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羽去找村支書談承包山地的事情,江爸沒有去工地幹活,特意陪著兒子過去了一趟。

村支書長著一張國字臉,額上鐫刻著歲月的痕跡,兩鬢露出幾根白發來。

江爸的長相跟村支書有六七分相像,兩人是親兄弟,村支書是江子羽的大伯。

三人圍坐在圓形茶桌前,聽完江子羽的來意,村支書沉默了一下,額上的皺紋夾得更深了。

村支書看著江子羽說道:“留在村子裏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老人和小孩。”

“有年輕人願意留在村裏發展、創業,給村子注入活力,尋找新的賺錢路線,我應該開心和支持的。”

“但是你看前些年承包山地的,不管是搞養殖還是搞種植,最後都沒有發展起來,所以啊,還是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比較好。”

村支書說完,瞥了江爸一眼,小年輕不懂,你怎麼不勸著點,跟著胡鬧。

江爸搖搖頭,都說過了,勸不動啊,還被江子羽說的規劃搞得一愣一愣的,覺得兒子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以前村子裏有一陣興承包山地搞養殖和種植果樹,養了上千隻雞,結果沒賺回本的魏伯就是其中一個。

還有好幾個種植果樹的,種的時候聽別人說賣的好、價錢高,腦子一熱就行動了。

可等到幾年後自家有水果賣了,又爛大街了,賣不出好價錢,他們一個個承包時都認為自己能賺,結果卻虧慘了。

村支書苦口婆心地勸說了一陣,可江子羽心意已決,見江爸都沒再說什麼,他隻得歎了一口氣。

得了,人家爸媽都同意,他就不繼續多說,惹人嫌棄了。

村支書進入公事公辦的狀態:“村裏的山地承包,按的還是幾年前的價格,一年一畝一百二十。”

在興山地承包的那幾年,承包價格持續上升,最後穩定在一畝一百二,後來,看到一個個失敗的例子,沒有人承包了,價格倒是沒有跌。

江子羽來之前準備齊了資料,提交了承包申請,接下來就是準備好錢,等著審批下來了。

“我和你大伯再坐會兒,說一下話,你先回去吧。”江爸對站起來的江子羽說道。

“嗯,大伯,我先走了。”江子羽點頭說道。

“唉,這孩子,從小就很有想法,現在他認定了要回家來養雞......”

村支書搖了搖頭,心裏還是不讚同的,對著江爸一陣嘮叨,說江爸江媽慣著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江爸苦笑著無法反駁,他和江媽對孩子的教育是比較民主的,可能在大多數人看來,他們過於慣著孩子了。

承包的事情解決了,江子羽身心輕鬆,步伐輕快。

回家的路上,他順便去自家菜地裏摘了一把秋葵。

秋葵開始長老了,再等下去,味道就沒那麼好了,江媽最近幾天變著法子吃秋葵,就想快點吃完,好把苗給砍了。

午飯是江子羽做的,他提前半小時用溫水泡了七八顆幹香菇,拿著網兜到院子外抓了一隻覓食的子雞。

家裏養了二十來隻子雞,都是用自家的雞蛋孵出來的小雞開始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