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我們是來度密月的
“花……”
“以後見了我叫小燦就行了。花小姐,花小姐,真是特別沒有意思。”花小燦那臉笑得跟朵花似的,那模樣,那表情,得意的很。
向愷峰無作為的看著那個穿著睡衣,踏著大拖鞋走遠的花小燦。自己一晚上被她擺了幾道,手段高明,就連說話也是低水不漏的。他笑著搖了搖頭,宋華珊的本事就不小,她的這個朋友從一開始,他便小瞧了,功力也是深不可測。
向氏集團會議室
“競拍會議在五天之後就會開始,與我們最有競爭的是霍氏新業。根據調查他們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著手安排資料,我們比他們稍慢一個星期。現在有一些新聞報道,霍氏似乎對這兩塊地是誌在必得。”秘書拿著一張報告單,說道。
其他人都看了看坐在正位上的向愷峰。
他手裏拿著筆,麵色嚴肅,思考著。
“這兩塊地一直都是由霍廷宴親自主刀的,可是現在他居然和自己的老婆去度假,這證明什麼?”向之士向後靠著椅子,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問著。
“他就那麼勢在必得?”有人問道。
向之士沉吟,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子向愷峰。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向之士接著說道,“霍廷宴這個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是手段老辣,比他老子絲毫不差。而且他的性子是不允許自己看上的東西被奪走。這次他可以這麼放鬆的不顧這邊的CASE就去度假,那就證明,他有十足的把握來贏這場仗。”
向愷身換了換坐著的姿勢,隻不過卻沒有抬起頭來。
向之士看了他一眼,又向對麵的人遞了一個眼色。
隨即那人便接向之士的話說道,“宋華珊總助,是對方霍廷宴的老婆,這是我們這是我們這些高層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她還是這次的競拍案的負責人,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出賣向氏?”向愷峰麵不改色,問道。
“這……”那人沒有料到向愷峰會問得這麼及時,竟沒有來得及接下話茬。
“既然你們都知道她是霍廷宴的老婆,當時從開始出差調查,你們都沒有異議?”他的語氣也愈發的嚴肅。
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小心的瞄了向之士一眼,隻見向之士,一臉的溫和,沒有其他異色。
“今天的議會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就可以散會了。”向愷峰第一個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資料離開了會議室。
他走出後,會議室便像炸開鍋,海水一般的議論聲。
向之士仍舊表現出那副長者的模樣,一臉的和氣,笑嗬嗬的看著大家義憤填膺的叫罵聲。
秋天是個好季節,不但可以穿著美美的秋裝,還可以獲得豐收。隻是有時候,這豐收,會在某些人那覺得格外紮眼。
宋華珊將手蓋在眼前,仰著頭看著那一片片,放眼望去全是金黃色,看起來有非常大的喜悅感。
出來一趟來遊玩也是不錯的,接近一下大自然,證明自己也是一沾地氣的主兒。
早上太陽出來的正是時候,照在身上便蒙生出一絲絲困倦。宋華珊依舊保持著用手遮住眼的動作,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鄉村田野空氣的清新。
霍廷宴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她。宋華珊身上流露出的淡淡的安靜氣息,讓人看著心裏便暖洋洋的。她平日裏冷漠慣了,偶然間能感受到她不一樣的一麵,他心裏竟覺得有些莫名。
這樣的她,讓他有一種一衝動,有一種想抱進懷裏細心嗬護的衝動。可是他終究沒有任何動作。
“廷宴,叫上你的老婆跟著鄉農們上山去采摘甘桔。”舅婆的聲音。
他們兩個同時轉身看著站在對麵,身後還跟著兩個中年婦女的舅婆,一個打傘,一個拿水。怎麼看舅婆都有帶著些地主階級的味道。
霍廷宴走到宋華珊身邊,狀似不經意的拉起她的手,宋華珊有些吃驚,沒想到他會有這個動作。他揚起她的手,對著舅婆說,“舅婆,這手能幹活嗎?”
