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
赫連祉派人遞上他親手寫給秦聽韻的書信,她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的消息已經被環薑告知了赫連祉所以接到信時,她卻遲疑著不敢打開,過了很久才下了決定似的對身邊的齊二說了一句。
“你來替我打開吧”畢竟信中的內容若是涉及到了齊二,以及秦聽韻知情不報瞞天過海之事,想必齊二應該比自己更加清楚該如何處理才對。
齊二微微頷首,慢慢將信打開,不一會兒卻憤然的將信捏碎在手裏,秦聽韻自然是從未見過齊二如此怒不可遏的表情,卻猜不到信上的內容,不覺有些緊張。
“這厚顏無恥的小人!”齊二鐵青著臉咬牙切齒的罵道。
“這信上到底寫的什麼”秦聽韻好奇的想拿過齊二手裏的信件,卻被他快步一閃,避開了。
“你自不必知曉,一切皆會由我處理妥當你放心待在這裏就好必!”他低頭淡淡的說道,那語氣像是警告秦聽韻又像是在對她做出某種承諾。
“你不要這樣,倘若信上的內容與我大有關聯你卻不給我看,豈不是要讓我白白在這裏著急麼?我將信給你確實是因為我怕看到信上出現我不願意見到的內容,譬如赫連祉的質問或者怒言,你是前太子的身份我一直守口如瓶因著這個我連你弟弟都給騙了。
所以齊二,我叫你齊二而非是赫連祁這個名字,隻因我信你不會對我有所隱瞞,我也並非是若不經風的弱女子一個,你既然知道我心急如焚,就不要再說假話!”
秦聽韻一字一句說著,她把沒說完的話咽回到肚子裏,那些本不是現在該說到的,其實秦聽韻才是最大的騙子,她自私自利幫著一個從未叫她保守秘密的人,騙了許多人。
此時,齊二麵如土色的注視著秦聽韻,這一次秦聽韻奮然橫衝過來拿過信去,他並沒有阻止。
“我需要回去一趟,明日吧,等到永安王走了之後,明日子時如何?”信上的內容秦聽韻大致瀏覽了一遍,赫連祉的字,蒼勁有力,秦聽韻卻因為那信上的內容實在不敢多看,赫連祉提醒秦聽韻,永安王那邊可能會設計陷害還在相府中的環薑,叫她務必趕去營救,也隻有她能救得了環薑。
“當真要信他所言,涉險回去一次麼?萬一赫連祉是他的同黨,萬一他們一起加害於你怎麼辦?”
秦聽韻回過身,神色淩然。
“我信他,他與我生死患難皆與共過,他不識水性能隨我跳下湖水,他一早知道我是裝瘋卻從未向人告發過我。沁園之上是他陪我同行,避暑山莊那一次若非他來的稍晚一步,恐怕也會是他……總之赫連祉是這世上最不會騙我的人。”
“看來……你在怪我來早了一步,將你救了出來?還是怪我不該將你放在綢莊,而是該自覺將你送到長樂王府中去。我與他自幼一起長大,我都不曾完全了解過他的為人,你?又如何能做到?!”
這話中的意思,除了嗔怒別無其他。
“我與他相識在你之前,也不知你們者“自幼”指的是朝夕相對還是分隔兩處,我看你根本不曾接近過他,又何來的了解?赫連禎或許有嫌疑要害我,可赫連祉絕非如此!我們相識快滿一年了,從中我從未聽到他有說過你半句不好,你且想想他自小也是清楚與你非一母所出,而他備受疼愛難道他不會覺得慚愧?
齊二,這條命是我的自己的,我不會拿它去開玩笑,隻求你讓我出麵救出環薑,她是整件事裏最無辜的人,也是我最不願意見到其受傷的人,倘若世上連赫連祉我都不能再信了,那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何人值得我去相信了。”
齊二神色黯然,“我隻以為護你周全乃是我的大任,卻不知原來你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是我唐突了....”
“你是真的明白了,還是又悟出了其他意思?”秦聽韻的疑惑全在齊二眼裏寫著原因,他不知的事太多,等到他一點點終於明白時,隻怕悔恨都已經讓他爛肚穿腸了。”
有些情況發生的時候,誰也不能回避,沒有因為害怕而選擇躲著的權利,萬物皆是生靈秦聽韻的命是命,難道環薑的就不是了麼?
“那你打算怎麼救出環薑,說與我聽聽!”其二背過身去,不再看秦聽韻的神色。
“裝瘋賣傻已經夠久了,也覺得厭煩起來,這一次幹脆就原原本本回去也算是給秦靈音那幫人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知道,我秦聽韻的人不是他們可以動得的!”
他仰麵,燦然一笑。
“你看,我就知道你做事起來顧頭不顧尾,你隻想著以受傷莫名痊愈這種借口大發了相府眾人,可你難道沒有想過,也許你可能因為這次的變故陷入更深的陷阱呢?若要到了那個時候,你又能如何?”見他笑完隨即麵露不安,秦聽韻就知道他說的話並非是虛言,可若是有人會因秦聽韻喪命,哪怕虎頭蛇尾哪怕將身涉險,她都不會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