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淡淡的夢(2 / 3)

楊笑最怕凍的地方就是手。上高中以前,他是騎自行車上學的,騎最快的時候也得20分鍾,迎著寒風,楊笑的手都凍裂了,用盡一切辦法都沒有用,直到上了高中住宿舍以後,楊笑的手總算是沒有再凍壞。除了手,楊笑是很抗凍的。但是今年冬天真的很冷,直接導致楊笑出門的時候,就把自己包成了一個球,韓曉東看完後樂了:“真像一隻大黑熊瞎子啊”!楊笑摔門而去。

大學的課開始多了起來,除了沒完沒了的必選課,還有一大堆的限選課、選修課,當然對一部分人而言,還有“掛”課!幸好楊笑的英語補考過了,要不可就慘了!但是沒完沒了的選修課還是讓楊笑很頭疼。楊笑認為,選修課是毫無意義的,雖然他幾乎每節課都去,但是幾乎都是趴在桌子上睡覺,除了一門課——硬筆書法。楊笑很喜歡書法,總夢想著自己有一天也可以用占滿墨汁的粗大毛筆在一張上好的宣紙上揮毫潑墨!那姿勢真的是太帥了!雖然他不會寫毛筆字,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書法的熱愛!有一段時間,楊笑去買了一桶劣質墨汁,沒事的時候,就在草稿紙上練字。可能是過期了,也可能真的是質量太差了,墨汁散發著一股很難聞的氣味兒。所有人都避而遠之,唯獨楊笑樂此不疲,並笑稱這是“墨香”。後來,實在是迫於輿論壓力太大,楊笑不得不向雪姐求救,跟她要了一瓶不用的香水。可能是過期了,也可能真的是質量太差了(後來佟雪告訴楊笑那是她在2元店買的),當兩種液體相遇的時候,散發出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氣味兒。躺在床上的方天當即停止了呼吸!雖然這次練字無疾而終,但是楊笑對書法的熱情仍舊是絲毫未減!所以當看到選修課裏有硬筆書法的時候,楊笑想都沒想就報了名。後來段寒瑞也嚐試了一下。

第一堂課,老師顯得很嚴肅,楊笑一看這架勢,連呼吸都不順暢了,正等待聆聽老師幾十年提煉出來的書法秘訣的時候,站在講台上的那位開始慢吞吞的說,差點兒把楊笑氣得吐血!“各位同學,我們的課就是臨摹‘書聖’王羲之的《蘭亭集序》,考試也就是寫一副《蘭亭集序》。教材呢?在我這,20塊錢一本,還有,我們考試的時候必須用美工筆,我這也有,10塊錢一支,比外麵的便宜多了,都誰要…”要不是在課堂上,楊笑估計自己會拿著手裏的鋼筆上去戳死那個老師!媽的,完全是一副奸商嘴臉!楊笑覺得這個老師侮辱了自己鍾愛的書法,但是又走不得。因為學校規定,選了課就必須上課,如有膽敢不去上課者,格殺勿論!殺氣騰騰的!無奈,楊笑和段寒瑞隻買了一本書,但是筆不能兩個人用一支!各買一支,開始上課。前半節課,楊笑一直在罵老師,後半截課開始罵學校。段寒瑞說要是還有課的話,估計,黑子連火星都能罵遍了!就這樣,楊笑懷著一種被宰的心情在練書法,事實明擺著,你要是想過這門課,聰明的就買個老師的麵子,如若不然,就算你真的寫出了王聖人的筆跡,那也是對不起,諸多掛科的理由中,總有一款適合你!

這個冬天很冷,很冷,楊笑拿著自己的考試作品,佇立雪中,寒風刺骨,遠方,一片漠然……

雖然書法課上被奸商老師痛宰了一頓,但是選修課還是要上的,每個人修完10學分,也就是5門課時,才能光榮畢業。無奈楊笑隻有6分在手,不管刀山火海,硬著頭皮上吧!後來韓曉東說有門《未來大洋戰略》挺好的,黑炭你不是喜歡航母嘛,去聽聽吧!黑炭當即猛烈地搖了搖頭:“航母,我可買不起啊!”

其實楊笑還是比較喜歡音樂的,於是跟著歐陽惜緣去試試音樂課了。去之前楊笑並不知道,惜緣鋼琴八級。楊笑以為音樂很簡單,不就是七個數字嘛!那節課是歐陽惜緣上得最開心的一節課。佟雪忙問她怎麼了?惜緣正在吃飯,差點兒被噎死。“還不是那個黑癡!我發現他真挺有意思的,咱們的心晨怎麼就看不上呢!”佟雪一看連惜緣都沒個正行了,於是感歎這個黑癡真的害人不淺啊!到底發生了什麼,楊笑是死也不肯說!反正後來,他再也沒有去上過音樂課。

相較於楊笑的艱難選擇,苑飛的選擇就比較簡單了。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了張“卡通”的選課表,於是苑飛當即就敲定了自己的5門課,有插花,十字繡什麼的,黃峰看著苑飛拿著針左穿右插的,冷靜的說你應該改名字了。苑飛愣了一下。就叫東方不飛吧!東方先生冷靜的放下針,輕輕的歎了口氣,望著窗外的藍天,都是愛情惹得禍啊!

