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惶惶不可終日,不知珍饈是何滋味過,但到了還是敵不過他就在附近這個看似平常實則深埋誘惑的理由,赫連禎就是那團炙熱的火焰,燃燒時的那一點紅光叫人覺得他所在之處皆是暖不勝收的,所以秦靈音就成了蠢笨的飛蛾,即使心裏知道越靠近他越是死路一條,可腳步已經無法克製的步步逼近了向他而去。
死可怕,她怕的隻是此後她渺小的生中不會再有他赫連禎的足跡踏過,世上再也不會由這樣一個人,蒙住她的眼遮住她的心,叫她心甘情願赴死了。
一路上她琢磨著如何開口跟他說話,沒走了幾步就開始後悔起來,為何不穿上一件正式的衣裙,好叫他別看出她這些日子來的憂慮,更別看出秦靈音憂慮的源頭乃是來自於赫連禎的飄忽不定。
如果他不是事先就知道丞相府中會出大事,會有人消失,為何趕巧就在秦聽韻失蹤的那期間正好說出要拖延婚期之事。皇室中的人做事向來果斷錙銖必較,不會不懂得分寸臨時起意做什麼決定的,那天他開口必定是之前就想好了的,那麼即使如此他為何要大張旗鼓的叫上那麼多人前往避暑山莊,連鄭太妃都叫了來。
若非他忽然該了意圖,那就是或許他在為什麼事製造時間,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好讓誰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完成某些事,難道說....
想到此,秦靈音身上不覺一寒,打個冷顫,實在不敢往下想。難道他真會這麼狠心將自己的和他的婚姻大事都算進了計劃中,而且還不告訴她!
“怎麼會查不到?他們既是將京城翻了一遍,你們就給我再翻一遍,本王就不信他們不會有絲毫疏漏的地方!”
這是!赫連禎在說話!
秦靈音一下子打了個激靈,返身躲在了柱子後麵,她現在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以這幅麵容去見赫連禎。
“這麼一來丞相府上下就對秦聽韻身邊的丫鬟起了疑心,隻是....沒想到王爺會此在意這件事,且不追究那批刺客之死的背後原因,屬下還真是沒有想到。
秦府二小姐整日不曾離王爺左右,讓王爺有段時日都耽誤了沒有機會細細查長樂王府的底細,這才疏忽使得這次行動失敗……不過屬下已經命在長樂王附近監視的探子去留意秦聽韻是否在四爺府中了,相必夜裏未過子時就能得了消息。
至於那批刺客頸處之傷,屬下查了許多的兵器譜也找了幾個打鐵的名匠問過,據說大概是軟劍所致,王爺想想可認得什麼使軟劍的俠客沒有?若是有,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隻聽得赫連禎忽而冷笑了幾聲。
“倒是有一個使軟劍的,卻不是什麼俠客。那人早死了許多年,你說八、九不離十的意思是說本王身邊出了奇人異士能將死去的人複生麼?”
“屬下並非此意,是屬下辦事不周,還請王爺息怒才是,兵器之事下去必定繼續細細盤查,還有一樣想問明王爺的意思,底下的人也好辦事……倘若我等先找到秦聽韻,不知是先殺了她滅口還是……”
“沒有本王的命令,誰敢動她一根汗毛本王必叫他十倍奉還!!”
“可……要是不立即斬殺滅了她的口,隻怕此人留下來會是個禍害,屬下當心王爺如此為之會壞了大事,還請王爺三思呐!”
聽到他們提到秦聽韻,秦靈音的好奇心就不由得加劇,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測,也算是證明她其實輕鬆就能看透了赫連禎這個人,然而繼續聽下去直到赫連禎說不許旁人殺了秦聽韻時,這種好奇的探索已經慢慢演變做了惶恐不安。
“你是嫌自己命長了,還是覺得本王腦子太笨做不得主?既說了是命令,那便照做就是哪裏來的這麼多畏懼,她不過是一個小女子至今生死都尚不確定,你竟敢說她會壞了本王的大事,豈不是滿口胡說麼!”
隔著老遠都能聽到赫連禎慍怒的聲音,秦靈音知道他平時覺不對輕易發怒,因她自己與他相處時日也算久了,不曾見到過他發怒的模樣,最多不過是冷言冷語幾句嘲諷了事,覺不會激動到大吼大叫,赫連禎親口說過的,說那樣看上去很蠢……
“再者……你也知道,秦聽韻曾過本王一命,當時她卻並沒有因為這個來要挾過本王。反而匆匆忙忙離開了,連說都不肯說,想她若是有所圖謀的話豈能放過如此絕佳的機會,落到最後讓自己深陷陷阱的地步。秦聽韻要殺要罰隻有本王可以決定,她的命是本王的而你隻需要知道這一點已是足夠了!”
這一刻,秦靈音的心跟著傳入耳中的話語一齊猛地懸了起來,心似是快要落下般惴惴難安起來,撲通撲通的響聲簡直可以蓋過可聽到的任何一種聲音,大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