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摳門得也太不是地方,還當國公府也跟她娘家似的,吃穿用度都得盤算著銀子花呢,實在是太上不得台麵了。
“夫人!”那丫頭總覺得有些不太妥,如今錦華軒這般光景,那還能雪上加霜,保險起見,自是讓老夫人出麵的好,可是……夫人卻是完全不聽,她這也是發愁得不行。
小秦氏卻是眼一瞪,怒喝道:“怎麼,看我這個夫人不中用了,你們也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吧,連我的吩咐也不聽了?”她這越說越生氣,即便沒有管家權,即便是被禁足了,她還是國公夫人,一品誥命,容不得人不恭敬的。
話說完,仍覺得不解氣,站起身來,抬腳就朝那丫頭踢了過去,氣怒之下,一腳就將人給踹翻在地,要說她這人,向來注意形態,注重身份,即便是生氣的時候,也都是氣在心裏,回頭跟人算賬,即便是有時候氣得上臉,那也不會失了儀態,最多不過是砸幾件東西罷了,東西是死物,砸壞了再添就是了,這般與人動手的,還真是不多見。
但這一腳踢了下去,心裏卻隻覺得一陣痛快,果然武將之家出來的人,還是動手最讓人痛快的。
“再問你一次,去不去?”小秦氏黑著一張臉,喝問道。
那丫頭早嚇得不成,先前會如此勸說,那也是因為關乎自身的利益,不過如今卻是被她這模樣給嚇壞了,再想不到其他的,隻一個勁的連連點頭應是:“去,奴婢這就去,還請夫人息怒。”
“是這般聽話不就沒事了嗎,都是賤骨頭。”小秦氏罵罵咧咧道。
那丫頭卻是連滾帶爬,直奔出屋門,片刻也不敢多耽誤的,夫人的脾氣,如今是越發的不好,動不動就要發怒,先前她倒也能理解,畢竟被國公爺禁足,夫人這臉麵也下不來,且門庭冷落,夫人又是這般要麵子的人,自是受不了,少不得要發泄發泄的。
隻是這一刻她才察覺,夫人這脾氣,似太壞了些,比想象中還要壞,完全聽不進勸,她本是為著錦華軒好,可如今卻是除了聽夫人吩咐外,再不敢多說什麼了。
再想想院裏旁的丫頭,頓覺得自己也是犯了蠢,怎麼旁人就不去勸的,也就她自己這上趕著的找不自在了,心裏也是一陣後悔,一陣自省的。
隻不過香枝兒大著肚子,自是不會來錦華軒找氣受的,更何況小秦氏被關禁閉,情緒又有些不穩,誰知道她會不會氣惱之下,做出些別的什麼來,她自是要為自個的安危著想,不為別的也得為孩子不是。
人沒到,卻是派了丫頭紅梅過來回話。
“少奶奶身子略有些不適,實在無力來回話,夫人若有疑問,奴婢代為轉答。”紅梅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裏,跟著香枝兒管家理事,她如今也是長了見識,與先前低眉順眼的丫頭模樣,很是不同。
瞧著這般自信滿滿的丫頭,再瞧瞧自己身邊悶不吭聲的丫頭,這一對比高下立現,小秦氏瞧著她,頓時就覺得不爽快,不過倒也沒怎麼著她,心思卻還在是正事上頭。
“那聘禮怎麼回事,準備得也太薄了些吧,比起大公子成親時,可是足足少了二成呢,這是太不把咱們三公子放在眼裏了吧,要知道與咱們三公子結親的,可是劉學士府,也或是你們家少奶奶,瞧不起劉學士府,所以才如此苛扣聘禮?”小秦氏厲聲喝問道。
她一番作派,卻並沒有將紅梅嚇住。
“夫人誤會了,這聘禮卻是尊循府中舊例來置辦的,並沒有故意苛扣的意思,比大公子的少了二成,那也是因為大公子是府裏的嫡長公子,既占著嫡字,又占著長字,自是與旁的公子不一樣的,這也是咱們國公府的臉麵……”紅梅麵帶微笑,緩緩回話,語聲不急不徐,將每個字都說得十分清楚。
小秦氏就最聽不得人家說什麼嫡長之類的話了,因著這個,她這心結都有二十多年了,不過現在計較的不是這個,卻是按壓下這份不滿,開口問道:“你說是舊例,哪來什麼舊例,府中公子輩的,也就大公子成了親。”
“夫人莫不是忘了,咱們府上二老爺、三老爺,那也是嫡出,當年他們兩位成親的時候……”紅梅語氣仍是緩緩的說道。
小秦氏一聽這話,便有些懵,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還能將例給尋出來,卻也立馬反駁:“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跟現在怎麼能比,那時候是那時候,咱們現在卻是論現在的,可不能混為一談。”
“這便是府中的舊例,夫人若是有所不滿,不若尋國公爺問問!”
小秦氏一聽這話,頓時卡売了,她如今那敢去找國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