每節課都在,這就由不得“卡通”看不見苑飛了。但是使她記住苑飛的卻是那一堂的十字繡課。

講授十字繡的老師在圈內很有名氣,每節課都是很用心去講,但卻發現大家其實並沒有多大的興致去聽,而是在底下自己便開始繡起來了!並為自己取得一點點成績便沾沾自喜,現在的年輕人太浮躁,十字繡是需要極大的耐心。但是,老師很快就發現了一個人才——這門課唯一的男生,他的先天條件不是很好,手指頭比較粗,但是他很虛心,問題問得最多,即使7根手指頭都纏上了膠布,也還是堅持來上課,而且作業完成的最漂亮!所以老師決定表揚一下這個認真的同學。“這位同學,你來,把你的作品給在座的每一位同學看看!”苑飛把自己的作品舉了起來,那是一幅畫,畫中有一片森林,小溪從深處流了出來,就想要流出畫麵一樣,小溪的岸邊是幹淨的青石小路,直通到一座小小的房子,遠處是一大片的稻田,金燦燦的稻穗迎著風擺動,幾個孩童在相互嬉戲玩耍,天邊的雲彩貼著地麵,映著金黃金黃的油菜花……教室裏靜極了,彷佛大家都在聽潺潺的流水聲,還有風兒輕撫臉頰的溫柔,這一瞬間,仿似永遠。幾個女孩兒不知怎的,竟潸然淚下……

總之,苑飛一夜成名,那些女生再也不取笑他了,而是開始虛心的向他請教,班級風氣大為改觀,十字繡課一躍成為上課人數最多的選修課之一。

“那個人繡的可真好啊!”“是啊,咱們都繡不過一個男生,真是丟死人啦!”“不過,小美,你繡的也不錯嘛!恩,這一看就是一個十分渴望嫁人的小女孩兒繡的!”“該死的丫頭,你亂說什麼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救命呀!”女生們在一起是不介意自身形象的,況且他們兩個又是一起長大的,穿開襠褲時就認識,有時候都尿在一個床上,誰不知道誰!

女生的大喊引來了另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黑人。楊笑覺得那一聲“救命”喊得太像秦伊了。莫非秦伊遭遇了校園色魔?於是準備過來看看。當然他不是來幫忙的,而是來看看那個色魔怎麼被扁成豬頭的。楊笑滿心歡喜的東張西望,卻被迎麵而來的秦伊撞個四腿朝天,秦伊倒是一點事沒有,掐著個腰站著,剛要開口,發現是楊笑。“老大,怎麼是你啊?”楊笑沒有說話,慢慢爬起來,徑直走過去,好奇的捏了捏秦伊的胳膊:“大姐,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啊?怎麼會這麼有力氣!”就在這時,後麵有一個清脆的女聲:“丫頭!”楊笑轉過身去看了一眼,恩,還不錯嘛!“來,小美,介紹我老大給你認識。”女孩兒很大方,熱情的伸出手:“天天聽丫頭說起你,今天總算是見到活人了!”“丫頭?”“就是本小姐!”秦伊撇了撇嘴,剛想說著什麼。卻被小美頂了回去:“我要先回寢了,你們順路吧,那就拜托你送送我們家的丫頭吧!”小美是住在學校裏的。“我怎麼感覺她的背影這麼熟悉呢!”“老大,難道你又要移情別戀了!”“你可別瞎說了。真的,就是感覺像在哪見過似的。對了,你叫丫頭?”“對呀,小的時候我媽就這麼叫我,怎麼不許啊!”楊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知道真相的人沒見過“卡通”,熟悉“卡通”的人卻不明真相,這個世界啊,咳!

等到楊笑起床的時候,外麵的太陽已經偏西了。看著其他三位,也都是像死豬一樣。“醒醒,醒醒,該起來啦!看看外麵多好的天啊,莫要再負大好時光了!”“咳,一大早就聽到你這塊黑炭在這唧唧歪歪囉囉嗦嗦的,真是倒黴啊!”“這還一大早的,你看都幾點了?”段寒瑞沒有說話,又睡了過去。昨晚大家打滾子打得興奮了,熄燈之後也睡不著了。不知怎麼的,都說起了自己年少的事情。韓曉東說得很滄桑,一會兒青春不再,一會兒不想長大的。然後楊笑就會感歎隨著年齡的增長,所失去的快樂也會增加!方天緊鎖著眉頭問道這是為什麼呢?段寒瑞歎一口氣,那是因為人的欲望會越來越大!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的快樂有多簡單嗎?一個玻璃球足矣。於是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在黑暗中不說話了,都在想著心事。曾經年少,意氣風發!曾經年少,無所畏懼!曾經年少,簡簡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