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暴風雨前的寧靜(1 / 3)

第8章:暴風雨前的寧靜

欣欣美容美發中心和全市所有的美容美發店一樣,停業整頓幾天後,又開始正常營業了,小姐們憋足了幾天勁,變得更加容光煥發了。

客人們蜂擁而至,黃金路又出現了一派“繁榮”和“娼盛”的景象。

有了上次美容店被搶,芳芳被人綁架事件的經驗,凡是來店裏麵找小姐出的客人,必須事先在賓館開好房間,由小姐主動去房間或者由劉欣欣親自帶著小姐送貨上門,劉欣欣從不允許任何一個小姐上客人們的車;像張警官那樣的小警察們白吃、白喝和白嫖不說,在上次突擊檢查中,翻臉不認人,還裝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劉欣欣認為,這幫家夥是完全靠不住的,唯一的辦法是在不影響生意的情況下,替美容美發中心請一名男保安,暗中監視和保護。

劉欣欣與房東商量,在美容店門麵的二樓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在一個隱蔽處,安裝了一個攝像頭,這樣,凡是出入美容店裏的客人,都要被攝像頭拍攝下來。

房間租好後,她以每月三千元的工資,去保安公司聘請了一名受過特殊訓練,剛剛從部隊下來的退伍軍人,此人名字叫黃偉,年齡二十七歲,身高一米八左右,四肢健全,身材高大魁梧,他的工作是通過攝像頭密切監視美容店周圍的動向,如小姐們出現意外,立即下樓解決和處理,確保美容店裏小姐們的安全。

有了這樣一個年輕的保安,小姐們心裏麵踏實了許多,大家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一個個勁頭十足,拚命賺錢,美容店裏的生意又恢複了原來樣子,劉欣欣掏錢請張警官一夥人吃喝玩樂、被警察罰的錢很快就賺了回來。

由於每天晚上要接送小姐上班,劉欣欣睡得很晚,上午十一點,她才被一陣手機鈴聲叫醒:

“姐姐,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知道,”一聽是在南京念大學一年級的妹妹劉蓉蓉聲音,她趕忙從床上坐起來,問:“蓉蓉,你說今天什麼日子?”

“嘻嘻,你怎麼連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了?”

“你別說,我還真把自己的生日給忘記了。”

“那我告訴你吧,3月20日是劉欣欣的生日,祝姐姐生日快樂!”

“蓉蓉,謝謝你記得起我的生日,你最近給爸媽打電話去了嗎?”

“昨天晚上我才和爸媽通了電話,他們說很想念你,說你寄錢供我上大學不說,還每個月都寄錢回家給爸爸治病,夠對不起你的了,他們怕主動給你打電話,被你誤認為是要錢,所以,就沒有和你聯係,你如果有時間,還是給他們去個電話吧?”

“都是一家人,還說這些,我一會兒就給他們打過去,蓉蓉,你的學校成績怎樣?”

“應該說不錯。”

“你身上的錢夠花嗎?”

“夠……夠花。”

“別騙我了,由於姐姐最近生意上出現了一些問題,居然忘記了把你的生活費寄過來,放心吧,我一會兒就給你寄錢過來。”

“不用,我還能堅持得下去,如果你有困難,就暫時別寄來了。”

“哪裏話?蓉蓉,你還要把要把我當成姐姐?隻要你安心讀書,姐姐就是賣血也要供你把大學念完。”

“好吧,我聽你的,姐姐,你也別讓自己太辛苦了,注意身體!”

“知道了,記得要經常給我聯係喲?”

“好的,我會經常給你來電話的。”

掛斷妹妹的電話後,劉欣欣立即給養父、養母通電話。

“爸爸,你身體還好嗎?”

“好好好,多虧你經常拿錢回來買藥,要不然,我這個短命的,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爸,你怎麼老說這些喪氣話?告訴你吧,我替你算命的時候,人家說你要活一百歲。”

“快別逗我開心了,你那裏情況怎樣?”

“還可以,就是沒有再你老身邊孝敬你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沒什麼,隻要你在外麵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你要不要和你媽說幾句話?”

“要啊,你把電話拿給她。”

劉欣欣的養母從丈夫手裏接過電話後說:

“欣欣,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當然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沒錯,我們將你從公園裏抱回來的時候,紙條上寫的是1986年3月20日,我一直把這天當成是你的生日。”

“媽,你別提這件事好嗎?我就是你親生的,你再提我是你從外麵撿回來的,我就會給你急。”

“媽錯了,媽不說,你就是我親生的。”

“媽,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同意不?”

“什麼想法?”

“我想讓你們來我這裏住段時間,你看行嗎?”

“不行,你那裏那麼遠,要花多少錢的路費?”

“你們放心吧,路費由我來想辦法,主要是幾年沒有回家,怪想念你們的了。”

養母關切地問:“對了,永強還好嗎?我都好長時間沒有聽你提起過他了。”

“他還好,就是工作有點忙!”

