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偶遇貴人(3 / 3)

“快把你的髒手拿開!”一股勁風襲來,一隻拳頭打在男人手臂上,男人覺得手臂一麻,急忙鬆手,莉莉立即掙脫了他的束縛。

張警官關切地問:“莉莉,你沒事吧?這個男人是誰?”

“不認識,這個人是流氓!”

莉莉一頭撲進張警官的懷裏。

“你他媽的簡直是吃豹子膽了,連老子的女人也敢碰?”張警官將莉莉推到身後,飛起一腳向那個男人踢去,那男人應聲倒在地上。

包房裏的客人見同伴在外麵被人踢翻在地,一窩蜂跑出來將張警官和莉莉團團圍住。

“快滾,”張警官掏出一把亮錚錚的手槍指著地上的男人,大聲喊:“如果你們不怕我這把槍走火的話,盡管上來試一試?”

同伴們被黑洞洞的槍口嚇壞了,扶起地上的男人縮回了自己那間KTV包房。

打發走這幫家夥後,驚魂未定地莉莉問:

“張警官,你怎麼來了?”

“你出門後,我和你們老板又在一起又喝了幾杯,趁她喝醉的時候,不見你回來,就出來看看,沒想到,有人竟敢調戲你,你們真的不認識?”

“不認識,真的!”莉莉不想將自己網戀的事情張揚出去,敷衍道:“估計是這個人喝醉了。”

除了張警官和莉莉以外,包房裏所有人都醉態萬千。

莉莉在劉欣欣身上拍了幾下,劉欣欣勉強睜開眼睛,將自己的錢包交給她說:

“莉莉,我的頭實在暈得不行,你替我把帳結了,然後把姍姍和丹丹安頓好,隨便在哪個賓館開個房間將我送過去就可以了,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店裏了,姐妹們的事情你多幫擔待一下。”

一個被男人拋棄、內心充滿仇恨的女人,往往會喪失心智,她的報複心總是與對這個男人憎恨成正比,當莉莉將一杯啤酒潑在曾經深深傷害過她,讓她淪入按摩小姐的男人臉上時,一種複仇的快感讓她感到無比興奮,她恨不得借張警官之手宰掉這個畜生。

然而,當她看到張警官用槍指著這個男人的腦袋時,又感到一陣惶恐,她不想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男人倒在血泊之中,更不希望因為一時的衝動奪去了他的生命,甚至殃及無辜,幸好事態沒有往壞的方向發展,當那幫人攝於張警官的淫威鼠輩逃竄之後,張警官若無其事地將她帶回KTV包房時,她忐忑不安的心才終於平靜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盡管她知道張警官不是什麼善類,可她在被曾經拋棄過自己的男人糾纏的時候,張警官卻挺身而出,為她出了一口惡氣,為此,莉莉對張警官心存感激,決心好好報答他。

對於一個按摩小姐來說,用自己的身體去犒賞男人就是一種最實惠、最行之有效的報答方式,更何況,她們本身就像是一個公共廁所,隻不過入廁的人,有收費和免費之分。

莉莉拿著劉欣欣的錢包去吧台結完帳,一大群人偏偏倒到地離開金都夜總會,跌跌撞撞地上了張警官的警車。

警車啟動,警笛長鳴,在穿梭的車流中經過了幾條大街,穩穩地停靠在金都大酒店的停車場裏。

莉莉用劉欣欣的“公款”去前台開了四個房間,把喝得爛醉如泥的姍姍和胖警官,醉眼朦朧的丹丹和小個子分別往兩個房間一塞,將醉醺醺的劉欣欣扶進一個單人間後,自己便和張警官左擁右抱地到另一個房間風流快活去了。

劉欣欣和衣躺在房間裏一張寬大的雙人床上,粉紅色的牆壁燈將她紅彤彤的臉蛋映射得一片火紅,刺鼻的啤酒味從她一張一合的鼻孔中散發出來,急促的呼吸中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呼嚕聲,她高高隆起的胸部有節律的顫動,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熱感向她襲來,她感到口幹舌燥,頭暈目眩,她努力睜開眼睛,發現壁燈、牆壁、天花板、電視、桌椅和梳妝鏡,像走馬觀花那樣不停地旋轉,她試圖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一點力氣也沒有,她想將束縛在自己身上衣物脫掉,兩隻手笨拙地摸索了好一陣子,卻隻解開了上衣的兩顆紐扣和牛仔褲的拉鏈,她努力掙紮了幾下,可身體一點也不聽使喚,便徒勞地閉上了眼睛。

她想起了遠在他鄉的父母和親人,那些瑣碎的記憶,那些刻骨銘心的往事,像潮水一樣,在腦海裏不停地翻滾:

小時候,有人告訴過劉欣欣說:“你是一個被人拋棄的棄嬰,是你媽媽從公園裏撿回來的,你沒有親爸,也沒有親媽。”

劉欣欣哭著跑回家問:“媽媽,我真是你撿回來的嗎?”

