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霄啟回頭,嗓音沉肅:“別鬧。”
“你……”
左霄啟的背影蒼白著我所有的憤怒和語言。
他就這樣走了,急促的腳步似是天塌下來一般,我怔怔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淚水倔強的在眼眶裏打轉。
“左太太……”
我回頭,對上店長燦爛的笑臉,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走進試衣間,換好自己的衣服,我雙腿不聽使喚的朝著未知的方向走去,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那般喧囂,又那般繁華,我隻覺的我的心孤孤單單,無枝可依。
淚水迷蒙了我的雙眼,我抬手抹了一把眼睛,不甘心的用顫抖的手拿過手機撥打了左霄啟的電話,電話響了,一遍,兩遍,三遍……
卻始終無人接聽。
我站在路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回家的地址,我便靠在座位上開始胡思亂想。
越想我越生氣,我的身體幾乎要被炸開一般,我覺得我若是不做點什麼發泄一下的話,我會屍骨無存的。
於是乎,我拿過手機,給左霄啟發了一條消息過去: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我的消息自然是石沉大海,直到回到家裏,我依然沒有接到他的任何回複。
我胸腔裏憤怒的火苗熊熊燃燒,卻又無可奈何,我隻得一條條給他發著短信:
你幾點回家?
你到底在哪裏?
我去找你。
有什麼事情不能和我說的。
你到底和誰在一起。
……
無論我發多少條消息,都沒有任何回音,無論我打多少次電話,都無人接聽,我恨不能將手機摔碎了。
晚飯的時候,張姐來喊我吃飯,我哪裏還有心思吃什麼飯,餓死算了。
到了晚上八點多,實在餓的饑腸轆轆,我才又去廚房找吃的,張姐給我做了一碗麵,我一個人趴在餐桌上,吃了起來,越吃越覺得孤單,越吃越覺得委屈,淚水就這樣流進了碗裏。
我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把筷子重重的放在餐桌上,實木的餐桌發出了一聲悶響。
“太太,不好吃嗎?”張姐問我。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倔強的把淚水逼回了身體,“我吃飽了。”
再次回到臥室,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我的心啊,被瓣瓣撕碎般的痛著。
九點多,汽車的聲音響起,我跳下床,光著腳丫跑到陽台,左霄啟回來了,我想著。
透過玻璃窗,借著昏黃的景觀燈光,我看到是左一喏的白色寶馬,我心裏燃起的希望之火頓時被一場暴雨澆的連一丁點火星都不剩了。
我頹然地坐在陽台的沙發上,看著左一喏踩著平底鞋,邁著歡快的小碎步,滿臉歡欣雀躍的走向主樓。
我又拿過手機撥打左霄啟的電話,竟然關機了。
可想而知,我的憤怒之火已經燃燒到了頂點,可是,可是,我卻沒有一點辦法,這麼大個豐雲市,我總不能一點點的去找吧,我連個方向都沒有。
我像一隻迷途的羔羊,此刻已經完全亂了方寸,也隻能在家裏等著。
等,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這一等,等到我睡著,等到我睡醒,等到我隨便吃了兩口早餐填肚子,我都沒有等到左霄啟回來。
左一喏關心地問我:“嫂子,你怎麼了?”
“你哥一夜沒有回來。”我說。
左一喏一愣,“是不是出差了。”
我說:“要不你給你哥打個電話?”
左一喏毫不猶豫地拿起電話打了過去,很快她放下手機,說:“關機了。”
見我愁眉不展的樣子,左一喏坐到我身邊,拉著我的胳膊,“嫂子,我哥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你放心,他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不會對不起你的。”
我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淡笑,“我知道。”
話是這樣說,我自己心裏都沒有底氣。
左一喏挽上我的胳膊,“嫂子,我們去逛街吧。”
“我不去了,昨晚沒睡好。”我找著借口。
其實我是在等左霄啟回來。今天是周日,他應該會去左立強家吃飯的。
整個上午我都沒有打通左霄啟的電話,看著時間逼近11點,我心急如焚,我隱隱覺得,他今天可能不回來了。
午飯後,我躺在沙發上休息,想睡個午覺也睡不著,又倔強的不肯回到臥室。
直到汽車的聲響劃過耳畔,我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隔著偌大的落地窗,我看到黑色卡宴緩緩駛進來。
我心下一喜,朝著客廳門口的方向跑了兩步,又趕緊往回跑,我跑到臥室,躺在床上,裝死。
我心裏想著,等會他進來了,我必須要怒聲質問他為什麼一夜沒有回家,如果他不明明白白的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就不依不饒,拿出潑婦的本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