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愛上仇人的痛苦(2 / 3)

這個字眼真的是震驚了葉晨曦,他看著舅舅南宮煜稍微有些冷漠的臉,心裏突然覺得有些怪異,腦子中閃過一個念頭:為什麼舅舅會有這個假設問題?

可是也隻是一閃而過,並沒有想太多。葉晨曦稍微想了一下,然後堅定的說:“舅舅,她不會是我的仇人!因為她是愛我的,我也是愛她的,我是不會允許她成為我的仇人的!”

對,這就是自己的答案,就算有一天小錦成了自己的仇人,那他也會依然愛著她,不會去傷害她!

隻是葉晨曦剛一說完,南宮煜的一張臉就很明顯的有了變化!

愛?他是在說愛嗎?

為什麼聽到這個“愛”字,南宮煜會這麼的憤怒!

她除了愛南宮煜,她不能愛任何人,這是主人對奴隸所有權的問題!

不過葉晨曦,你已經遲了,就算你愛她,她也愛你,可是她已經是我的人了,而且永遠都是!

盡管是這樣想,但南宮煜還是氣的不得了!

真的就算是仇人也可以嗎?葉晨曦你還真是好樣的!你怎麼對得起你在天之靈的父母?

然而,南宮煜卻沒想到,他在心中鄙視葉晨曦的時候,卻忘了自己其實是處在和葉晨曦一樣的角色!難道夏若悠不是他的仇人嗎?她的父母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可是他還不是一樣的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她,隻是他一直都不肯麵對,總是在用“奴隸”這個詞語來掩飾!難道,他這樣對得起自己的父母了嗎?

真是可笑的緊!

不想再聊這個話題,南宮煜心中冷冷一笑,臉上不動神色的轉移了話題,不經意的說:“你今天不上班嗎?先回去吧,明天她如果來了,我打電話給你!”

葉晨曦聽到此話,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然後說:“那你一定要記著,她明天來了一定要打電話通知我!”

“好了,知道了!趕緊回去吧!”南宮煜打開門送客。

明天自然是要夏若悠去找你的,否則如何跟他說“分手”!

葉晨曦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南宮煜的辦公室,手中早已涼掉的早餐順手扔進了垃圾箱!

目不轉盯的看著葉晨曦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南宮煜剛剛壓抑著的所有怒火和寒氣瞬間釋放,毫無意外的,剛剛換上的新的宋代瓷瓶華麗麗的摔在地上,清脆的響聲刺痛了外麵秘書的耳朵,如果可以,秘書真的很想換上一件假的瓷器,雖然南宮煜有錢,但是宋代的瓷瓶卻是有限的!這樣被他像劣質瓷瓶一樣摔,那真的是在暴殄天物啊!

於是,一整天中,秘書都小心翼翼的辦事,生怕一個雷砸下來,自己當場被砸死!還不知道原因,那豈不是很冤枉!

夏若悠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天氣開始有些變換,早晨溫暖的陽光早已經不知道躲到了什麼地方,陰雲慢慢的爬上天邊,漸漸向整個天空覆蓋而去!

外麵看起來很冷,因為還在吹風。可是房間裏的溫度還像春天一樣,夏若悠懶懶的躺在床上,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從昨天到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已經毫無辦法!

那就讓自己麵對吧!不過是自己被南宮煜強暴了,不過是和葉晨曦要分手了,不過是妹妹開始恨自己了,不過就是身邊所有自己在乎的人都要失去了,不過……

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經麻木,可是為什麼想到這些,心還是像滴血一樣痛!

緩緩的從床上起來,夏若悠感覺自己的骨骼像是全部被拆卸了之後再重新組裝的一般,有些都不聽自己使喚了!

走到窗前,一把推開窗戶,一股冷風猛地撲麵而來,夾雜著海的味道!

夏若悠絲毫感覺不到冷,她想讓放風吹得更大一些,這樣或許就可以將纏繞在心中那些亂麻全部刮走,或許她又可以找到那個意誌堅定的夏若悠!

“小悠?”身後是管家擔心的聲音,在整個南宮府能關心到她的,估計也就隻有管家阿叔一人了!

隻是夏若悠並沒有回過頭,她固執的站在窗前,任冷風灌進自己寬大的睡衣!

管家走上前去,站在夏若悠的身側,看著夏若悠沒有表情的臉,管家剛要說出的那些話全部咽回了肚子。

“吃點東西吧,你餓了一天了!”管家關心的說。夏若悠的身體看起來是那麼的單薄,仿佛風再大一點她就會帶走!

