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調侃的語言讓白慧珠苦笑:“你……還有心思說笑話?”
白梅一本正經:“這是真的,我說的完全是實話。衣服一打包,我們除了錢還有什麼?碗筷不拿,櫃子不帶,我們還有什麼?簡單的很。”說完,她看著媽媽笑。
白慧珠看出女兒眼底深深的憂鬱,心裏萬分難過,女兒在笑,為的是安慰她,那她不能讓女兒更難過,於是,她也笑了,笑的很滿意:“是啊,是啊,你說的是。”
或許,過分的沉重永遠是要拿輕鬆來掩飾的,就好像難過到極致卻大聲笑一樣。
於振榮匆匆忙忙來到白梅家。
麵對白梅,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看著她,他知道他一路想好的想要說服她的那些話沒有必要出口了。
“梅梅,需要我幫忙收拾嗎?”這個時候,他知道挽留的話已經不合適,幫她收拾行李,讓她輕快一點是上策。
白梅展顏一笑:“也沒有太多東西需要收拾,——不就是一點衣服嗎?我收拾的差不多了。哦,房子的事情,我剛剛也交代給你了,你看什麼時候有人租,價格合理的話就租給他,反正房子的事情就都交給你處理了。”
於振榮感覺到心裏墜上了鉛塊那樣沉重和難受,好久他才說:“梅梅,你……想過沒有,萬一……萬一莊嚴突然回來了呢。”
白梅受驚似的一抖:“他?他回來了這裏就是他的家,那一切就交給他處理。”
“要是他尋找你,我怎麼說?”於振榮看著白梅。她的走是為了逃避莊嚴的媽媽,那白梅對莊嚴呢?又是什麼態度?
白梅呆住。
是啊,莊嚴呢?他回來以後找不到她,一定會去學校找她,而她不在,他問於振榮是肯定的。於振榮是不是該把她回老家的事情告訴他?……她是該有一個注意:如果他真的回來了,自己是不是接受?他……是不要她和孩子了,可她心裏一直是思念他的,但思念是一回事,是不是接受他又是一回事。這該怎麼做?
久久地,白梅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是不是該原諒他。
“一旦莊嚴回來,你就告訴他,是我帶走了女兒,讓他到鄉下找我。”白慧珠對於振榮說,“你直接告訴他就說是他的媽媽來要孩子,我們為了躲開回了老家,實話實說。”
“媽……”白梅怯生生地看著媽媽。
白慧珠說道:“我告訴你梅梅,不能再對這個人有絲毫幻想和留戀,從今以後,你的生命裏不許再有這個人!——是他辜負的你,是他傷害的你,莫非你還等他傷害你第二次?你和他的事情,從我們走出這扇門開始徹底了斷。他……最好是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們麵前。”白慧珠用嚴厲的目光看著女兒,說完以後,她又把目光投向於振榮,“我的話,也一並麻煩你轉告給他。”
其實,白慧珠心中明白,莊嚴是不會再回來了,從她認出莊慧祥的那一刻就知道莊嚴為什麼出走了。她這樣說不過是讓女兒對他死心而已。女兒還小,今後的人生還長,不能就這樣下去的。
她必須想辦法拯救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