宋華珊的蔥白纖手,猛地被暴在眾人麵前,她有些不自然的彎曲。
旁邊有幾個歇著的女人,也看向了宋華珊的手。
飽滿圓潤,白嫩指甲尖上還透著些許的光亮。幾個女人不禁紛紛看了看自己手,暗黃無光,手心處還是滿是老繭,自己這才是真正幹活的手。
“幹嘛?”宋華珊有些不自在起來,她向回抽著自己的手,可是卻被霍廷宴拽的死死的。
霍廷宴繼續說道,“舅婆,她的手如果傷了,我是很傷心的。”他不僅說的楚楚可憐的,還用另一隻手撫在了上麵,那模樣看起來,怎麼那麼疹人呢!
宋華珊覺得自己的身上頓時長了一大層雞皮疙瘩,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了?
“你難不成真的想去幹活?我們是來觀光的。”他的臉看著舅婆婆的方向,小聲的對她說著。
宋華珊側眼看著他,原來並不是關心自己,而是有人比自己還要懶,還要怕幹活。她的臉都讓人看了,更不要說這雙手了。
舅婆眯著眼,觀察著宋華珊的手,確實這手是挺漂亮的,保養的非常好,與她的臉蛋倒是相得益彰。可是這……
“那就戴上手套。”
一句話便把霍廷宴擊垮了。
看著三個老太太轉身離去的壯烈景象,身旁還有那幾個女人偷笑的聲音。
宋華珊與霍廷宴對視了一眼,看來是逃不掉了。
“你摘過柑橘?”宋華珊清純的小臉,這會兒也弱了下來,做做文案也就成了,這采摘的農活,她還真是做不了。
“吃過算嗎?”霍廷宴的臉上也是一陣陣的青綠,舅婆幾年沒見,脾氣倒是越來越古怪了。
宋華珊白了他一眼,一臉哀怨的看著滿山的金燦燦,他們這到底是來幹什麼了,觀光變成了體力勞動。
霍廷宴看著她,又擺弄著她的手,“如果手刮傷了,真的很可惜。”他這話是自言自語的,並沒有打算與她聊天。
宋華珊看著遠處的幾個女人,隻見她們都一臉曖昧的看著他們兩個。這裏民風純樸,公然就這麼摸來摸去的,影響不好的。
“那……沒有關係,我們走吧。”實在是被盯的不好意思了。
霍廷宴被她拉在身後,扭頭看了看那幾個女人,被他這麼一看,立馬羞紅了臉,轉眼向別處。
“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給你找副橡膠手套。”
“嗯?”宋華珊的表情有些受寵若驚,但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謝謝他八輩祖宗的話,站在了原地,等著他的手套。
她低下頭看著手,活了二十多年,她竟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漂亮,隻不過夠白皙,戴戒指比較好看而已。看看這光禿禿的手指頭,連點裝飾品都沒有,哪裏又來得好看。
這時原來站在一旁的幾個女人拎著筐子走了過來。
“你是老太家裏來的客人嗎?”其中一個胖胖大大的女人有些生澀的問道。
宋華珊看著她們,一臉的溫潤,老太?想必就是舅婆了,“嗯,是。”
“那你肯定老太那個市裏的親戚吧,聽我們男人說,老太的親戚家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人家。”另外一個麵相有些黑的女人又說道。
宋華珊對著他們笑了笑,沒有回答。
“姑娘,你長得可真俊,那個剛離開的人是你男人吧?”又是胖胖大大的女人問著。
“喔……”原來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不管在哪裏,這點是變不了的。
我男人?這個詞聽起來雖然粗野,可竟有些暖人心。宋華珊暗自想著,“是的。”
