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早晚要來的。不是嗎?
我揮退了不安的紅櫻自己向中亭走去。
齊灝溪迎上前,扶我坐下,單膝虛跪仰臉看著我問:“身子好些了嗎?”
我下意識的抬眼看他,隻是為了來看我好不好嗎?還是齊王始終不放心呢?
拜托,我又不是在坐月子。然則我又不能說我全好了否則明日又得上路。
於是搪塞道:“快了,快了!”
許久,無言。我與他相遇與幼時,算起來我認識已有差不多八年了。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然而距離還是存在的。就想現在,我心裏有話,說不出,他眼中有意,道不明。
“殿下……”李元貞不知何時回來了,表情似複雜似焦慮的望著齊灝溪。
我意識到我和齊灝溪目前的姿勢十分曖昧於是猛的站起了。
齊灝溪眺我一眼,眼帶笑意笑意也緩緩站了起來:“何事?”
“殿下,驛館門口來了一群鬧事的鄉民。說……說是剛才有個漢子被殿下的人打死了……臣已經差人去請了鎮守派人前來鎮壓,殿下要不要……要不要先……”李元貞瞄了一眼齊灝溪沒敢再往下說。
死了,怎麼會?雖然我看見他被打得滿地找牙,但走到時候有氣的。怎麼會?“你先送公主回去。”齊灝溪看了我一眼吩咐李元貞後拂袖欲走。
“殿下,你不……”李元貞話未說完,見著齊灝溪淩厲的眼神又是住了口!
李元貞見齊灝溪的背影遠去,表情複雜的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鄙他一眼,這貨,隻會欺負我這種麵惡心善的白菜。
璜闕也不知道回來沒?這件事我該好好問問,那些人也許是看著了門口停放的馬才找到驛館,可是若是他們真的有如此的熱心腸,為何剛才在集市上不鬧,而是那般的淡然。況且那漢子真的死了?不能夠吧,這年頭的人都這麼容易翹?
李元貞與我皆是滿腹心事,看我進了屋,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璜闕回來了嗎?”我坐在榻前,把事情又過了一遍,還是沒想明白,遂覺得還是找去了解情況的璜闕詢問一番才好。
“還沒呢?這丫頭有熱鬧就走不動路。”紅櫻嗔怪道,遞了一杯茶與我說“公主,你臉色不太好。待會子用過晚膳就早點歇了吧!”
這一日齊灝溪和李元貞皆是忙著前院的事沒再來看過我,璜闕也不知道死哪去鬼混了,連帶著興楉曳都不見人影,我好不冷清的用過膳後便自己回屋裏睡下,腦海裏是一片空白卻怎麼也睡不著。
我不熄燈睡不著,熄了燈越加的睡不著。我突然想試試現代的那種白天吃白片,晚上吃黑片就能睡著的白加黑,或許嗑藥比現在克自己好啊。
在榻上翻來翻去,煩躁不已。正糾結是數白菜好還是數綿羊好,洞窗突然嘭蹬了一聲,我狐疑的坐起身,見有人影自外翻了進來,我大驚,剛想叫喚,那黑影已經縱身翻上床來,一卷一滾,大手捂著我的口鼻,把我壓下,帶到被子裏。
“噓!是我,有迷煙,閉氣!”
我大囧,興楉曳雖反摟著我又故意壓低了音調,但我還是聽出來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猛敢玩夜襲。
理智與情感的天人交戰,最後我果斷的決定照故事的正常發展辦事。
須臾,房間裏隻餘我的心跳和身後興楉曳的體熱。
我正想拱拱叫他鬆開些我快壓扁的身子,門枝丫一聲被推開了。
腳步向我這邊走了過來,劃擦了一根火折子,燃燈昏暗,我的眼皮因為突來的明亮微抖了抖。
“別衝動。”興楉曳開始在我耳邊吹氣。
透過薄薄的床簾子,我偷偷的眯眼瞄去,不覺大驚:“璜闕?”
璜闕正欲撩開窗簾的手一怔。
我聽見身後興楉曳低低的歎了口氣,我此刻卻隻覺氣憤完全不願顧忌他,翻開簾子立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