母親安慰道:“傻孩子,你和妹妹都是我的親生骨肉,誰說你是撿回來的?”

小欣欣將信將疑地看著母親那張慈祥的臉,任隨母親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

劉欣欣有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妹妹,名字叫劉蓉蓉,兩姊妹的名字合起來,有“欣欣向榮”之諧音,她從小就對妹妹特別照顧,姐妹間感情篤深。

上初中的時候,父親得了一場重病,長期臥床不起,完全喪失了勞動能力,家裏的重擔全部落到了母親身上。

董事的欣欣看著母親消瘦的麵容,含淚說:“媽,我不想讀書了,我要去掙錢為爸爸治病,我要去掙錢養家,我要去掙錢供妹妹上學……”

還沒等她說完,母親立即打斷了她的話:“不行,你還小,連初中都沒有畢業,去哪裏掙錢?”

“我不管,反正我不想上學了。”

看著滿臉固執的女兒,母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退學後,劉欣欣瞞著父母離開了家鄉,踏上了南下的列車。

劉欣欣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茶樓上班,她的工資是三百元包吃住,當她第一個月領導三張嶄新的紅太陽鈔票時,激動得一夜沒有合眼,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銀行給父母寄去了二百五十元錢,隻留下五十元替自己做零用。

賀永強陪客戶來茶樓喝茶、談業務時,發現並認識了她,趁劉欣欣給自己上茶時,問:“小妹妹,你每月工資是多少?”

“三百。”

“太少了,如果你願意來我公司上班,我給你一千五,你願意嗎?”

劉欣欣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父親,自然有些心動,說:

“我剛來這裏上班還不到三個月,合同沒滿就要求辭職了,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合同不過是一張紙,你一天到晚這樣辛苦,一個月才三百元的工作,老板是在剝削你。”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啊?”

賀永強遞給劉欣欣一張名片,說:“不會可以學嘛,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就來我公司上班,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吧。”

第二天,劉欣欣辭去了茶樓的工作,按照名片上的地址,順利找到了賀永強創辦的永強礦業公司。

劉欣欣的工作很輕鬆,隻不過是在辦公室接接電話,替客人倒茶送水等等,讓她欣慰的是,她可以每月從賀老板手裏領到一千五百元工作,其中,一千三百元可以寄給父親治病和宮妹妹上學。

一天,她隨賀永強陪客人去KTV包房唱歌,破天荒地喝了不少酒,暈沉沉地醉倒在包房裏的沙發上,酒醒時,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和賀永強睡在一家四星級賓館房間的雙床上。

她哭了,哭得非常傷心,賀永強安慰她說:

“放心吧,我是一個離了婚的男人,我會對你一輩子負責,嫁給我吧。”

看著賀永強一臉真誠的樣子,劉欣欣心軟了。

劉欣欣帶著賀永強回老家麵見父母,去鄉政府開證明辦理結婚證時,母親看著賀永強老氣橫生的樣子,憂傷地說:

“孩子,我知道你為了我們家在外麵受了不少苦,既然是你自己選擇了這一門婚事,我們做父母的也不好幹涉,隻希望你們過得幸福,不過,你已經成家了,有一件事我不能再瞞著你了,要不然,我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媽,什麼事,你說吧!”

“你確實是我在公園裏撿回來的。”

劉欣欣怔怔地問:“你說什麼?”

“那天,我和你爸爸去縣城趕集,路過公園的時候,聽到有嬰兒的慟哭聲,我們循著哭聲走去,看見你被裝在一個粉紅色、印有小紅花的繈褓裏,我把你抱起來,發現繈褓裏塞有一張包有一根項鏈的紙條,紙條上麵寫著你的出生日期,由於項鏈上刻有一個‘欣’字,我們就給你取名為劉欣欣……”

“不,我不聽,你這是故意編造謊言來騙我的。”

劉欣欣捂著自己的耳朵,眼淚簌簌直流。

母親從懷裏拿出一根精致的項鏈交到劉欣欣手裏,說:

“孩子,這根項鏈確實是你親生父母留給你的,我一直替你保存著,我把它作為結婚禮物送還給你,希望你一直戴在身邊,直到找到你的親生父母為止。”

母親開始哽咽起來,不爭氣的淚水像雨水一樣浸透了劉欣欣的衣衫。

由於今晚劉老板要請張警官一行人吃飯和唱歌,劉欣欣與店裏的小姐們交代一番之後,便帶著莉莉、姍姍和丹丹離開了。

店裏的生意特好,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小姐們一個個都陸續陪客人出去了,裏麵隻剩下了芳芳一個人。

