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愛上仇人的痛苦(3 / 3)

夏若悠和主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那是不是代表她就是這個家裏的地位不一樣了?

要知道,自從南宮煜的父母去世以後,在這張餐桌上就隻有南宮煜一個人吃飯,近10年了,從沒有改變!

可是今天,新的格局出現了,這些下人們怎麼能不震驚?

管家眼中閃過一道光,嘴角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笑。夏若曦卻在旁邊捏緊了拳頭,看她眼中噴出的怒火,似乎想要夏若悠燒的灰飛煙滅!

南宮煜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夏若悠坐在她麵前吃飯,他心裏是這樣想的,也就順口讓她這麼做了!

看到如此淡定的夏若悠,南宮煜不知道怎麼心裏卻有點莫名的奇怪。

記得上次也是讓她坐下吃飯,可是她並沒有照他的命令辦事,可是現在是怎麼了?

難道說,她已經接受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在辦公室發生的一切!

夏若悠安靜的自己盛飯,自己夾菜,然後像平常一樣吃飯。

餐廳寂靜的沒有任何聲音,除了南宮煜和夏若悠吃飯的聲音!

屋外的雪越來越大,幾乎聽得到“簌簌”的聲音。

晚餐還不錯,可是在夏若悠的口中卻吃不出什麼味道,她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活著。因為現在她全身充滿了能量,天地賦予她生命的能量!

天地都在她手中旋轉,為什麼命運就不能呢?她不會被這些挫敗打倒,就算做南宮煜的情婦又如何,隻要能殺了他,什麼都可以做!

至少她還活著,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而管家的小公主已經什麼都不能做了,她再也不能彈奏自己最喜愛的鋼琴了。

所以,她要堅強!

這一頓特殊的晚餐,夏若悠在吃飯的過程中沒有看南宮煜一眼,仿佛他這個人不存在。南宮煜也是一樣,靜靜的吃著自己的飯。

“明天去公司!”突然,南宮煜冒出的這句話打破了平靜,他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在說給夏若悠聽!

正在吃飯的夏若悠手好不察覺的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吃飯,沒有說是,或者不是!

因為這是南宮煜的命令,不是和她商量,就算是不想去,也得去!

何況,這也是她明天的打算。因為,她要和葉晨曦做個結束!

事已如此,實在是沒有必要再接受他的愛,所以早早的結束這段戀情,對夏若悠,對葉晨曦來說都是最好的!

活著的唯一目的,隻有殺南宮煜。愛情對她來說,已經是奢侈品了,自己消費不起!

雖然,說再見,還是很舍不得!

南宮煜已經習慣了夏若悠的沉默不語。對他來說,夏若悠的沉默不語就是答應,除非她的想要反抗,她才會做出抗議的舉動。

晚飯結束後,兩人再也沒有說過話,便各自回房!

隻留下整個快要沸騰的南宮府!

“你知道嗎?夏若悠和少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幾個正在外麵掃雪的婦人,扔下掃帚聚在一起嘰嘰喳喳。

“真的嗎?不會吧,少爺怎麼可能看得上那個小丫頭?”

“真的真的,這是我親眼看到的,你說,那是不是代表以後夏若悠就是我們南宮府的女主人了?”

“有可能啊,不過這話說的過早,依少爺的脾氣,誰受的了他啊,那麼冷冰冰的,嚇都嚇死人了……”

“噓——你講這種話不要命了。”

“不過我覺得那個夏若悠倒還還挺配咱少爺的,她本事那麼大,都敢和少爺打架,你說誰還有這個膽子?”

“對對對,你這樣一說,我到覺得夏若悠這女孩還真不錯,每次見到我還微笑著問好!要是她真的成了南宮府的女主人,說不定可以改改咱少爺的性子……”

“說的對,說的對……”

就在這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身後站了一個怒發衝冠的女人。

“你們在這裏亂嚼什麼舌頭?還不快幹活!”夏若曦厲聲吼道,她已經快被今天的所有事情逼瘋了,想出來透透氣卻還聽到這麼討厭的話!

那幾個婦人被這聲厲吼嚇得立刻回頭,仔細一看原來是夏若曦,她們便鬆了一口氣,可是她也不過是一個下人,憑什麼這麼訓她們?好歹她們年齡還比她大好多吧!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來教訓我們?”其中一個婦人看來並不是好惹的人,她站出來指著夏若曦說。

一看到有人出頭說話,其她幾個婦人也壯起了膽,紛紛站了出來:“對啊,你有什麼權利罵我們!”

