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讓我等,我便在這裏一直等下去,希望映月不要讓我等到天荒地老也不曾見一麵。”藍蘇賢取笑著,才發覺話語太過曖昧,便調侃道:“別重色輕友哦。”
蘇映月搖著頭承諾,“你放心,我蘇映月不是那樣的人。就如同你一般,也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對吧?”
藍蘇賢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這麼說,卻是毫不猶豫的點頭,“自然,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坐到。”
“那就好。”蘇映月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摸出袖子裏的玉佩遞給他,“還記得這玉佩嗎?那是你許諾過我什麼?”
“我欠你一個人情,隻要你有什麼要求,我定然都會去做到。”藍蘇賢腦海裏不由得浮現起月光下的那片廢墟,那時的她那般機靈,歲月,是那般的靜好。
畫麵,如同被定格了一般,人生,若永遠如同初見。
蘇映月舉起玉佩點頭一笑,“既然你還記得,那我現在就要你兌現了哦!你說過的話可不能反悔。”
“嗯。”藍蘇賢揚起溫潤的笑意,看著有些小孩子氣的她,為了讓她安心,便點了點頭以示許諾。
蘇映月醞釀了許久,才用清麗又清楚的聲音說道:“我要你娶江若畫,我想參加你的婚禮。”
“什麼?”藍蘇賢眉心瞬間凝成了一條條豎線,腦海裏滿是冰水噠噠的聲音。
心,似乎也在那一刻灌入了無數了冰水,涼的透骨的感覺。
他給她的許諾,她竟然讓他娶別的女人。她明明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意,卻連單相思的機會也不肯給他嗎?
縱然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可是卻還是那般的難受。
蘇映月將玉佩緊緊握著,看著他痛苦又痛楚又難過又複雜的眸子,自己隻能是沉沉的吐了口氣,拉著他的手走到石桌前坐下,語重心長的開口,“若畫是個好姑娘,她為了救你做了那麼多,我也認她做了姐姐,而她很快就要被逼婚,對象還是個大腹便便的官員兒子,我實在無法看著她的一生就這麼毀了……”
一邊說著,蘇映月一邊難受的抽泣起來。
因為了解他心裏的痛苦,自己隻好找借口來讓他一點點的接受。
“為什麼?江老爺不是那般的人吧?”藍蘇賢微蹙著眉,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我今天去江府和他們告別,卻聽見江夫人說給若畫求了一支下下簽,若是她今年再不嫁,就注定一世孤獨、天煞孤星了。”蘇映月故作無比難過的模樣,聲音也被壓抑著變得沙啞。
心裏卻在一遍遍的道歉,若畫,你千萬別怪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詛咒你的,我也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
藍蘇賢眸子不由得頓了頓,想著江若畫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心也有些不忍。
蘇映月見他終於有了些動容,便繼續添油加醋的說道:“若畫不想嫁給別的男子,她說她寧願孤獨一生,險些和江老爺夫婦吵架了,我不想看到那一幕,畢竟她救過你,是你的救命恩人,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便許諾幫她解決好這件事情,難道你想看著我言而無信嗎?”
說完,蘇映月還眨巴著大眼睛凝視著他,眼眸裏寫滿了楚楚可憐四個字。
藍蘇賢看著那清澈如泉的眸子,先前的難過和痛楚淡下去了幾分,心裏卻依舊猶豫著,現在他的心裏怎麼可能裝得下別人?娶江若畫,對她也是一種傷害。
況且先不說江若畫是否會同意,他連自己這關都過不了。
現在藍蘇賢不得不再次佩服起金蘇常歡了,恐怕也隻有他才會那般毫不猶豫的去了北古國,他對蘇映月的愛,又到底有多深?
“若畫說過不會勉強你,你們隻是一場交易,反正你們兩人也不想婚嫁,不是正好可以以此來躲避別人的口舌麼?”蘇映月好心的替他分析著。
藍蘇賢看著她,還是覺得心沉重如鐵,“映月,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有些事情你應該很明白,自古多情空餘恨。”蘇映月委婉的勸說。
藍蘇賢自然是明白她話語裏的意思,現在她和蘇瀚墨已經在一起了,他們是永遠沒有可能了。雖然從來他也沒想過有可能的結局,但是也隻想默默地守候她,照顧她。
現在,他卻在她的要求下,要去娶別的女人。
凝視著她堅定的似乎沒有絲毫商量餘地的眼眸,藍蘇賢自然知道這一番話有真有假,她最終的目的,不過是想讓自己幸福罷了。
可是她知道嗎,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遠遠的看著她也是一種幸福,娶了別人,他會有一種罪惡感,她就這般狠心嗎?
蘇映月看著他一臉的深思和痛楚,不由得輕輕推了推他,“藍蘇賢,我……”
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如何去解釋,他似乎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意圖,一向演技極佳,竟然也被他看穿,朋友果真是最了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