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注意聽他的前半句倒是後半句我傻了半天,道“沒人來?這什麼鬼地方啊?”
他卻不以為意,道“南宮晏園。”
我感覺自己的心扭了扭,天哪,我怎麼走到怎麼個地方來了。早上我已經聽紅櫻教導過了,十大本公主不該踏足的地方,南宮排第二,僅次與北苑。要說宋宮的東西二宮住這個得勢的主子和皇上皇子們,那麼南宮和北苑住著的便都是是身份夠不上的那麼一群人。也就是說冷宮,宮人房,禁地。不巧我處得這麼個好景的地,就該是南宮那些個老太妃瘋主子們住的地。
我欲哭無淚,這麼晚了,莫說是宮人就說是裏麵的住著的被遺忘的女人們也不會如我一般,想出來烏漆嘛黑欣賞什麼破景吧。
我憂鬱的在月夜下歎著氣,又哀戚的望向看著我的那個空有張好臉的瘋子,思緒淩亂。該不該要求他帶我……不……我是個老有氣節的公主來的。
他見我注視他歪嘴笑了笑,在昏暗的月夜下顯得有些莫名,他又向我靠近了幾步,語氣欠扁中帶著找死,道:“你不會是不認識回去的路了吧?”
無奈就算這是事實我也是不會承認的。這便被後臉皮公主的高尚骨氣。
瞅著滿園的飄渺之路,我沒有反駁,但是我想我耷拉的頭已經出賣了我。我敢肯定這一刻我的整個人是秀逗了。
他老好人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知心的月亮姐姐般語重心長的說“孩子!承認錯誤也沒什麼丟臉的,哥哥不嫌棄你智商低。我領你回去便是。”
我咬著嘴皮,硬擠出幾點晶瑩的東西蓄在眼眶裏。又是哥哥?這年頭男尊思想不帶這麼流行好不好?
在我的指手畫腳的描述下,他信誓旦旦的領著我扒拉出一條回宮的路。
在一番腦力與腳力的雙付出,加之我默念清心訣不下百邊的隱忍下,他終是不辱使命的領著我找到了星辰宮。我欲哭無淚的佩服宋宮設計者的心裏扭曲。我撒丫子想跑回宮裏洗洗睡了,忽然想起件蓄謀很久的事,於是轉過頭扭著自己的小辮子,一副雙頰泛紅的五成熟鵪鶉樣對好看的瘋子道:“我該好好謝謝你的。”
他可能被我的氣勢壓倒,往後推了半步,道“怎麼謝?”
我笑的燦若桃花,陰若茉莉,賤如蒲草,向前邁了一步,估摸著我與他這個四目相對的距離合適了,於是慢慢的抬起來手來靠近他的臉……
這一瞬有些曖昧的古怪。又有些古怪的曖昧。
下一刻好看的瘋子徹底瘋了,嗷嗷大叫的抽出被我踩在腳下的雲靴,抓狂的拍掉我嵌在他雙頰上的兩隻鉗子手。
為了他這一叫,我著實費了些心思,也著實是省了招呼宮女扶我進殿的事。幾個看殿門的小宮女齊刷刷的向我這邊跑過來。我很有派頭的對著那個揉著臉的瘋子說:“承認很痛我也不同情你!”
他的臉被我掐的泛著青紅。我在他的眼底好像隱隱看到些危險的意思,氣勢不覺推了些,道:“要不你承認一句,我就同情你?”
他好看的臉開始惡狠狠。
我尷尬的扯了個笑,道“你看,我大晚上的早不找北!其實也是值得同情的。”
他如狼似虎的欲撲過來逮我,我忙的往後遁走。由於腦子已是混混的,未掌握好平衡,跑出幾步,竟是一個踉蹌,我心都沉了。大呼報應這麼快就來了。身子一歪,居然沒倒。而是撞在了一個人身上。我一回頭,見扶住我的正是紅櫻。
“你這是又是在幹嗎?”說話的是帶著我宮裏一眾宮女一同前來的二皇姐。
我剛想委屈的找二皇姐當靠山,那男瘋子已經疾步奔了過來,瞪著我的眼,噴出來的火可以把我的元神也給燒化了。
我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二皇姐撇開我對著男瘋子拉眼皮吐舌頭的我,換上一副欣然而有快意,春夜又添潤雨的表情對男瘋子柔聲道:“楉曳,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