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日子以後,我的傷已好的不見疤了,可是青玉色卻沒有再來過。我漸漸發現我喜歡坐在毛絨樹下發呆,常常一呆就是半天,我十分不滿自己這種莫名的期待。
不過是一夜的溫馨,我居然就這般的依戀了嗎?看來我實在是太過寂寞了。
又一日,又是慈航普度,碧空萬裏。我坐在花樹下掰著手指,仔細回想著那晚的情形。自以為是的想著是不是我到最後都不願承認他是我哥哥所以他生氣了。於是想著想著我自己生了我自己的氣。我這個現代人怕是回去無望了,那麼我也不能就在尼姑院裏等人過一輩子。還是想辦法出去闖蕩遊曆見識一番才是。然出去的路有了,關於盤纏嘛!慈航苑裏除了大金佛,真是無甚值錢的物件。我正琢磨著是不是該遭天譴的去金身上刮些銀子用用。忽聽的院外有些喧鬧,於是盤算被我丟在了樹頂,我喜匆匆的跑出去,卻又悻衝衝的不再上前。
清溪邊有兩個正在互掐的少年,看似與我一般大小,一彩一藍,扭作一團,打的熱火朝天,難分難解,不易熱乎。那彩衣的個子稍高些,一件繡工頗為精致的彩色錦袍在身,遠遠看去簡直像隻憤怒的孔雀,那藍衣的年紀小些,一件碧藍色的銀繡外衫,顯的整個人頗有氣場。
本就心情有些黯然,對他們這般的小孩打鬧更加是煩惱,可是卻十分疑惑似這般看去身世頗佳的年輕公子,怎麼的就會接二連三的往尼姑院這邊跑呢?雖說我這處離尼姑院有些距離,可是這山上分明隨手抓隻蚊子都是母的。
那彩衣的稍長些,功夫也就強些,終於是把藍衣的製在身下,拿出塊彩帕子擦擦汗,對著溪水照了照,嘟囔了句“累的我脖子都粗了!哎喲,臉也曬黑了些!怎麼好啊!我要回去好好按摩按摩!”然後拿著帕子,繼續擦嘴角。
我此刻無心理會他們這般小孩的玩鬧,回去坐在樹下繼續剛才的考量。
“放開!”
“你這小子,我好不容易甩了他們,你怎的又跟著來了?”
“放手!”
外麵兩人的聲音卻越來越放肆,近乎於吼。
我忍無可忍的跑出去,沒好氣的對著彩衣的小公子道:“死小孩!此院是我家,此地是我罩。要想再此惹事,問過本苑長的意見了嗎?”
那彩衣的少年正拽著藍衣的胳膊,欲用腰間的綢帶把他的手反捆了,見我突然說話,訝道:“小不點!膽子不小啊!”
我有些惱他的語氣,加之他以大欺小的暴力,我於是倚老賣老的教訓道:“你瘦竹竿就了不起嗎?我看你就是一害蟲,把他給我放了,然後安靜的滾遠些,不然小心我消滅你!”
“喲或!”彩衣的少年似是聽到了有趣的事,看看手下不安分的藍衣少年,再看看我道:“你們倆小鬼倒是一樣的臭脾氣啊!”
“小鬼說誰呢?”我故意露出幼稚的表情,不明所以的問。
彩衣道:“小鬼還挺傻啊!小鬼自然是說你!”
我了悟的點點頭,頗有深意的瞥向他,道:“哦!懂了!是小鬼在說我!”
他恍然大悟,抓狂的瞪著我,苦於手下還製著藍衣的,於是隻吼道:“你叫我什麼?你這鬼丫頭給我過來,本公子要好好修理修理你。”
我拉拉眼皮,做了個挑釁的手勢道:“暴力狂,有本事你過來來抓我啊!”
他怒瞪了我,看了看手下越掙越烈的藍衣,權衡半晌,露出個皎潔的笑容道:“鬼丫頭!我放了他也成,不過我抓他好歹也費了些力氣,你怎麼補償我啊?”
我心想你這點年紀還來同我這老人鬥智?於是嘟著稚嫩的小嘴道:“補償?什麼補償,放人就放人唄,那來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