不斷,采訪和求婚的人絡繹不絕……美芝子一時間成了新聞人物。可見,您這幅畫的魅力。聽女兒說,她的的裸體雕像你也在進行中,我們期待著您韻藝術品運往東京,也等待著更大的轟動……按照你們中國話來說,我已經是古稀之人啦,但在有生之年還願為日、中友誼貢獻微力。因此,我想當您把女兒的裸體雕塑完成之後,親自去接收。同時,也順便歸還一些在過去的那場戰爭中,從中國掠走的一部分珍貴文物和古玩,以還我欠飛盼中國人民的債……宮本糾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