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管。”娘親大人眉毛一挑,振振有詞道:“你要是沒有訂婚也就算了,你拿個三千兩千我也不嫌少,但是現在你訂婚了,你們做為姐姐姐夫,娘家弟弟有了困難,你們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困難?
正說著,阮貝推門進來了,也沒有和我們打招呼,一臉頹廢地坐在沙發上。
我媽說:“小貝,你告訴你姐姐姐夫……”
我媽猛的噤聲,不可思議道,“小貝,你新買的項鏈呢。”
阮貝瞪了我媽一眼,不耐煩地說:“送給歡歡了。”
我媽氣的直跳腳,“你這個死孩子,花錢給她做手術就算了,都要分手了還把一萬多的項鏈送給她,你是不是傻!”
我媽手指指著門口,怒聲道:“出去,去把項鏈給我要回來。”
我媽一邊說著一邊疾步走到門口,打開防盜門就開始往外攆著阮貝,“項鏈不要回來,你就不要回來了。”我媽雙臂環胸,胸膛劇烈起伏著,“我怎麼生了你們兩個廢物,一個比一個沒用。”
阮貝兩隻腳翹到茶幾上,一副吊兒郎當的大爺樣,“送出去的東西哪裏有要回來的道理,再說了,她宮外孕懷的也是我的孩子,沒有我她也懷不了孕,我送她點東西補償她就怎麼了?”
我媽氣的直搖頭晃腦,“一萬多的項鏈也叫一點東西嗎?”我媽說著走到阮貝麵前,一把拽起他,手指指著門口,怒目圓睜,“去給我要回來,不然你就永遠別回來了。”
阮貝耷拉著腦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媽扯著嗓子怒吼,“她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不要臉的和男人廝混就算了,還懷上了孩子,這種女人把她賣了都不值一萬塊錢。”
我媽見阮貝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往外推著阮貝,“去找那個賤人把咱家的東西要回來。”
阮貝伸手拂開我媽,無奈道,“我不去要,我張不開嘴。”
我媽怒極反笑,“好,你不去是吧,你不去我去。”她說著就抬腿朝外走去。
“媽,媽。”阮貝趕忙拉住我媽的胳膊,“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阮貝邁出門檻,砰的一聲用力甩上了防盜門,他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防盜門被甩的震天響,夾雜著阮貝的無奈和憤怒。
我媽站在門內,咬牙切齒,“沒出息的東西。”
這一幕便宜了左霄啟,如果不是認識了我,估計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一個如此奇葩的中年婦女,回頭我得找左霄啟要門票錢----看我媽表演的門票錢。
阮貝走了,我媽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水,我趕緊拉起左霄啟的手,“媽,不早了,我們先走了。”
“站住!”我媽厲聲喝道,“五萬塊錢的事還沒有說定呢,走什麼走,你們今天白吃我的喝我的了?”
我滴娘親啊,這麼一頓飯就要五萬塊錢。
我抽抽嘴角,小心翼翼地說:“媽,要不我再請您去溫泉酒店吃一頓,讓您吃回來?”
左霄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頓了一下,似是發覺現在這樣笑不合適,然後又溫和地看著我媽,“阿姨,錢的事情,我可以想想辦法,我喜歡小璦,想和她在一起,她的父母家人就是我的家人,隻是我能力有限……”
“我知道你能力有限。”我媽冷哼,“要是程澈,拿五萬塊錢就是分分鍾的事。”
“要是李阿姨知道你這樣,才不敢讓程澈娶我呢。”我不由翻了個白眼嘟囔了一句。
“阮璦!”我媽猛地將手裏的水杯重重的放在茶幾上,玻璃材質的水杯和大理石麵的茶幾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震顫著我的耳膜,“你不氣死我不甘心是嗎?”
我無奈的雙手一攤,“媽,我們沒錢,你說怎麼辦?”
我媽雙臂環胸,冷笑,“小左先回去吧,我自己生的女兒我沒有教好她,我要留在家裏再好好教教。”
這意思……
“媽,你不能這樣。”我理直氣壯的反駁道,“第一,這錢我們不是不出,而是沒有。第二,五萬塊錢不是小數目,你一句讚助就要白白拿走,我也不是開銀行的。第三,你自己的兒子什麼樣你心裏沒數嗎,他說買塔吊車你就給他拿錢,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能出什麼意外?我兒子怎麼樣?我兒子長的高高大大,好多小姑娘屁股後麵追著,我兒子朋友多,交際廣,我兒子……”
好吧,在我媽的眼裏,阮貝就是天上有,地上無,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天之驕子。
我氣不過,張口正欲再次反駁,左霄啟含笑地捏了捏我的手,“阿姨,您看這樣行嗎,我回去再找朋友借借,實在不行我就去借高利貸,盡量想辦法把錢湊齊行嗎?”
我媽一擺手,“去吧,三天之內湊不出五萬塊錢,我就去市裏把小璦帶回來,小璦不跟我回來我就去你上班的學校,發一天傳單說你誘拐小姑娘,看你還有臉做人不。”
我不由佩服我媽,這可真是個人才啊。
告別了我媽,坐上沒有空調的破夏利,我說:“一頓飯五萬塊,這輩子我也算見了世麵了。”
左霄啟呼出一口氣,“能用錢解決的事根本不叫事,不就五萬塊錢嗎,我就當孝順丈母娘了。”
我側頭睨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想的明白,不過我得和我媽說,每個月的兩千塊錢不能再給了,讓她二選一,要麼就要這五萬,要麼就要那每個月兩千塊,她自己覺得怎麼劃算怎麼來。”
左霄啟無所謂道,“你自己看著辦吧,這五萬塊錢本來就是衝著我來的,如果不是你和我在一起了,你媽也不會要這麼多。”
三天後,我用左霄啟給我的銀行卡往我媽的賬戶轉了3萬塊錢,並告訴我媽,我們隻能借到這麼多了。
周日。
我和左霄啟照例到左立強家吃飯。
餐桌上照例隻有我們三個人。
一室無言。
突然一陣女人尖銳的哭聲傳來,緊接著輕舟的身影進入我的視線,和她一起的是左池。
“立強,你得為我們的兒子做主啊。”她哭的梨花帶雨,手指指著我,“阮璦讓我帶著左池滾蛋,阮璦還說……”
左霄啟蹭的一下站起身,渾厚的嗓音似是用盡了全身的怒氣,“我的老婆輪的到你說三道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