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霄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躺在床上可就睡不著了,我不由想著,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需要他半夜去解決,如果是私事,如果是哪個朋友的事情,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
如果是公事?這還真是第一次這麼晚了去處理公事,那他就更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
一不股不詳的預感充斥著我的腦門,都說女人是敏感的動物,可是此時此刻我也不得不敏感。
過了半個小時,我電話打給左霄啟,他掛斷了。
我以為他至少會回複一條消息給我,我一遍遍看著手機屏幕,耐著極大的性子等了二十分鍾,我的手機依然沒有一點聲響。
我的心沉了又沉,實在受不住這樣的煎熬,我又給左霄啟打了個電話過去,優美的女聲提示我關機了。
渾身的火蹭的一下冒了出來,可是卻又無處宣泄。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淩晨兩三點才睡去,而我一直沒有等到左霄啟的消息,也沒有等到他回來。
翌日一早睜開眼睛,看到空蕩蕩的枕頭,我再次撥打左霄啟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的提示。
眼淚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突然,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我趕緊坐起身,隻見左霄啟原本幽邃的眸子布滿血絲,我想發火,卻在看到他的疲態時我的心又疼了。
“你怎麼了?”我下床,拉著左霄啟的胳膊關切地問道。
左霄啟抬手撫上我的臉,眸光怔忡,許久才蔫蔫地說:“昨晚睡的好嗎?”
“不好。”兩行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我一晚沒睡。”他嗓音沙啞道,“我先睡覺,好嗎?”
我扶著他上床,“好。”
左霄啟合衣躺在床上,我脫掉他的衣服,幫他蓋好被子,我又鑽進被子裏,拿過他的胳膊放在脖子下枕著,左霄啟的鼾聲像是動聽的音符在我的耳邊飄蕩。
躺了一會,我就起床了,吃早餐,上班,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中午,我撥打了家裏的座機,張姐告訴我左霄啟一直沒有出來,他應該還在睡覺吧。
下午三點,我又撥打了家裏的座機,張姐告訴我,左霄啟還沒有出來過。
下班時間一到,我趕緊跑到停車場,一路按著喇叭合著我焦急的心情,我趕回別墅的時候,左霄啟還在睡覺。
我坐在床邊,看著他眉心的褶皺,心一揪一揪的疼著,昨晚想到的所有的質問的語言此刻早已被我忘的幹幹淨淨。
我慢慢抬起手,輕輕撫上他的眉心,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在睡夢中也在憂愁。
晚飯前,我輕輕拍著左霄啟的身體,“老公,起床了。”
過了幾分鍾,他睜開眼睛,看到我,他一愣,頓了一下問:“你沒去上班嗎?”
我嘴角勾起抹僵硬的弧度,故作輕鬆道,“你睡了一天,睡糊塗了,我早就下班了。”
左霄啟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不可思議道,“我真的睡了一天?”
我拿過手機給他看著時間,他揉了揉太陽穴,“起床,吃飯,餓死我了。”
看著左霄啟又恢複了生龍活虎的樣子,我的心裏漾開一朵花。
晚飯的時候,我試探道,“昨天那麼晚到底有什麼事情啊。”
左霄啟神色自然道:“有個工地出了點事。”
“哪個工地,出了什麼事……”
左霄啟抬手捏了捏我的臉頰,“說了你也不懂。”
我嘟著嘴,“你不說我更不懂。”
左霄啟笑了笑,“你隻要在家做好我的左太太就可以了,外麵的事情,一切都有老公。”
左大教授說話永遠都這麼滴水不漏。
周六,我和左霄啟開上夏利去了我家,因為我媽說有些婚禮的事情需要我們回去商量。
我媽遞給我們一個長長的名單,嘴上說著:“這些是參加婚禮的名單,大人十四個,孩子三個,孩子每人得有一百塊錢的紅包,需要8輛車,車子必須要40萬以上的,不然你們就別結婚了,還有,結婚當天,得給丈母娘奶水錢,是感謝媽媽養育女兒的不易,我也不多要了,就一萬一吧,還有……”
我媽一一提著條件,都是在顧著她的麵子,和借此機會好好榨取左霄啟的價值。
左霄啟自然是點頭同意,我媽這點要求,還真就不是要求。
見左霄啟應的爽快,我媽心裏也舒坦,臉上一直帶著笑意。
回到市裏,我們直奔婚紗店,需要試敬酒禮服。
我換完衣服從試衣間出來,正好左霄啟在接電話,他沉聲道,“好,我馬上過去。”
左霄啟回頭,複雜的眸光掃了我一眼,焦急地說:“你等會自己回去,我有事。”
“什麼事?”我問,次次都有事,半夜也有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別問了,我回頭……”左霄啟一邊說著一邊闊步而去。
“左霄啟!”我一聲怒吼,提著裙擺朝他跑去,“在我和你的事之間你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