“你不要以為你是夏若悠的妹妹,就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南宮府誰不知道,你這個妹妹根本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裏!”

“對啊,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的好心腸就謝天謝地了,你做的那些肮髒事不要以為我們大家不知道!”

被幾個40歲左右的婦人這樣亂罵一通,原本就很生氣的夏若曦更加的憤怒。

她在南宮府待了近8年,平時接人待物並不討大夥喜歡,尤其是喜歡欺負人,又蠻橫不講理。一直以來大家見她是離南宮煜最近的人,所以不敢對她怎麼樣,隻有忍氣吞聲,可是現在一切事情都改變了,她們也沒有必要害怕了!

“你們,你們幾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夏若曦氣急敗壞的指著這幾人罵到。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不放過我們?是故意將冷水倒在我們的床上,還是栽贓陷害?”其中一人毫不示弱,很顯然,她說的這些以前夏若曦都是做過的!

“我看啊,估計是她想自己做南宮府的女主人,現在成了姐姐了,算盤打錯了,所以惱羞成怒找我們幾個人的茬!”這人顯然一語命中!

“對啊對啊,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她每次看少爺的眼神都不一樣,恨不得撲在少爺身上!”

“可惜啊,她心眼太壞,少爺怎麼可能看上她這種女人,估計就是送到夜總會去也沒有點她!”

“為什麼啊?”

“當然是怕她心腸壞,搞的別人最後身敗名裂,說不定還傾家蕩產呢……”

“哈哈哈……”

幾個人你一眼她一語,幾乎讓夏若曦毫無招架之力。試想,這幾人都是40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平時沒事幹就是嚼舌根,和她們吵架根本就是自己找事,一個人都不是好應付的,何況還是3、4個人呢?

見所有人都在嘲笑挖苦自己,夏若曦說又說不過,氣急之下竟抓起腳下的掃帚朝著幾人打去。

“啊——打人了,姐妹們,今天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蹄子!”說著便各人操起自己的家夥,也向夏若曦身上招呼。

一時之間,南宮府的外麵上演了一場女人們之間的大混戰!

隻見大雪飛揚間,有幾把掃帚在不斷飛舞,女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場麵甚是壯觀!

管家看到這副場景的時候,直接愣在當場,這……這是什麼情況?

仔細的辨認了幾十秒,終於看清了戰場中的幾個人,當他終於搞清楚其實是幾個婦人合力欺負夏若曦的時候,管家突然說了一句:“我的茶應該煮好了,我去看看!”

話一說完,立刻閃人!

夏若曦麼?那就慢慢打吧,等會再來收拾殘局!說實話,如果他不是管家,他真的也很想好好的教訓一番這個夏若曦。

現在既然有了這個機會,為什麼要白白放棄呢?讓她多受點苦也沒有什麼不好!

管家笑眯眯的坐在自己的茶爐前,喝了近一盞茶的功夫,然後又煮上第二壺茶,等到全身都暖暖的時候,他才晃悠悠的來到了現場!

此時,幾個人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戰鬥精神,都有些疲憊的你一把雪她一把雪的朝對方的身上扔去,可就是這樣,夏若曦也狼狽的厲害!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扯壞了一大片,袖子上的線頭早已拔開,頭發基本上是亂糟糟的團在頭上,裏麵夾雜著雪塊,看起來很久沒有洗的感覺。臉上也不巧的被掃帚劃出幾道血痕,不過到沒有留多少血。

這樣的夏若曦還真是嚇到了管家,他真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像洋娃娃一樣的夏若曦,也會有這種慘不忍睹的形象!

其她和夏若曦對戰的幾個婦人倒還好,畢竟她們都是一直對外,不過身上還是免不了有些扔到的雪塊!

就算成了這副德行,眾人還是不相讓的向對方砸著雪球!

隻是其中一人似乎沒有瞄準目標,奮力一扔,那雪球徑直朝管家飛了過來。

“啊——”那婦人一看雪球扔去的方向,那邊赫然站著他們的頂頭上司,管家大人!她的臉變得蒼白!

雖然說管家也上了年紀,可是區區一個雪球他還是躲得過。所以就在雪球快要飛到他身上的時候,管家稍稍一閃,雪球就“嗖”的從他臉頰邊飛了過去!