為怕家裏人擔心,劉欣欣一直沒有把賀永強被抓,煤礦被封這件事告訴遠方的養父、養母,也沒有把自己開美容店的事情告訴他們,怕的是他們知道她從事這樣一個不光彩的行業,會說自己傷風敗俗。

然而,她聽說養父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回想起小時候他們對自己的養育之恩,她又想盡快見到他們。

最近一段時間,美容店裏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劉欣欣感到頭痛,可是,為了供養上大學的妹妹,負擔養父的醫藥費,她不得不拚命掙錢,根本沒有時間回老家,唯一的辦法是冒著被養父、養母抱怨和責備的危險,讓他們來金都以盡孝道。

掛斷電話,她去衛生間洗漱了一整子,對著鏡子收拾一番,急急忙忙地跑去銀行給劉蓉蓉寄去一千元生活費後,又給養父、養母打了兩千元路費,寄希望他們盡快啟程,早日來到金都。

劉欣欣領著一位替他們做飯的農村婦女去市場逛了幾圈,經過與商販們一番討價還價,終於買了一隻大公雞、幾條鯉魚、幾斤排骨和一大堆用塑料袋子裝好的蔬菜,回到自己租住的那套三室一廳的房子裏。

婦人在廚房裏忙碌了半天,正午一點半鍾才把午飯做好,催促吃午飯的電話鈴聲一響,十幾名小姐從美容店的按摩間裏睡醒過來,保鏢黃偉走在前頭,就像一隻公雞帶領一群母雞覓食那樣,一窩蜂地衝進了劉欣欣的房間。

“哇,飯菜好豐盛喲,老板娘,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園園鼻子最靈,嘴巴也特別甜。

“還能有什麼好日子?”劉欣欣不敢說今天是自己生日,因為,她剛給家裏人寄去了幾千元錢,口袋吃緊,怕這群小姐知道是自己生日後,吆喝著去飯店痛宰她一頓,微微一笑,說:“還不是因為你們這段時間太辛苦了,給你們改善一下夥食?”

莉莉說:“如果每天都能吃上這樣的夥食,我就是再辛苦點也沒什麼。”

姍姍說:“你倒是辛苦了,我可是想辛苦也沒有那麼多機會。”

“誰叫你有那麼多親戚呢?”

“我在金都人生地不熟的,哪裏有什麼親戚喲?”

“怎麼沒有?你大姨媽不算一個嗎?”

“去,大姨媽誰沒有?難道你沒有?”

“我當然有,可是我們這裏有一個人好像沒有。”

“誰呀?”

“黃偉!”

“哈哈哈……”,大家一齊將目光落到黃保鏢身上時,臊得這個一米八零的大塊頭麵紅耳赤。

劉欣欣也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完之後,一本正經地說:

“你們別拿人家帥哥開玩笑了,好嗎?”

莉莉嬉笑一聲:“怕什麼?他又不是處男。”

姍姍問:“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是處男呢?”

“你想想,現在的處男在中學時期都像恐龍那樣滅絕了,黃大帥哥這麼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哪個女人不願意對他投懷送抱,主動獻身呢?”

姍姍故意逗她:“那你可得抓緊點,要不然,黃帥哥被哪個女孩子搶走了,你可要幹著急了。”

莉莉嗲聲嗲氣地說:“哎,黃帥哥哪裏看得起我們這些小姐喲,要找也要找一個清純點的良家婦女呀?!”

劉欣欣見這兩個沒正經的小姐拿黃偉開涮,替他打抱不平說:“莉莉、姍姍,你們倒有自知之明啊,趕快吃飯,把你們的嘴堵上。”

站在客廳裏,一句話不說,一臉尷尬的黃偉對她報以感激的一笑。

劉欣欣看見黃偉滿臉通紅,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芳心一動,心想:

“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怕羞的男人,難道漫長的軍旅生活,真能把一個男人對女人變得遲鈍嗎?”

一群小姐嘰嘰喳喳地圍坐在桌子旁,拿起碗筷,像麻雀啄食一樣將桌上的菜碟一盤一盤地啄得精光,黃偉倒像一個害羞的大姑娘,拿起筷子,細嚼慢咽起來。

劉欣欣實在看不過去,不時往他碗裏夾菜,每夾一次,他都要說聲:

“謝謝,老板娘,我夠了,你自己吃吧!”

有人開玩笑說:“黃哥,你都快成我們這裏的國寶級人物了,你看,老板娘多照顧你啊,如果以後我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可別像吃飯這樣斯文喲?”

“放心吧,我雖然沒有別的什麼本事,可和那些壞人打起架來,絕對不含糊。”

莉莉又開始捉弄起來:“黃哥,在你眼裏,什麼樣的人才算是壞人呢?”

