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白梅等不到於振榮的回答,又說了一句:“我真的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我的今天和明天沒有多大差別,我也沒有星期日休息,哦,我是每天都在休息。”說完她又笑起來,是愉悅的,無遮無攔的笑。
“梅,今天是星期六,我說了這天我要請你到縣城吃飯,你答應了的,怎麼忘了?”於振榮溫柔地提醒,“天氣冷,你給孩子穿好衣服,我去接你們。”
“我們……振榮,你還是來我家裏算了,你想吃什麼,我做還不行嗎?”白梅說道,她突然想起了那天於振榮說的話,但真的不想費周折。
“不行!”於振榮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意義不一樣的,給孩子穿好衣服,我馬上就去接你們。”他用命令的口氣說。
白梅笑道:“我聽話,給孩子穿好衣服我們去,但你不用來接我們的,我騎車帶孩子去就可以。”
於振榮站在飯店的院子裏焦急地張望,雖然他來的時間並不長,卻覺得過了好久,久到連白梅的容顏都有點模糊了,他知道是他心急了,可他就是仰製不住那顆焦躁的心。
終於,他看到白梅由遠而近,因為冷,她穿著厚厚的衣服還圍著圍巾,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是她,笑容不自覺地出現在他的臉上,同時他不由自主向她們走去。白梅顯然也看到了他,揚手製止他前來,但他卻笑著不管不顧地走過去。
終於他們迎到了對方,白梅蹁腿從自行車上垮下來,有點埋怨地說:“要你別過來了,我馬上就到的,你不聽,看看現在,還有好大一段路需要往回返。”
“寶寶,還是讓伯伯抱。”說著話於振榮已經從車後座上把白梅的兒子抱到懷裏,這才對白梅說,“這才幾步路啊,我又不是走不動。”
白梅笑:“好好,你願意走別人管不了。”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秋韻呢?她是在裏麵嗎?”
“我說了就咱們的,她沒來,我沒有叫她。”於振榮微微一楞,不以為然地說,同時心裏十分別扭,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到白秋韻?他已經按照她交代的對白秋韻做了應該做的一切,還不夠嗎?何況他現在的心裏是滿滿的心事,那裏顧得了這許多。
白梅嗔怪地看他一眼,無可奈何地說:“不知道你怎麼回事,還是我給她打電話。”說完從包裏掏手機。
“別。”於振榮忙騰出一隻手阻止了她的動作,“梅梅,別任性,還是就我們吧。”
看到於振榮凝重的神色,白梅心裏頓生疑惑,他……要說什麼?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話已經說完,那麼他們之間就隻剩了光明磊落,還需要隱瞞什麼不讓白秋韻知道?但於振榮卻是緊緊閉上了嘴巴,隻剩了一張嚴肅的麵孔,白梅看著於振榮,終於說:“隨你吧。”
豐盛的飯菜讓白梅的心裏說不出的發堵,她感覺到來自於振榮的沉重,盡管他努力地強顏歡笑,白梅還是知道他一定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而她隻能裝作不知,耐心等待。飯菜很好,白梅不知道滋味但吃了很多,於振榮仿佛很滿意,臉上有了欣慰的笑容。
“梅,吃飽了嗎?”於振榮看到白梅放下筷子,笑容滿麵地問。
“嗯。”白梅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太飽了,差不多能夠看到的吧。”她張了一下嘴,意思是說已經吃到嗓子裏了,做了這個動作後,她笑了笑。
於振榮心裏泛起酸澀,他真的希望白梅永遠和他一起吃飯,永遠……永遠把這個調皮樣子給他看,可是……他最終沒有這個福氣。
他們的飯吃完了,他知道這標誌著他們今後的特殊的飯永遠結束了,這讓他更加難過,可他不得不強作笑顏用調侃的語氣說:“梅,以後我們恐怕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一起吃飯嘍。”
白梅不以為然:“怎麼會沒有?多得是呢。隻是下次你一定先叫秋韻,不然我不來。”
於振榮苦笑:“梅,我……我是有事想和你說。”他目光閃爍,仿佛做了不敢讓人知道的事情,“本來早就該和你說的,一直拖到了現在,……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