“你們兩個可真是郎才女貌啊,女的漂亮,男的俊。”這一句話說完,其他幾個女人也跟著應喝。
宋華珊看著她們一個個純樸的臉相,她們也是喜歡帥哥的,但畢竟是直接的,而且沒有其他惡意。
“嗬嗬,還好。”她實在不知如何回答,沒有辦法,隻能笑著回答。
“你們兩個穿的這身打扮,也實在不像是能幹活的啊,老太是不是又想整人了?”她們打量著穿著棉質短裙,踏著高靴的宋華珊。
“整人?”這兩個字,在她們口中聽到,還真是有些新鮮了。
“對啊,老太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她心情不好的,就會整人。”胖胖大大的女人似乎挺愛說的,又繼續說著。
宋華珊的表情有些變了,心情不好?那一準是霍廷宴多年不來看她,現在自己還要淪落到被“整”的地步了……
“老太人很大方,可是脾氣就是有些怪了。按說你們兩個是客人,不應該這樣的啊……”
“對啊,而且你和你的男人看起來,應該沒有做過農活。”
幾個女人你來我往的,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把宋華珊和霍廷宴就誇得跟仙人一樣,不食人間煙火,更不要說什麼做這些活了。
正當他們說的正歡實的時候,霍廷宴拿著一副黃色的橡膠手套過來了。
“戴上吧。”他把東西交到宋華珊手裏。
“嗯。”她低著頭,接過他手裏的東西。
其他幾個女人互看了一眼,似乎是在鼓足勇氣。
霍廷宴笑著看向她們,那如朝陽的笑容,強大的氣場,立馬就顯現了,幾個女人竟一下子被這個市裏來的小夥子看的羞紅了臉。
宋華珊戴上手套,含笑的看著她們。霍廷宴是中老年婦女的偶像,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
“那……那先生,你們是結婚的小夫妻來度蜜月?”胖胖大大的大嫂子想著措詞,小心亦亦的問道。
“我們像剛結婚的嗎?”霍廷宴一臉溫和的反問道。
“像……”
“像……”
他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霍廷宴笑了笑,“我們是來度密月的。”他伸手攬著宋華珊的肩膀,站在別人麵前一副好夫妻的模樣。
“真相配你們。”
“先生真是命好,能娶到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好姑娘。”黑黑的那個嫂子,誇起宋華珊那可真是不嘴軟。
“我們像新夫妻。”霍廷宴湊近她說道。隨後他向旁邊的人擺了擺手,“我們先走嘍。”
兩個人手拉著手,一前一後上山。霍廷宴拽著她的手,橡膠手套的感覺握起來還真是不怎麼樣,走到一半,他便把手套拿了下來,又若無其事的牽住她的手。
宋華珊一路上也沒有說話,隻是任由他領著自己。
摘下手套,將你帶著溫度的手心放在我的手裏。你手心裏的汗,印在我的心海。執子之手,一生相守。
但願這上山的路能有一世紀那麼長,這樣,你我就可以安安靜靜的走下去。
宋華珊的臉上浮出些苦笑,多美的話,多美感人的句子,隻是在自己配擁有嗎?
“你走的很慢。”霍廷宴居高看著她。
“你走的也不快。”她抬走頭,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帶著些輕喘。
“怎麼?你這是在挑釁我,說我與你一樣嗎?”霍廷宴佯裝嚴肅的看著她,雖然他竭立的壓抑著,但仍看出他臉前的浮動。
“有什麼不一樣嗎?”宋華珊不服輸的反問著。
霍廷宴衝她瞪起了眼睛,“本來就是上山路,還要拉著一個你,我可以走多快?”
