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狗血劇情,我本來應該怒氣衝衝的叫罵‘小樣!你敢笑我?’然後開打,打著打著打出火花。
後來卻又想我的穿越不該是狗血而該狗血中的狗血,狗血中的戰鬥血。
於是幹脆秉承著我護國公主的優良血統不與他一般見識,用眼神殺了他幾遍以後,扭頭走人。
心情卻有些殺人未遂的陰鬱,腳步緩慢沉重起來。他卻是大步抵在我的身前,我當他是死人般瞅也沒瞅他,繞過他的身子繼續走自己的。
就這麼兩個人你繞我一圈,我超你幾步,幾個來回。他可能終於是受不了我們這種團團圓圓的走步和我愛理不理的態度,拉住了胳膊。
我於是得空喘喘大氣,很暴力的吼:“幹嘛?”
他顯然很滿意我終於開口了,也並滿意被我粗獷的聲音驚倒,依舊那樣飄逸的側著身撇嘴笑道“不幹嘛!”
我道:“不幹嘛,跟著我幹嘛?”
絳衣道:“不幹嘛就不能跟著你幹嘛嗎?”
我意識到這麼樣的對話下去,結局很是悲催,於是果斷的結束了這場沒有意義的對話,繼續無視他。
他也不再言語,隻是腳步還是和著我的一起很有節奏的懶懶的走著,嘴裏居然哼著我方才的小調。天哪!今個老百姓真呀真頭痛!
這宮裏還真有些個空有一張好臉的瘋子。我已經有些發毛了,暗暗的深呼吸了好幾大口氣,今天可是我當這個便宜公主的第一天,咱可得注意形象。
明亮的宮燈下,我正踏在一條朱紅漆的廊子上,廊子的兩邊是一處景色別致的幽靜園子,裏麵一簇簇開著的花在月夜下顏色看的不那麼真切。再往後月影照射下的地方泛著波光,該是個湖泊。這裏倒是滿園芬芳,鶯鶯燕燕,波光粼粼。然則我卻想投湖自盡的心都有了。我很威武的自己把自己走丟了。可憐我這個公主糊塗,當丫頭的也全是缺跟筋的,我叫她們全去給我找東西還真就全去了,也不想著我今個第一天入宮,該留個人替我引個路。我自然是知道我這麼是非不分的把錯誤賴在丫頭身上很是沒品。於是我苦著臉開始四下張望想看看是不是能找個鬼之類的問問路。
明明宮裏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怎麼這裏竟沒半個人呢?
歎了歎注意到那個跟屁蟲居然在廊子邊坐了下來,饒有趣味的打量著我複雜可憐的表情。
我瞪了他一眼,也對著他在廊子另一邊坐了。決定萬不能再丟臉了。如果他要是知道我迷路了還不得笑死過去?
他沒事人似的問“怎麼不走了?”
我沒好氣的道“累了,歇會。”暗暗跟自己說,我搭理他絕對不是因為他問我話的時候眼睛好閃好亮,而是因為我是個有良好教養的二十一世紀公主。
半盞茶的功夫,我瞪著他,他笑看著我。誰都沒言語。
我的困覺已是被怒氣和焦慮代替了。
他終於先打破了沉默挑眉道“還沒歇夠?”
我氣不打一處來想著一會真要投湖的話一定得拉他陪葬。我心裏想著找回去路的法子,已亂作一團顧不上累與不累了,於是乎很口是心非的大義凜然的站起身從廊子前麵的缺口下到園子裏沒頭沒尾的東摸摸西看看道“喔,這園子挺好的,我逛會子再走。“我想我現在這叫死要麵子活受罪。
我想著我這麼一說他大概就會自發的走人不再陪著我這個怪胎看什麼月夜下朦朦朧朧空無一人的鬼園子了,那麼我也好收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坐回到有宮燈的廊子下麵等著紅櫻她們或是別的什麼人來尋到我。
“哦?”他卻不知跟了我下來也沒頭腦的關心起花花草草來。
我心裏那個是淚流成河啊!幹笑著望著他道“真是個好園子,真是個好園子。”說完轉臉欲哭無淚的四下張望這個鬼地方,人呢?好歹也出來個鬼帶我回去吧。
他很是自然的撫著一朵顏色不明的花緩緩道“確是個幽靜的好園子。”說完轉頭看向沒頭蒼蠅似的我笑道“所以都不會有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