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蟒說到這,戛然而停,似是有什麼禁忌之言,連忙轉了話語,不過李負那個家夥,能不能放過你,那我就不知道啦。
年輕道人一臉地自哀自怨,還有這日子沒法過了的模樣,忽然又記起一事,指著那個身穿大紅棉襖的蜈蚣辮小姑娘輕聲問道:那個...化龍石,你們有很多嗎?隨隨便便就吃,還是兩顆?
火蟒似是對這年輕道人興趣極濃,好感也有不少,對於他的問題,也都選擇了如實告知,你說小石頭啊,沒有啦,一開始是有很多的,都怪李負那個混蛋,太貪嘴了,一路上光他自己就吃了大半,這種零食,我們也沒剩多少了,現在都得省著點吃了。
火蟒說著唉聲歎氣,小聲嘀咕,死李負,都怪你。
年輕道人卻是聽得心神巨震,零,零食?你說你們把化龍石當零食吃?
火蟒這下是真疑惑,不明白這個人族修士為何總是一驚一乍的,那些小石頭,對於自己家鄉那邊的石頭山來說,可不就是靈石麼?
就是零食啊,有問題麼?
年輕道人一瞬麵若死灰,直接向後仰躺而去,四仰八叉,道祖,您幹脆降下一道雷罰,直接劈死我算了,你瞧瞧人家,化龍石當零食吃,我們呢?特麼的連塊上品靈石都要摳摳掐掐的,舍不得用,哪怕用一塊都要心疼好久,這怎麼打?這還修個屁的道,道人我幹脆直接回家麵朝黃土背朝天,種地去算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也比這強啊。
火蟒笑意極濃。
此時,巨大黑蟒終於是將那兩顆化龍石消化殆盡,傷勢也恢複了大半,至少比之先前鮮血淋漓,猙獰可怖的模樣要好上不少。
巨大黑蟒開始仰頭嘶吼,抒發胸中憤懣,帶著無比怨毒的音腔,殺意彌漫地吼道:李屭!那個不周山劍修!我要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你幫我!你得幫我!
蜈蚣辮小姑娘立即氣呼呼喊道:李負!你冷靜點。我們來這,可不是專門來幫你尋仇的,不然回去老族長生氣發怒,你能保證一人扛著嗎?
巨大黑蟒像是被小姑娘觸動了某種逆鱗,猛然低下黑色蛇頭,死死盯著蜈蚣辮小姑娘,黑白分明的蛇頭之中,殺機迸現,你,說,什,麼!
蜈蚣辮小姑娘被那森然殺意籠罩下,氣勢一弱,竟是有些不敢直視他,下意識撇過頭去,隻得妥協道:好嘛,好嘛,吃吃吃,都依你,都依你,撐死你!
巨大黑蟒不再針對於她,繼續昂揚起頭,仰頭嘶吼,內容大致上都與第一句相差不多,至多無非就是李屭,你若是不幫我,我就如何如何之類的威脅話,再不就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奇恥大辱...之類的。
年輕道人揉了揉耳朵,巨大黑蟒嚷嚷半天,兩個小姑娘誰也沒再開口,去觸這正處在暴怒之中的巨大黑蟒的眉頭,而且其喊得那位李屭,自始至終,一言未發。
倒是年輕道人好奇不小,小聲對著火蟒喂了兩聲,悄聲問道:大蛇,他喊得那位李屭,是誰啊?道人我佩服他,給人這麼罵都無動於衷,道行比道人我可高多了,要是道人我可忍不了,說不定早就祭出我的桃木劍...
年輕道人說到這,突然一臉悲憤,連道號禮儀都也顧之不得,他娘的,老子的桃木劍啊,不是早就被那頭畜生給一口吃了麼?
巨大黑蟒的喊聲戛然而止。
隨即一顆大張著嘴巴,散發著濃鬱腥臭氣息的巨大蛇頭,直接出現在年輕道人麵前,那濃鬱無比的殺機,可比剛才要濃鬱太多了。
年輕道人嚇了一跳,但他才張開嘴巴,那聲啊還沒喊出來,便被巨大黑蟒一個低頭,一口就將他給咬在嘴裏,似乎是為了泄憤,就是不咽下,先是在嘴巴裏將其攔腰咬成兩截,然後才分開兩口吞下。
吞下之後巨大黑蟒晃了晃身子,鼻間呼哧一道白氣,冷哼一聲,不屑道:死有餘辜!
在將年輕道人吞下之後,可能是因為年輕道人體內所蘊含靈力,真元太過渾厚,甚至不比一顆化龍石少多少。
隻見黑蟒那恢複了大半的蟒身竟然再度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起來,這次連那道貫穿全身的金色絲線都有些輕微的重回光亮感。
舒服的黑蟒微眯起了眼眸,好好享受這一刻傷勢盡複,甚至實力更上一層樓的美妙感。
另外那頭火蟒直到這時才重新化為人形。
很快此地便又出現了一位身穿大紅棉襖,粉雕玉琢的羊角辮小姑娘。
她落地之後,用手點了點蜈蚣辮小姑娘的肩頭,用聲細如蚊吟的聲音小心問道:奶萸,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蜈蚣辮小姑娘一頭霧水,什麼真的?
羊角辮小姑娘氣急敗壞,看看了看巨大黑蟒之後,仍舊不敢大聲,就是,就是求老族長的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以老族長的脾氣,肯定會連我們一起罰的,還美名其曰什麼一個整體,一個隊伍,要榮辱與共,誰犯了錯,一定要一起受罰,真是...糟老頭子,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