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風景?亞軒有些無語,都是風沙,哪來的景色,莫不是其實是在透著風沙看那另一邊的人?想到這,亞軒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祁允透不回頭也不知道亞軒在心裏想這些什麼,隻是隱約覺得那邊有個人在看著自己,微微歎息一聲,轉身下了城樓,亞軒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走下樓,看著那走來走去巡邏的士兵,見著她都行了禮,嘴裏喊著郡主殿下安好。

“無事,你們可以繼續,以後見了我也不用行禮,這裏可是戰場最近的地方。”一句話便得了一部分士兵的好感,微黑的臉上都是真誠的笑容。

聽著整齊步伐的聲音,看著周圍蕭瑟的場景,祁允透抿緊唇,快速回到自己臨時居住的府邸,那急匆匆的樣子讓正端著水盆的綠燕有些疑惑,來到這裏還是第一次見到小主子這般行色匆匆的樣子呢。

綠燕沒發現跟著的亞軒,情緒有些失落,打著水回了廚房開始做飯做菜。

祁允透來到書房,拿起狼毫蘸了蘸墨,便開始題字,隻是一會的時間便好幾張宣紙晾在一旁,終於寫完最後一個字,祁允透呼出一口氣,將那層層疊疊的十幾張宣紙疊好裝進信封裏,放在桌麵上,不久,一個黑影出現在麵前,拿了信封便離開了。

祁允透的眉眼閃過一絲冷芒,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趁我不在雲都想肖像我的東西?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的?

而另一邊,雲都之內卻是一片惶惶人心,雲皇看著下麵一棒子的大臣都在七嘴八舌地說著各種辦法,聽著嘈雜的聲音,頭有些疼痛,麵色略帶痛苦地用手扶著額頭,福公公見狀,連忙上前小聲道:“雲皇,是否又發病了?”

“是啊,每次看到他們這樣,朕總頭疼。”雲皇也隻是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福公公,便沉下了眼簾,福公公被那一看,心裏汗涔涔地,雲皇……居然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

想著那一眼,心神便如到了地獄一般,冰冷,沒有一絲的感情,即使自己在身邊服侍了這幾十年,到頭來,卻沒有一絲的留情及惦念。

“福公公,立馬給朕扼殺你的那些想法!”雲皇的聲音摻著厲色,福公公連忙跪了下來,大聲道:“雲皇饒命啊——”

下邊的大臣們看見福公公這一出戲,都有些愣頭愣腦,摸不清楚雲皇的意思。

“哼!”雲皇隻是輕哼一聲,麵上布滿怒色,“討論了有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不說個所以然來!統統都死了算了——”此話一說出口,下麵的大臣們都是瞬間慘白了臉色,衛國公府的衛國公看見雲皇如此生氣,與李丞相相互對視了一眼,便站出了隊伍,朗聲道:“啟稟雲皇,臣有一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衛國公一開口,朝堂便安靜了下來,都靜靜地等著衛國公的下文。

雲皇看見衛國公一臉坦然的神色,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圈,才緩緩收起憤怒的表情,換上了一臉的冷漠,聲音也帶著一絲內力壓向衛國公,“既然衛國公開了口,那就說出來聽一聽,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是當講還是不當講呢?”

衛國公兩眼一瞪,眼裏閃過抉擇,最後一咬牙,隱然有著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模樣,讓那些大臣們一陣心慌慌。若衛國公真的死了……那他們豈不是也要跟著死?想到這,有個大臣小聲道:“衛國公,還是不要說了吧……萬一……”

“你懂什麼?衛國公那是愛國!你沒事打斷人家幹什麼?”另一個人狠狠地扯了一把,讓那人住了嘴。

那人隻是動了動嘴唇,不再說話,隻能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剩下的人也看著衛國公,不知道衛國公會說出怎樣的話來。

“兩個沒教養的東西!雲皇都沒開口!你們兩個開什麼口?是不是想掉腦袋了?”李丞相返回頭,狠狠地罵道。

那兩個人一聽,連忙跪了下來,“請雲皇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