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韓東把前前後後的經過敘述一遍。趙鳳茹含著悲憤怯聲地說,“鏢是咱家李乖戾打的。”李乖戾是趙金樓的貼身保鏢,生性凶殘,不常在人前露麵。

有一次,趙金樓坐在太師椅上吸水煙正有癮時,紙撚兒連吹幾口都沒起火,李乖戾眼明用手從火盆裏捏塊火紅的木炭遞到麵前。趙金樓連聲稱讚,“唔,好樣的!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

在場烤火的趙鳳如見李乖戾捏火碳的手,皮肉哧哧冒煙,嚇得抱頭跑出房去。

五姨太聽女兒說的是的李乖戾的事,氣惱地蹦著罵道:“我早看四方臉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報應呀,你爹隻知道才財,該死的老頭子啊!”

“什麼?真是我爸的後台?”

一邊站著是趙福鑫見五姨太要泄露機密,慌忙勸阻,“五媽!不要胡說,原因裏不準喧嘩,七妹需要安靜!”

趙鳳如謔地坐起來衝著五姨太哭叫的方向大喊,“媽媽!告訴我!是他叫李乖戾盜鍾的嗎?”

氣極的五姨太根本不聽大太太兒子趙福鑫的勸阻,如實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給女兒,她聲音顫抖地重複一句話,“報應呀!”

不敢深想和正視的疑問被證實了,趙風茹的肺要氣炸,頭要氣裂。她雖然風言風語聽說過父親的一些醜聞,但從未去落實過它們,也不願相信它們。現在他又要幹被世人乃至子孫萬代咒罵的勾當,而自己是竟是一個血淋淋的見證人。

趙鳳茹雙拳捶著腦袋,音帶撕裂般地喊叫,“肮髒的錢!肮髒的錢!”她身子卻一軟,昏過去了。

韓東忙去把值班醫生找來。當他剛放下手中的氧氣枕,趙福鑫便陰沉著臉走動跟前把他往門外邊邊推邊說,“你請便吧!這裏沒有你的事。剛才聽到的不準在外麵胡胡說。”隨即“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麵對趙家大少爺輕蔑無禮的舉動,韓東真想一跺腳憤然走開。但昏躺在病床上的趙鳳如使他留戀。

“韓東!韓東!”趙鳳茹如慢慢蘇醒過來。

“他走啦。”趙福鑫冷冰地回答。

“你們不能把他趕走,是他救了我!”

“福鑫。請他回來吧。”五姨太哀求道。

“不行!他走遠啦。再說,他是什麼人,你們太糊塗了。夏玉璋的表弟,一個鼓吹保護古文物的呆子的老表,小心毀掉趙家的名譽!”趙福鑫聲調嚴厲。

“怎麼,你們害柏社會知道?我不怕!怨不得人家表哥說,深知其人哦,雖腰纏萬貫,可財源來得齷齪!”趙風如氣憤地囔道。

“哼!七妹,這話是夏玉璋說的?”趙福鑫驚奇地問。

趙鳳如嚷叫道:“你們怕嗎?我要告到馮總司令那裏!”

“七妹,你,你發瘋了嗎?”

“哎,茹兒,也不能太任性,他總是你爸。你不知道,惹惱你爸,他啥事都幹得出來!”五姨太也開始勸自己的寶貝女兒。

“小姐。不能再哭啦,為了你的眼晴應靜下心來。太太!趙先生!你們應該從精神上安慰小姐,不要刺激她。”醫生叮嚀一番,拉門出來,隻見一個人影閃在一邊。

原來韓東並沒有離去,屋裏的談話他全所得濤清楚楚。此刻,他思索著表哥對趙金樓的評價和今晚發生的事情,感到自己介身的已不是一個愛情的旋渦,而是個危機四伏的文物盜竊案。看來趙金樓果真是個盜賣文物的老手。他恨不能立即飛回鐵塔巷,把得知的情況告訴表哥,扯開趙金樓肮髒內幕.

當他彎腰邁出教會醫院的小門時,隻見一個魁梧熟悉的身影正大步向他走來,他定睛一看,正是表哥夏玉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