所有人都看到管家大人的時候,全部立刻站的整整齊齊,隻有夏若曦坐在地上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管家心裏雖然非常的高興,但是還是要擺出管家的威嚴。他冷冷的掃視了一圈,然後目光落在了夏若曦的身上。

“還不起來?”管家冷冷的喝斥道,太不把他這個管家放在眼裏了,竟然對他這種態度!

夏若曦抬起頭看了一眼管家,很想破口大罵,但還是理智的忍住,然後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南宮府的女主人,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當然也包括你這個臭管家!夏若曦在心中暗暗的詛咒,臉上也是臭臭的表情。

管家心裏樂極了,他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爽過,先是南宮煜和夏若悠的關係有了進一步的改善,再就是夏若曦終於讓人好好的擺了一道!

按說管家已經一把年紀了,對這些事情應該沒有多大的興趣,可是他還是那麼的興奮,或許這就是人之本性吧!

“你們這是幹什麼?南宮府的規矩都是擺設嗎?嚴禁下人們私下鬥毆,難道你們不知道嗎?”管家威嚴的抬出南宮府的家規,瞬間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管家,是他們……”夏若曦試圖解釋,可是管家怎麼可能給她這個機會。

“住口!”管家一聲斷喝就阻止了夏若曦的話語,麵向夏若曦麵前繼續說道:“我不想聽你們的原因是什麼,但是我看到的結果就是這樣。尤其是你,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管家是有意針對夏若曦,身為夏若曦本人,她也自然能感受得到,但是她不敢說一句話,早晨剛剛惹毛了管家,現在若是再和他對著幹,她就是自己找死!她可是清楚的知道管家在南宮府的地位有多高!

就算她現在如一座快要爆發的火山,但是,她還是要生生的壓住!

“你們幾個,這個月的工資不要領了!”管家話一說完就要轉身離開,卻被一個婦人拉住!

“管家,求你放過我這次吧,我錯了,可是求你不要不給我發工資,我家裏還有80歲的老母親,我還有個兒子在上大學,他更需要錢,求求你,我這一家子都可是靠著我的工資生活,求求你不要扣我的工資!”那婦人說的悲悲戚戚,差點都要給管家跪下了!

管家也是個熱心腸的人,一聽到婦人這樣說就有些心軟。但凡誰的家境好些,怎麼可能出來給別人當下人?

何況管家並不是想要真的不給他們發工資,但礙於顏麵,總得給她們一點懲罰。現在聽這婦人講的這麼慘,哪裏還能懲罰的下去!

“管家,求求你了,你也知道,現在上學讀書有多麼的不容易,我可不想我孩子和我一眼沒用,將來給人家做苦力,求求你了……”那人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剛剛和夏若曦打鬥的那些驕橫完全消失,現在成了一個被生活所迫的笑婦人!

看著她這麼難過,管家便溫和的說:“好了好了,不要哭,不扣你工資就是了!”

哪知管家的話剛落,其她幾個中年婦女全部都圍住了管家,紛紛訴說著家裏的困境,懇求管家高抬貴手。

“管家,我丈夫住院了,家裏都靠我養……”

“我母親前段時間去世了,我們家現在都窮的揭不開鍋了……”

“我還有兩個孩子在念書,沒有生活費……”

看到這種情況,站在旁邊的夏若曦嚇傻了,原來這些中年婦女們還有這一套!不就是一個月不發工資嘛,反正她是有存款的,吃住都不用愁,不發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可是這些陷入生活困境的人,卻有千萬個理由不能接受這個處罰。

“都給我住口!”被包圍住的管家大喝一聲,他徹底被這幾個中年婦女惹毛,真的是得寸進尺。

管家這一聲大喝果然有用,瞬間,這幾個人便全部消聲,但是手還是緊緊的拽著管家的衣服不肯放手!

夏若曦看到這副場景,腦海中突然想起電視裏麵的某個場景。眾嬪妃圍在皇帝的周圍爭寵,被鬧得心煩意亂的皇帝老子大喝一聲,然後眾嬪妃嘩嘩的跪了一地!

現在眼前這管家到有點那種意思,隻是這幾個嬪妃有點太老了吧!

想到此,夏若曦竟“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管家冷冷的瞪了一眼夏若曦,嚇得她立刻站好,但心中還是笑個不停!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違背了規矩,自然就是要受到處罰,如果都像你們這樣,犯了錯誤就求情,那這個南宮府成了什麼?”管家義正言辭的說完這番話,甩開那幾個人的手,進了屋子!