陳芳,年齡二十五歲,身高158厘米,來自山城重慶,由於結婚後生過孩子,身材略有些發胖,她是美容店裏年齡最大的一個,她曾是一家紡織廠的女工,由於單位效益不好,幾年前就下崗回家,陳芳的丈夫是一個販賣蔬菜生意的小商販,他們在市區買了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有了基本的生活條件和經濟收入,這個三口之家的生活過得到比較安穩。兩年前,一個叫八妹的女人闖進了陳芳丈夫的生活,兩人經常鬼混在一起,事情敗露後,陳芳決意與丈夫離婚,條件是房子和年僅五歲的兒子歸自己所有,丈夫每月支付母子倆一千元的生活費,在八妹的慫恿下,丈夫爽快地答應了陳芳的請求。離婚後,陳芳的丈夫不但沒有給這對母子一分錢生活費,而且還領著八妹遠走高飛了,整個人像人間蒸發了似的,連影子也找不見,陳芳母子沒有任何經濟來源,已到了無米下鍋的地步,為了母子倆的生計,把兒子撫養成人,她一咬牙,將兒子送到父母家,來金都投奔了劉欣欣的美容美發中心,由於她的真名是陳芳,劉欣欣給她取的藝名自然是芳芳。

臨近十二點,芳芳還沒有被客人領走,正當她哀歎自己因“人老珠黃”而“門前冷落”時,一輛吉利轎車停靠在美容店門口。

一個年齡在二十七、八的小白臉進門問:

“小姐,你願意和我出去過夜嗎?”

“可以啊,你住在哪家賓館?”

“金都大酒店。”

“你打算讓我什麼時候過去?”

“現在。”

由於店裏前兩天才遭遇了搶劫,芳芳對這個陌生男人還是非常警覺的,於是說:

“我這裏現在沒有人看店,等一會兒好嗎?”

“為什麼?”

“因為,過一會兒其他小姐回來了,店裏麵才有人照應。”

“既然這樣,我再到其他店裏看看。”

小白臉裝出一副隨即離開的樣子,芳芳急了:

“要不這樣吧,你先把包夜費給我,我把店裏的卷簾門拉下來,暫時將房門鎖上,隨你去便是。”

小夥子從口袋裏掏出五百元錢交到她的手裏,芳芳急忙說:

“先生,我們店的包夜費是三百,你給多了。”

小夥子不以為然地說:“沒關係,你這麼漂亮,花五百元錢與你過夜值得。”

芳芳覺得這個小夥子比較大方,便將伍佰元人民幣揣到腰包裏,拉上卷簾門,將房門鎖好,把鑰匙放到門外一個隻有美容店小姐才知道的隱蔽位置,然後拿著一個手提包,隨他一起來到汽車旁,見車內沒有其他人,才上了他的汽車後座。

小夥子剛把汽車沒開走多遠,又上來了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將芳芳夾在中間,隨後汽車駛向城外。

芳芳覺得有些不妙,輕聲問:“帥哥,你不是說帶我去金都大酒店嗎?怎麼你現在往城外開車?”

“你看我們哥們幾個像是帶你去賓館開房的人嗎?”

“那你們想帶我去哪裏?”

坐在她右邊的一個鷹鉤鼻男人一把奪去了她手裏的手機,大聲說:

“少廢話,到了你就知道了。”

城市的燈光越來越少,芳芳大驚失色:

“下車,我要下車!”

坐在她左邊的一個大胡子男人大聲吼道:

“住嘴,不然老子廢了你!”

芳芳被這幾個家夥嚇得不敢吱聲,除了崎嶇公路上,迎麵行駛汽車的轟鳴聲外,四周一片寂靜,她不知道這幫家夥將要把她帶到哪裏,自己將遭受怎樣的命運,隻有默默地祈禱上蒼,保佑她化險為夷。

汽車大約行駛了將近兩個小時,來到了一個小縣城。

小白臉將汽車停靠在一家私人賓館門口,為不引人注意,他去服務台開了兩個房間。

大胡子將芳芳推下汽車,威脅說:“你最好老實點,如果你喊的話,當心我們用刀捅了你。”

鷹鉤鼻上前摟著芳芳的腰,說:“你現在是我女朋友,最好和我配合一點,如果被別人看出什麼破綻,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三個男人前呼後擁地將芳芳推進一個房間,迅速將房門反鎖。

進屋後,他們讓芳芳坐在一張木凳上,大胡子拿出一根繩子將她捆綁起來,鷹鉤鼻拿出一個針管在芳芳眼前一晃,說: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我們這幾個兄弟都是吸毒的,主要是缺錢花,隻要你按照我們交代給你的事情去做,我們就可以放你,如果你想耍什麼花樣,我們先是給你打一針,然後將你買到越南、老撾或者緬甸。”

說完,他一針紮在自己胳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