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齊三十一年,中京一戰,齊王皇七子與戰中誤入埋伏,重傷落崖而殞。然燕國在齊宋聯軍的圍擊下亦力有不怠,退守中都,中京之圍已解,四國恢複鼎力之勢。同年,齊國太後病重,薨。死前竟留懿旨,曰二皇子,洺,事必躬親,行孝為國之居首,欲推其為太子!
另一事,齊宮對外宣,七皇子妃,宋氏,傾馨公主,於得悉親夫亡故,又太後突離,心力交瘁,力竭而香消。
兩年
浮沉生死自能忘,細思量,不過如夢一場!
若然歸去,何等紅顏,可致白首?
貝闕珠宮,天下財富流彙處,丹楹刻桷,玉為光壁金珠為牆!鶯歌曼妙,香粉妖嬈,怎一個眼花繚亂可以形容。
夢浮樓是燕都最奢靡的青樓,雖說是青樓,然則裏麵無論是裝飾還是伺候的姑娘都風雅的很,都高貴的很。這些全都因為夢浮樓的老板,網羅了天下的美女,放在夢浮樓裏。而夢浮樓自然是奇貨可居,有身份,有地位,當然更要又銀子才可以進去一飽眼福,一親香澤的。
兩年前夢浮樓的大公子,帶回來一個叫雙木夕的女子。女子的臉上永遠蒙著一塊緋紅的輕紗,沒有人看過她的容貌。但她卻成了夢浮樓的頭牌。皆因為她舞的一曲天下最動人的步子。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動人的旋轉,蕩漾如一朵風中芙蕖。沒有人見過那般的舞步,沒有人不為那曲調傾倒。很快夢浮樓的木夕姑娘成了紈絝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玉廊一角,一個溫雅的公子道把玩著手中的玉訣對身邊坐著的幾位年輕公子道:“你們說她麵紗下,該是張怎樣的臉?”
“我看應該不怎麼上的了台麵,否則怎麼會終日不肯示人。”
附和聲起:“有可能,要真是個美人,怎麼會不肯讓人看呢!”
溫雅公子:“那可不一定,我三個月前去看了一次,木夕姑娘的眼睛像是金子呢!會發光似的,有那麼漂亮的眼睛,臉也不會差道那去。”
“我想也是,你們懂什麼,我看啊!這木夕姑娘八成是千歌公子的女人,這才不讓人看呢!”
“是啊!是啊!千歌公子的身邊怎麼會有醜女人呢?”
“哼,他夢千歌也不過就是個商人,倒是在夢浮樓想盡齊人之福了!“
跋扈的聲音接著響起:“要真是自己的女人,夢千歌又怎麼會讓她出來拋頭露麵!依我看一不過就是個會些勾人小把戲的青樓女子罷了。”
溫雅公子有些神往的道:“王兄,那女子的舞,若是你見過,便說不出現在這番話了!”
跋扈公子輕哼了一聲“那我倒想見識見識了。不過是個青樓女子,還能飛上天去不成。”
夢浮樓,一如從前賓客如雲。
紅宣木的幾十張方桌前,座無虛席,樓外卻依然傳來一溫雅公子詢問的聲音:“還有位子嗎?”
“哎喲,公子!不巧的很,今個已經滿了!”一個嬌媚的紅衣少女滿臉堆笑的說,那聲音似是要把人捂化了。
“哎,看來今個是進不去了!”溫雅公子無不可惜的歎道。
一個四十幾歲的美豔婦人搖擺著腰肢過來媚笑一聲道:“公子,明日請早啊!”
另一個男子跋扈的聲音響起:“費什麼話啊!”說話間丟了定金子在那美豔婦人手裏道:“這樣可以進去了吧!”說著半個身子已是要跨進了夢浮樓。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叫木夕的到底有什麼魔力。不過就是個青樓女子又什麼特別的。
“這位爺!”那美豔女子上前一步抵住那跋扈男子,臉上雖還是帶笑但眼中那莫名的冷意還是散發了出來。
那跋扈男子登時底氣泄了泄,大著嗓子道:“怎的?”
美豔婦人歪了歪嘴角道:“爺,今個是真沒地了,請回吧!”
那笑極是攝魄,卻分明帶著不削與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