宋華珊立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擺明了說自己重的,可是自己並沒有讓他拉著走啊,一直亦走亦趨,跟的挺緊的。
他衝她挑釁的挑了挑眉,本來就是你重。
“就會找毛病。”宋華珊用力拉了他的手一下,她到高處,俯視著他。“不知道霍少千金身子有多貴,我現在拉著您走。”說完,她攥著霍廷宴的手就向上跑。
霍廷宴還沒做好準備,就直接跟著她跑。
“這是山路,坡度大,這樣跑上去很費體力。”他好心說著,可是宋華珊的牛脾氣上來了,哪管你這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上跑。
跑了一會兒,步子明顯著慢了下來,宋華珊那呼呼的喘聲,也愈發的明顯。可是她就有股子倔勁,撞南牆的腦子,她還是拉著霍廷宴大步的向上走。
霍廷宴看她這模樣不適時的哼起了小曲,悠閑的跟在她後麵,不緊不慢的走著,兩個人手間已經出現了滑膩的感覺。可是宋華珊仍舊一副小蠻牛的模樣,硬著頭皮向前趕著。
就這樣,兩個人又走了一陣。宋華珊還時不時的擦著額頭上的汗,在這個秋天看來,還真是有些誇張。
“停下吧。”霍廷宴停下了步子,宋華珊也隨即便停了下來,因為她實在沒有那個好氣力了。
“不要!”宋華珊扭過頭,拉著他,作勢又要走。
霍廷宴皺起了眉,他向回一個用力,便把她帶回自己的身邊,居高的緣故,宋華珊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
“嗚……”宋華珊抬起頭看著他,眼裏含著些許的怨恨。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頭沒腦的?上山是一個本力活,不是拚蠻撞。”霍廷宴對她的語氣頓時到了零點。
宋華珊看著他緊抿薄唇,這是他生氣時的一慣表現。他生氣,自己拚死累活的拉著他走,他居然還生氣?
“霍廷宴你走不走?”宋華珊也毫不客氣的板起臉。
宋華珊這簡直是老虎頭上拔毛啊,這功夫的她竟然敢叫板!
霍廷宴沒有回答她,可是卻使勁攥了她一把。
她吃痛的皺了皺眉,但仍舊沒有屈服之色,她仰著頭,與他對峙著。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兩個人很容易就把戰火點燃,一不小心就成為了焦灼狀態。霍廷宴的好心情很明顯已經被熬幹淨了,而宋華珊卻還傻嗬嗬的自以為是的挑戰他。
兩個對視的時間長了,就連霍廷宴自己也覺得無趣。
放開她手後,他越過她繼續走,把宋華珊丟在了一旁。
女人應該是一種永久的保持神秘性的動物,而宋華珊這種喜歡較真,真稟性的女人,一點也不討喜。
對於霍廷宴這種強勢的男人,他們需要的就是製服,找到高人一等的快感,可是宋華珊就是不給他這個麵子,不給他台階,讓他的大男子主義無處發泄,現在身處在外,總不好與她吵架或者在這個地方直接把她製服。思來想去,無視之,是最好的辦法。
宋華珊這種死性子,不懂得撒嬌,不懂得溫柔,分不清時局的女人,要想得到男人的憐愛,除非碰上一特別喜歡她的男人,否則基本沒戲。她都能把冷麵閻王霍廷宴氣成這樣,可想而知,這個女人不一般啊!
陽光明媚,這個時間正適合在屋外閑坐。霍業興半靠在躺椅上,身旁的茶幾著一壺西湖龍井。他拿起一個碧綠色的茶杯,放在唇邊輕輕的嗅了嗅,清新淡雅。
“老爺。”李管家這時拿了一條毯子蓋在了他的腿上。“外麵還是風涼,還是回屋吧。”
“老李,你也坐。”霍業興笑眯眯的衝他擺了擺手。
李管家依他的話坐了下來,拿起茶壺為自家老爺倒滿杯。
“年紀大了,屋外的風景要緊著日子欣賞,否則……過期不侯。嗬嗬……”
“老爺您……”聽著霍業興的話,李管家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老李,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三年前我的一意孤行是否正確。如果做得對了,我是幫了兩個孩子,可是如果錯了……”他頓了頓抿了口茶繼續說道,“如果錯了,不僅是我,就連兩個孩子也會害苦的。如果三年的時間都不能讓他們兩個改變,那我就真的要重新想法子了。”一想到霍廷宴和宋華珊,霍業興的老臉上掩不住的無奈。他可以主導他們的婚姻,可是卻不能主導他們的感情。
老管家看著他,欲言又止,一時也想不出合適的安慰的話。
“這次……”霍業興剛說了一句,便停下了。
“老爺放心,”李管家接下話,“一切安排妥當了,我想少爺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而少奶奶更是性情中人。他們兩個偶爾的不合,大概是因為兩個人的性子都太冷,太好強。多給他們一些機會在一起交流,我想假以時日,必定會有您想看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