站在窗前的夏若悠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她沒有聽到管家說話一般!

管家看著沒有什麼表情的夏若悠,心中長歎一口氣,然後陪著夏若悠站在窗前看風景!

其實窗外並沒有什麼風景,隻有天上厚厚的雲層!

許久,管家突然開口,淡淡的說:“我以前有個女兒,小時候長的非常漂亮,就像城堡裏走出來的小公主一般。那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站在窗前,看著遠處!”

管家的思想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仿佛前世的回憶。他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些話,可是不知道怎麼,一站到這裏,就不自覺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她很喜歡談鋼琴,每一次彈琴的時候,她都非常的喜歡我坐在她旁邊聽,每談完一曲,她都會問我,爸爸,好聽嗎?然後我就很大聲的告訴她,我們家寶貝彈琴最好聽了。”管家的臉上帶著久遠的微笑,眼神飄到遠處,好像那邊正坐了一個小公主給他彈琴。

“可是最後,她就很少彈琴給我聽了!”管家的聲音變得傷感,顯然,他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

夏若悠的眉頭輕微的動了一下,她有在聽這個故事!

“知道為什麼嗎?”管家悲涼的“嗬嗬”笑了幾聲,然後繼續道:“因為她生病了,很嚴重的病!和她的媽媽一樣!我一直想帶她去世界上最好的國家治病,可是得到的結果都是無法根治!”

管家停頓了好一會,整理了一下情緒,淡淡的說:“生病期間,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站在病房的窗子前翹望遠方!有一次我問她,寶貝,你站在這邊看什麼?她睜著大大的眼睛說,我在看我的鋼琴,她一定很想我!”

“她病入膏肓的時候,站在窗前和我說,爸爸,我想回家,我想談琴給你聽!”管家的聲音聽起來悲傷,蒼涼,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傷心的父親,她也一定是世界上最聰明懂事的小公主!

“最後,我帶著她回家,抱著她瘦弱的小身軀坐在鋼琴旁,她笑的像一個小仙子!因為她再次看到了她最喜歡的鋼琴,對她來說,鋼琴就像是她的第二個生命。……每一天,她都會彈琴給我聽,依舊還是問我,她彈琴好不好……嗬嗬……”管家渾濁的雙眼開始有些淚花,而夏若悠的眼神也開始有些閃動!

“我一直麻痹自己說,寶貝一定會沒有事,我這樣一直陪在她身邊,她就一定會沒有事,老天爺怎麼忍心帶走這麼可愛的小仙女?或許……老天爺真的認為我女兒很乖,然後把她帶到那邊的世界去陪他……小公主彈完最後一首曲子之後,虛弱的躺在我的懷中,她還笑著說,爸爸,我見到媽媽的時候她一定會喜歡我,也一定喜歡我彈琴給她聽……”

原本以為這些記憶都早已遺忘在哪個角落,可是今天,記憶的門一旦打開,那些細節就如潮水般向自己湧來,就連小公主手臂上掛針留下的淤青,也記得清清楚楚!可越是這樣,管家的心就越悲涼!

久久的沉默之後,管家淡淡的說:“如果她還在的話,能比你大幾歲。但是我想你們一定會成為最好的朋友!因為你們很相似,不是長相,而是性格。你們都是那麼的倔強,就算是病的站不穩了還是要彈琴!所以,我很喜歡你,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女兒一樣!”

夏若悠臉上開始有些鬆動,她有多久沒有聽到別人說“女兒”這個字眼了,而且還是對著自己說!

“孩子,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失去了生命,任何事情都是枉然!”管家說完這句話,便默默的離開了夏若悠的房間。或許,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好好的思考!

在窗前,夏若悠站了很久很久,然後靜靜的關上窗子,衣服也沒有換便下了樓。

南宮府所有的下人都詫異的看著她,因為現在的夏若悠真的看起來很是奇怪,柔順的頭發散在肩上,寬大的睡衣空空蕩蕩的掛在身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幸虧現在是白天,如果是晚上看到她,一定會被嚇到,以為是貞子附身!

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中,夏若悠穿過南宮府的大廳,穿過草坪,穿過池塘,終於停在了一處空曠的地方!

她要幹什麼?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就連管家也很詫異夏若悠的舉動!

下一秒,夏若悠就告訴了所有好奇者答案。

她右腳緩緩的探出,在腳下劃出半個圓,兩隻手起式,然後,她做出了所有人都看得懂的動作:太極拳!

