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聽審!”京尹兆宣布了一聲,便坐上了位置,拿起驚堂木用力拍了一下,眼神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坐著的祁允透,發現她並沒有看犯人,隻是靜靜地品著茗,便清了清嗓子,對著跪著的榆木說道:“下邊的可是榆木?”
“回大人,在下是榆木。”榆木低著頭,沒有任何表情地回話,祁允透用杯蓋撩著茶葉的動作也沒有一絲停頓,讓在暗中仔細觀察的二皇子心下吃驚,沒想到小小年紀居然這麼鎮定!
“那你可知罪?”京尹兆又拍了一下驚堂木,榆木這才抬起頭,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坐在上麵的京尹兆,一字一句道:“在下何罪之有?還請大人說明。”
“你——”京尹兆一岔氣,臉色漲得有些通紅,“殺人償命!你可認罪?”
“稟大人!在下沒有殺人!”榆木抬頭挺胸,一臉正義的模樣讓圍觀的百姓們竊竊私語起來,“請大人明察!”
“放肆!”京尹兆看了一眼二皇子,二皇子冷冷地剜了一眼京尹兆,讓京尹兆大驚失色,張嘴便是一句:“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不成?是不是要上證人你才肯認罪?”
“證人?”祁允透挑了挑眉,眼神一冷,對著京尹兆就問,“原來證據就是證人啊,京尹兆大人。”
被點到名的京尹兆揚起一抹微笑,看著就像一中年慈愛的老人,“證人是二皇子帶來的,說是親眼看著安貴郡主的侍衛殺人。”
“哦?”祁允透吹著茶杯裏的茶葉,抿了一口,茶葉的清香讓祁允透不禁又多喝了一口,才放下杯子,對著二皇子笑道:“不知二皇子是從哪裏找到的證人?莫非那日去我府上的也有二皇子的人馬麼?二皇子這是何意?”說自己管教不了手下,好大的膽子啊!
二皇子的眼眸一咪,閃過一絲冷芒,過了半晌,才淡淡地開口:“本皇子那天隻是碰巧遇到的,因為犯人追不上證人,本皇子便順手將那人給救了下來,舉手之勞,有何不可?”三言兩語便躲過了祁允透的問題。
祁允透又看了一眼跪著的榆木,對著京尹兆就點了點頭,“讓證人上來,本郡主也幫襯著看看證人說的話是否屬實,若不然的話,就算大鬧一場本郡主也要將此事鬧上雲皇的麵前,讓雲皇來定奪,二皇子,可不要陰溝裏翻船喲。”說完,祁允透便輕輕地笑了起來。
讓好不容易忍耐住火氣的二皇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別以為你是鎮南王爺的女兒就可以肆意妄為!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本郡主不過是實事求是罷了,既然二皇子如此火爆脾氣,不如先去消消火?再來聽審?”看見二皇子說出那看上去是說她不懂規矩實則是說她隻不過是一個郡主而已的話,祁允透意味深長地笑了一個,讓二皇子的心裏閃過一絲不安。
“安貴郡主,這裏是府衙,容不得你放肆!”二皇子斥責道,祁允透便朗聲道:“既然二皇子都開口了,京尹兆大人,繼續審案吧。”
“是,是,下官繼續審案。”京尹兆看著這兩個人之間的戰火繽紛,咽了咽口水,拿著驚堂木便是一拍,示意圍觀的百姓肅靜,便義正言辭地對榆木開口,“既然你不認罪,那本官便宣證人上來指證你!來人,帶證人!”
話剛落音,人群便悉悉索索傳來讓開的聲音,百姓們都紛紛讓開,讓那名嘴裏說著讓開的捕頭帶了一名白衣女子上來,榆木也隻是側身回頭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祁允透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看到榆木那呆愣的樣子便知道這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輕輕地拿過茶杯,抿了一口,隨後裝作不小心失手的樣子,茶杯便掉在了地上,碎了開來,榆木也被這‘哐啷’一聲給驚醒了,看了看祁允透的方向,抿了抿唇,便低著頭不再有什麼動作。
看到榆木的行為,祁允透的眼裏閃爍著對這個女子的濃濃興趣,看來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想到這,便一臉笑意地開口:“不好意思,不小心失手了。”
“安貴郡主,沒傷到哪裏吧?可否要回府?”京尹兆的話一出口便失了臉色,這……他不是要趕人的意思,京尹兆還想張嘴說什麼,祁允透也是一臉的慍怒,“京尹兆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又是你讓人請本郡主來聽審的,現在要讓本郡主離開,你當本郡主是你的誰!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不給本郡主一個交代,本郡主便讓父王在雲皇麵前參你一本!哼!”
“下官……下官……”京尹兆被祁允透這一動作嚇得立刻從位置上走下來,汗涔涔地弓著個腰在祁允透的麵前認錯,“下官並不是這個意思……還請安貴郡主莫要因為下官氣壞了身子……請郡主消消氣,消消氣啊。”聽著京尹兆的話,祁允透的臉色才微微好了一些,依舊高傲地藐視著京尹兆,“若今日不給本郡主一個交代,等著你頂上的烏紗帽吧!”
“是,是,下官一定給郡主一個交代!一定給郡主一個交代!”說完,京尹兆便尷尬地扯著一個難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抬著頭問,“郡主,下官可以回去繼續審案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