院中那幾個中年婦女都表情落寞的看了看對方,然後拾起自己的工具向屋子走去!

還站在院子中的夏若曦覺得好沒意思,突然想起現在的這副尊容實在是不能再見人,也連忙朝屋子跑去。哪知剛跑到門口,就“吧唧”一聲,狠狠的摔在地上。

“哎喲——”夏若曦痛的大聲低吟,隻覺得手掌刺痛,抬起手一看,血已經慢慢的從皮膚中滲出來,上麵還沾著些泥土。

“我他媽怎麼這麼倒黴啊,真的是喝涼水都塞牙縫!”夏若曦暴躁的朝天大吼。剛剛進屋的管家聽到這句慘叫,笑的沒心沒肺!

管家手中的茶杯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盞茶,他安靜的站在窗前看著外麵飛揚的大雪。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昏暗的燈光下,雪“簌簌”的下著,偶爾一陣風刮來,卷起空中的雪瓣打著曲線落在遠處。

“看來剛剛那幾個人的工資還是不要扣了,家裏都那麼窮了,我這樣對他們豈不是雪上加霜?”管家心中暗暗的說,或者,多給點工資也是可以。畢竟她們好好的教訓了一頓夏若曦!

想到此,管家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

很意外的,一夜無夢,夏若悠推開窗戶,外麵一片雪白,美的像童話中的世界。

心情突然不錯,看了看下麵正在掃雪的阿姨,夏若悠又想堆雪人的衝動,但是,也隻是想,並沒有付之行動!

很冷,看來要穿棉衣了!

既然今天是要去分手,那就讓自己漂漂亮亮的去吧,留給葉晨曦最後一個美麗的瞬間。

打開衣櫃,卻猛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呆。

巨大的衣櫃中,整整齊齊的全是自己沒有見過的衣服,而且一看都是那種價格不菲的奢侈品牌!

夏若悠默默的看著衣櫥,從中找了一件大紅色的棉衣套在身上,大小剛剛合適!

不用想這些衣服肯定是南宮煜送過來的,因為隻有他可以隨意的進出自己的房間,隻有他知道自己穿衣服的號碼!

讓情婦穿的漂亮,這是他的責任!夏若悠心中冷笑。

早晨吃飯的時候,夏若悠很自覺的坐在昨晚的那張椅子上,對麵的南宮煜瞅了一眼夏若悠的衣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卻有些異樣。

南宮煜的飲食依舊由夏若悠負責。因為南宮煜隻是讓夏若悠坐下吃飯,卻並沒有說她可以不工作。

於是,整個吃飯的場景便成了這樣。

夏若悠幫南宮煜呈上早點,牛奶以及他每天早上必看的報紙,然後自己就順其自然的坐在他的對麵吃自己的飯。這場麵就像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夫妻,不用講多餘的話,一切都已經習慣。

想到此,正在吃飯的南宮煜突然笑了一下,眼光掃過平靜的夏若悠,心裏有淡淡的溫暖在蕩開。如果,以後的每一天都是這樣,那該多好。

下了一夜的雪,在太陽升起的時候終於停了。整個世界變得銀裝素裹,好像初生的嬰兒一般,純潔,幹淨。

喜歡這樣的世界,因為它將所有肮髒的事情都掩蓋,如同沒有發生一般。

車子慢慢的行駛在路上,街上的雪景很是漂亮,厚厚的雪壓彎了樹枝,在風中搖搖欲墜。調皮的孩子在街上追逐著互相打鬧,年輕的情侶穿著炫耀幸福的情侶套裝,在這個寒冷的早晨顯得格外的溫暖。年邁的老人好像剛剛在公園練完劍,臉上的皺紋看起來很是健康!

突然很想感受這樣的生活,夏若悠轉過頭對南宮煜說:“停車!”

南宮煜詫異的轉過頭看著她,眼神中帶了些驚訝!

這是從這一天開始,她開口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但為什麼要“停車”?

“為什麼?”南宮煜還是緩緩的將車停靠在路邊,淡淡的問!

夏若悠沒有看南宮煜的眼神,她把頭轉向的車外,隻是說了一句:“我想下去走走!”

即使不能像普通人那樣輕鬆的享受大雪帶給自己的快樂,那麼,看著他們是不是就能找到幸福的感覺?

生活都如此累了,為什麼不讓自己輕鬆一點,盡管前麵是懸崖峭壁,但至少現在還活著。

夏若悠並沒有想要征求南宮煜的意見,她話一說完便拉開了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