沒錯,是太極拳!

當所有人看到這個現實時,他們心中的疑團更大了。

太極,為什麼夏若悠要打太極?沒有人告訴他們這個答案,因為主角已經進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定、進、退、顧、盼等等,一套套太極拳招法從夏若悠的手下腳下慢慢伸展開,她仿佛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南宮府!

在她腦海中,現在隻有整片空曠的天地。

漸漸的,夏若悠覺得自己心中的悲傷越來越少,腦子也越來越空,整個身體的血液順著自己的招式不斷的流動,自己的呼吸也配合著大自然的呼吸在走。

不知道打了多久,夏若悠感覺整個天地在自己的手中開始反轉,吹到自己身上的冷風也開始繞道而行,她開始抓住整個天地的腳步,他們在共同行走。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風也越來越大,但是夏若悠卻一點也感受不到寒冷!相反,身體中沸騰的血液讓她有出汗的痕跡!

南宮府沒有事情幹的人遠遠的站著,看夏若悠在天地中打拳,剛開始他們還覺得很奇怪,但是兩三個小時後,他們再看到夏若悠,就由心的散發出一陣感慨:原來太極拳也可以打的這麼美!

怎麼樣個美法,他們也說不清,隻是越看越覺得夏若悠快要和整個天地融為一起了,仿佛她本就是天地中很必不可少的東西!

很玄妙,但又很自然!

一瓣雪花晃晃悠悠的從空中飄下,抬頭一看,原來是下雪了!

“下雪了……下雪了……”下人歡呼著大喊,這是初冬的第一場雪,人們期盼了很久的一場雪,終於在這個不尋常的傍晚悄然而至!

可是,這一切並沒有阻止夏若悠的腳步。

越來越大的雪落在她的發間,眉間,鼻間,可是,隨即便融化成晶瑩剔透水珠,順著肌膚慢慢滑下!

南宮煜回到南宮府的時候,臉色並不是很好,管家連忙迎上去,恭敬的接過他的衣服。

剛想要上樓,南宮煜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回過頭問管家:“今天的人呢?怎麼覺得人少了很多?”

管家連忙答道:“大夥都在後花園!”

南宮煜緊了緊眉頭,問:“後花園?在幹什麼?”

管家微微一笑,說:“少爺,不如你親自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宮煜聽到管家如此講,心中便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什麼事情還是管家不想說的,而且他還笑的這麼奇怪?

南宮煜腳下不停,徑直朝後花園走去。很遠,他就看到數十人聚在一起看著同一個方向!

穿過落滿雪的草坪,穿過池塘,穿過人群,南宮煜終於看到了所有人看到的一幕!

夏若悠如同一個下凡的精靈,在一片巨大的空地上舞動。白色的雪不斷的落在她的身上,可是絲毫不影響她的步法,相反,那些雪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在夏若悠的手下不斷翻轉,隨著她手的拳法劃出一條條優美的弧度。

震驚!但又不至於震驚!

這是她一個人的舞蹈,這是她一個人的世界,任何人插進去將破壞這一副絕美的畫麵!

夏若悠已經完全融入到大自然中,她徹底沒有了自己,仿佛下一秒她就會消失在整個空間中,不留任何痕跡的!

南宮煜感覺自己無法呼吸,夏若悠總是帶給他驚喜,就像葉晨曦說的,他隨時能看到不一樣的夏若悠!這樣給人震撼的夏若悠,他怎麼可能不去愛?

此時,南宮煜也隻是成了一個觀眾,他默默的站在雪中注視著夏若悠的身影。她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在這裏打太極?

“多長時間了?”南宮煜開口問旁邊的管家。

“已經三個小時了!”管家看著夏若悠,他不知道自己的那番話起到了什麼效果,但是現在看來,那番話還是好的,至少她現在可以不以淚洗麵了!

三個小時?

南宮煜目光深邃,自從在辦公室強行要了她以後,夏若悠的行為就變得極為奇怪。先是昨天晚上的打鬥,加上現在的行為,南宮煜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

就像葉晨曦說的,夏若悠就像是一本書,一直吸引著人讀下去!

站了許久,夏若悠這套拳法終於又打了一個循環,她的最後一式收回來之後,剛剛順著自己拳法遊走的雪花瞬間炸開,將夏若悠緊緊的包圍起來,然後,所有就看見夏若悠從一場漫天雪花中走了出來,長發順著風不斷揚起,寬大的睡衣已經被雪染成了白色,遠遠看去倒像是一件雪白長袍!

