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魔頭風後(2 / 3)

寒冷的夜風刮過破舊的神壇,李大,糟老頭圍在神龕的前麵團坐。被點穴的大小姐在一旁癱倒著,當然少不了兩條死狗。夜晚甚是寒冷,好在兩條死狗毛厚體壯,大小姐倒也不覺得十分的冷。李大此刻卻是齜牙咧嘴,糟老頭正給他療傷敷藥。一番和凶犬的搏鬥,致使李大遍體是傷,痛可及骨。糟老頭一麵上藥一麵道:“醜小子,死不了,都是些皮外傷,我老人家這裏有上好的刀傷藥,再配上這金瘡鐵扇散,明天你小子就能活蹦亂跳了。嗬嗬。”李大臭著臉道:“你倒是會說風涼話,感情挨狗啃的又不是你,難怪說的如此輕鬆,哎喲,你倒是慢點呀,對,哎呦,這裏再輕些。”藥上完畢,老者又拿起李大的老羊皮襖,看了看道:“東西真是好東西,寒天保暖,可惜被這個畜生撕了個大口子。”李大順聲望去,果然,老羊倌兒所贈的羊皮襖,從後背至脖領子一道大裂縫。糟老頭嘖嘖兩聲,從懷裏掏出一個玉質的小瓶,擰開蓋子,一股刺鼻的腥臭散發出來。李大捏著鼻子道:“什麼東西,如此難聞。”老頭笑道:“這是鯨昌國的密製鯨膠,就是青銅也能粘合在一起,何況區區羊皮襖。”李大聽後撫掌大笑:“妙極,妙極,老頭子還真有一些法寶。”

糟老頭粘好羊皮襖,交予李大,起身來到神龕後麵,搬弄出許多壇子,罐子。搬運之時裏麵咣當有聲,顯然是大有存貨。不多時,隻見老頭子拿著一個大紅葫蘆撩在李大跟前道:“啂,上好的‘猴兒酒’,喝一口吧,驅寒護肝,對治療內傷也是大有益處。”李大一撇嘴,大是不信道:“瞎掰,世人皆知喝酒傷肝,怎會護肝,吹牛你也得打個腹稿呀。”糟老頭子仰天怪笑道:“這便是一般人對飲酒的誤解了。尋常高粱,白幹驟飲過度,自然是傷肝傷脾,可我這是‘猴兒酒’,乃是天山雪猴憑借靈性,采集瓜果梨桃天然釀製而成,多日飽受天地之精氣,多喝隻會有益。”說罷,‘咕咚’一口,竟然自己先是大喝起來。李大搶過葫蘆一聞,裏麵飄出無比甜香,一天激鬥,自是饑渴無比,也不顧及葫蘆口髒漬,也是‘咕咚’一大口仰脖子灌下,頓時滿口生香,腹內暖洋洋一片,極是受用。老者不自理會他,又抱出兩個壇子,在神壇周圍將壇子敲碎,一股濃烈的雄黃味道直鑽鼻孔。李大以手掩鼻道:“老頭子,你這是幹嘛,還嫌你這狗窩味道不夠嗎?”老頭苦笑道:“你個小笨蛋,蜀山劍派的護山犬鼻子極是靈敏,若不將這些雄黃酒灑在四周,我保證不出三刻,定會有一群牛鼻子前來營救這小妞。我們喝酒談天如此快活,怎能被這些雜毛煞了風景。”李大聽罷,暗自佩服遭老頭心思緊密。糟老頭回來一把搶過葫蘆,‘咕咚,咕咚’又灌了三口,說道:“此酒雖然能助人療傷,但是終非上品。要是有昆侖山玉虛宮廣成子老兒的‘滴仙露’,嘿嘿,你小子這回早就能滿地亂蹦了。”李大笑道:“沒想到您老人家對酒還有這麼大研究。”糟老頭子胡子一撅,那神情很想一頭驕傲的毛驢,口中叫道:“研究?何止是研究呀,天下名酒我喝了個八九不離十。‘雀汁’不上頭,‘百裏’醉不休,‘雲香’七步倒,難敵‘酶風流’。‘桃仙紅’醉不眠,七甜八醇過五關,若是昆侖山下過,‘滴仙露’水賽神仙……”糟老頭子還要往下說,被李大一把捂住了嘴,老頭子嗚嗚兩聲,也就不再言語了,隻顧在一旁大喝‘猴兒酒’。