“就是那些專門欺負女人的男人。”

“那每天帶我們去賓館開房,一進門就像餓狼似地,把我們按倒在床上,在我們身上呼哧呼哧地做劇烈運動的男人,算不算壞男人呢?”

“這……”

黃偉的臉又一次紅到了耳根。

“打住!”劉欣欣將筷子扔到桌上,氣憤地說:“莉莉,這是吃飯的時候,你怎麼老說一些不正經的話題呢?”

“老板娘,人家是和黃哥開玩笑嘛!”

“有你這樣拿別人尋開心的嗎?”

大家見劉欣欣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都不敢吱聲,一口氣吃完飯後,扔下碗筷就出門了。

做飯的女人將被小姐們弄得一片狼藉的桌子收拾幹淨,將碗筷端進廚房清洗的時候,客廳裏隻剩下了黃偉和劉欣欣兩個人。

“黃偉,你女朋友是做什麼的?”

“我沒有女朋友。”

“不會吧?像你長得這樣帥的小夥子,怎麼會沒有女朋友呢?”

“老板娘,不瞞你說,我在部隊的時候,確實談過一個女朋友,後來,我女朋友和一個大款跑了。”

“為什麼呢?”

“因為,我女朋友嫌我家在農村,沒錢,說當兵沒出息,就和一個有錢的老頭子跑了。”

“你現在已經退伍了,為什麼不去找一個呢?”

“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再說,我現在是一個窮保安,說白了,就是像小姐們那樣吃青春飯的,人長得帥又怎麼樣,既不能當飯吃,又不能做錢花,現在的女孩子都現實得很,哪個願意跟著一個既沒錢,又沒社會地位的男人受窮一輩子?”

“那你怎麼看待這些小姐?”

“我認為,做小姐自然有做小姐的道理,做小姐也是一種職業,任何一種職業都是一種謀生的手段,隻不過是社會的分工不同,如果一個女人衣食無憂,我想,她是不會出來做小姐的,所以,我是以一種職業的眼光看待她們。”

劉欣欣沒想到,這個看似五大三粗的男人還有這樣一套理論,開始對他另眼相看了。

“我同意你的觀點,我希望今後大家和睦相處,盡量保護好她們的安全。”

“老板,請放心吧,受人錢財替人消災,你既然花錢雇傭了我,保護欣欣美容美發中心每一名員工的安全,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在欣欣美容美發中心的小姐們中間,莉莉的生意最好,在男人堆裏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莉莉小姐,練就了一身好武藝,不管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不論是精壯的,還是陽痿的;無論是當官的、跑腿的,還是做老板的、賣豆腐的或者是大街上拉三輪車的,凡是來美容美發店找她的男人,隻要拿得出錢,她都是來者不拒,隻要是與她上床的男人,無一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對男人幾乎是所向披靡,所向無敵。

在經受網友的欺騙和拋棄,警察的利誘和玩弄之後,她帶著馴獸師的姿態去看待男人,在她眼裏,男人就像是一隻喂不飽、養不家的狗,想要讓一隻狗對你忠誠,你就要不斷地給它喂食。

中午吃飯的時候,經過一番試探和調戲,她覺得黃偉雖然四肢發達,可頭腦簡單,在男歡女愛的事情上,更是知之甚少,如今,像這樣純潔的帥哥,的確少見,她決定先下手為強,給他嚐點甜頭,讓他對自己俯首稱臣,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下午,趁劉老板和幾個小姐在美容店裏的一張桌子上擺好麻將,搓起來的時候,她偷偷地跑上了二樓,溜進了房門虛掩著的黃偉的監控室(在聘請黃偉,二樓設置監控室時,劉欣欣對店裏的小姐們交代過,為不被客人們發現,為了不影響店裏的生意,任何人都不允許踏進黃偉的房間),當她看見黃偉坐在凳子上,像一條被拴住的看門狗那樣,聚精會神地瞪著探視屏幕時,覺得好笑,於是她躡手躡腳地來到她身後,雙手趴在他的肩上,前胸緊貼他的後背,嬌裏嬌氣地說:

“黃哥,你一個人坐在這裏不覺得寂寞,不覺得累嗎?”

“誰?”,黃偉出於一種職業習慣,從凳子上站起來,一把將她推得老遠,當看見是風姿綽約的莉莉小姐時,想起她胸前那對軟綿綿的東西傳遞給他的柔軟感,不覺臉紅,問:“莉莉,怎麼會是你?你怎麼上樓來了?”

莉莉像一個憋屈的小媳婦那樣,委屈地說:“人家還不是見你一個人孤獨,想上來陪陪你嗎?”

“我剛來的時候,老板娘不是立有一個規矩,你們不準進我房間嗎?”

“我來陪你的事情,隻要你不說出去,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再說,規矩是人定的,我才不管那麼多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