這樣的夏若悠,如同仙子下凡般,神聖不可侵犯!

仿佛沒有看見南宮煜,夏若悠神色安然的從他麵前掠過,沒有絲毫的波瀾!

此時,眾人已經自覺的為她讓出了一條道路,就像迎接女王一般!

夏若悠的行為震驚了所有的人,大夥全部都靜靜的看著她走過自己麵前,她發絲中晶瑩剔透的雪水都還看得見!

或許,今天夏若悠行雲流水的拳法和美輪美奐的場景,會給所有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好美啊!”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大多數人心中的那句話!

好美,但不隻是美,更是一種震撼人心的感觸揪住了大家的心!

“原來小悠是這麼厲害,我還是第一次見人把太極打的這麼漂亮!”

“是啊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好漂亮啊!”

夏若悠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大家才敢開口講話,仿佛剛剛隻要一開口就會褻瀆剛才這種美!或許,夏若悠的事情讓眾人都忘了,現場還有一個重量級的人物,他才是南宮府的主宰者:南宮煜!

可是現在,他完全被大家忽視。因為他們的眼球全部都被夏若悠奪走!

聽著眾人的話,南宮煜的臉色越來越臭!他不喜歡自己女人被人評價,不管是好的評價還是壞的評價,他都不喜歡!

因為自己的女人好不好隻能是自己說了算,別人都不能討論!

看著南宮煜的表情越來越冰冷,管家連忙有眼色支開眾人:“不要站著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都散了吧!”

這時,眾人一轉身才發現原來主人冷酷的站在他們後麵,嚇得眾人成鳥獸狀,10秒鍾內跑得無影無蹤!

管家看到這種情況真的很想笑,但是看南宮煜在旁邊又不敢,隻有生生的憋住!

南宮煜看著管家冷哼一聲,然後轉身走向南宮府!

當所有人都散去的時候,隻有一個人還站在那邊一動也不動,那就是夏若曦!

她也從頭到位都在看著夏若悠,她原以為夏若悠會出醜,所以她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情來的。可是卻沒有想到,最後大家對夏若悠的態度簡直到了崇拜的地步。這就讓她恨得要死!當然,她也承認,剛剛夏若悠卻是讓自己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可是欽佩的小心思剛一上來,就被濃濃的恨意壓了下去!

夏若悠,你永遠都要搶盡風頭嗎?這樣很好玩嗎?難道你就是這樣來吸引南宮煜的注意?你的手段也太狠毒了吧!

夏若悠,你這次成功了。南宮煜真的來了,你這會該高興了吧!可是,我不會讓你高興太早的!南宮煜是我先看上的,他一定就是我的,我不會讓你把他搶過去的!

坐在餐桌前時,夏若悠換了一身衣服款款的從樓上下來,臉上表情依舊安然!

太極已經很久沒有練過了。如果你是光源氏和夏若悠同一級出來的,就一定知道夏若悠的這個習慣。每當夏若悠的思想遭受到重創,或者是在奔潰的邊緣,她就會默默找一個地方,練半天的太極拳!當太極拳練完了,夏若悠就會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正常的參加訓練。

可以這麼說,太極拳就是夏若悠的一個自我釋放的方式。

所以現在的夏若悠,已經沒有了剛剛醒來時那麼的悲傷,至少現在她可以完全麵對這個問題,雖然,心依舊會有點傷痛!

南宮煜看著仿佛脫胎換骨的夏若悠,一言不發!

這個女人真的是太難以琢磨了,昨天還哭的要死要活,可是現在卻能神色安然的麵對自己!

是的她的複原能力太強,還是她的掩飾能力太高?以至於南宮煜都無法看得出來!

夏若悠對管家淡淡的笑笑,然後接過管家的碗,像以前一樣為南宮煜盛湯!

南宮煜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夏若悠,他到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可是她真的沒有任何變化,也在她眼神中捕捉不到一絲的難過或者仇恨!

“坐下吃吧!”南宮煜注視著夏若悠的眼睛,冷靜的說!

夏若悠抬起雙眸對上南宮煜的雙眼,停頓了5秒,然後,夏若悠走到他對麵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這一切,夏若悠都做的毫無挑剔,仿佛她本來就坐在這個椅子上!

讓南宮煜心中詫異的是,他在夏若悠的雙眸中看不到任何的波瀾,她的眼中一片汪洋大海,無法捉摸!

兩個當事人表現上很是平靜,仿佛這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是,身邊伺候的下人們卻心中詫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