飲罷多時,糟老頭突然問道:“混得這般斯熟了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姓,你不會天生就是要飯的吧?”李大含糊道:“我叫做李大,名門望族出身。”糟老頭幹笑道:“這倒是有點像,你小子腦子靈,說起話來不緊不慢,還真有點官家氣派。喂,你怎的不問我的名姓?”李大笑道:“看了這麼多酒壇子還猜不出你是大荒九大奇人的酒神老石,我豈非真該叫狗給咬死。”老石愣了會神,突然叫道:“你是我那個死對頭派來臥底的,是也不是?”李大滿臉不屑,站起身形轉身要走。老石把手略微一揚,李大隻覺的一股奇大的吸力湧來,站立不住,噔噔蹬向後急退。肩頭一緊,被老石鋼鉤似的手捏住肩井穴,此時月光不明,老石滿臉猙獰,真如猛獸奇鬼。李大也不在意,滿臉鄙夷,將頭扭向一旁。老石道:“怎的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心事想開溜嗎?”李大道:“那你為何不現在就殺了我,免得夜長夢多,嘿,還以為九大奇人多麼了不起,原來也是誣賴好人,欺軟怕硬的鼠輩。”那老石乃是九大奇人中的人物,如何能受他這番搶白,此番一聽李大如此言論,心下立時惱怒,大吼道:“什麼欺軟怕硬,我是為了九大奇人的團結,懶得跟那死賭鬼一般見識,哼哼,賭神酒鬼分列九大奇人的老三,老四,早有公論,誰還怕他不成。”李大見他這句話說得並非斬釘截鐵,就知道此中定有文章,一時興起隨口道:“別逞能了,老石老鬼,你都受了傷了,怎還會是那賭鬼的對手,勸你還是早早躲起來為妙。”老石眼睛精光一掃李大,叫道:“你怎知道我受傷了?”此言一出口,大是後悔,這等於承認自己已經受傷。李大看著他冷笑道:“要是你強健如昔,何必大口喝這療傷的‘猴兒酒’,又何必左手一直蜷縮在心房左右,難道是怕我偷襲嗎?”老石被他說中心事,不由的老臉一紅道:“你小子真是他媽鬼靈精,什麼也瞞不過你,好吧,就算你是他死賭鬼派來的我也不怕,反正你是身高不足三尺的侏儒,又完全不懂得武功,我怕你何來。”

李大笑道:“你本就不該怕,我根本不認識什麼賭鬼,隻是覺得你受的劍傷根本不值得。”老石叫道:“你哪裏知道此中的厲害,那酉生源的‘玄黃三劍’極是厲害,已經有陳老二七分的火候了,你在一旁說風涼話,當然輕巧。”李大搖頭道:“那酉生源是騙你在先,他先用那畢達的手法蒙騙你,好叫你大意,讓你誤以為他的武功跟畢達在伯仲之間,你果然上當,還用那招‘掃堂腿’,然後他突施冷劍,這才叫你中招。不過你也真了得,明明敗了,居然滴水不漏,還能跟他周旋,再用淩空抓穴的手法將他的佩玉拿下,倒叫人欽佩。”老石聽到此處,突然一個閃身跳出三尺距離,眼睛瞪的如同一個銅鈴,口中叫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如何看的這般清楚,真是奇怪也哉。”其實李大常年跟隨軒轅黃帝,自己父親就是天下頂尖的武學宗師,最近又參詳‘黃帝內經’自是大有心得。而他此刻也不答話,卻冷冷說道:“其實你完全可以贏他,隻是被酉生源的七修劍所驚,才落了下風。”老石似有不信道:“你且說來,我怎樣贏他。”李大道:“你這是當局者迷,他出劍手法如此迅速,你避之不及,唯有欺身上前,此刻你不該戳他的雙眼,而是應該叼他的手腕,你兩人距離如此之近,他施展不開七修劍的路數,定然是另一隻手前來解圍,你此刻正好和他雙掌相對比拚內力,你修習了半百的內功,可別告訴我你不如年輕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