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指著迎麵走來的將近百人的隊伍,小聲向我詢問:“阿年,這就是你說的人不多,咱們能解決?”
“可能是消息出了什麼問題……”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若是我說了實話你還會跟我來嗎?
“那現在怎麼辦?”我看向鍾毓,我想我是沒本事解決百十來號人的。
鍾毓嘴角一僵,微微歎氣,一隻手蒙住我的眼睛,雖看不見,但我依舊能感受到他另一隻手拂袖揚起的微風……
他鬆開我的時候,我們正舒舒服服地坐在原本安置易容師的馬車裏。
而本應在這裏的易容師和她的手下已經不知去向。
“誒?”我看了看馬車四周,“易容師去哪裏了?”
“從哪來,回哪去。”鍾毓了然道。
我合上自己的下巴,驚悚地看著旁邊風輕雲淡的鍾毓:“你,你怎麼做到的?”
鍾毓痞痞地笑著:“娘子,你有沒有覺得為夫很厲害,忽然對為夫愛的死去活來了?”
“鬆開你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不然我馬上讓你死去活來。”
我按照那位易容師的打扮將自己包裝好,又為表神秘蒙了一層麵紗,而鍾毓隻是斜靠在門板上,悠閑地看著我忙活。
待我換好後鍾毓才悠悠地告訴我,這位易容師名叫慕容柒,來自大荒以北的始洲國,很少暴露行蹤,神秘謹慎。
“所以?”
鍾毓挑眉,“所以你根本不必包裝自己,大家都沒見過她。”
“所以你為什麼不在我換衣服之前告訴我?”我開始解群裳上繁複的衣扣。
他眼神微微閃爍,誠實地回答道:“嗯,其實我是想看看你穿上始洲的衣服是何模樣。”
我:“……”你確定你是助理不是添亂的?
隻是,這衣服好穿不好脫啊!
“怎麼了?”鍾毓發覺我不對勁,貼近我便看到我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好像把衣服係了一個死結,勒得我,”我拚命吸了一口氣,“喘不上氣了……”
鍾毓無奈地拿開我的手,認真地觀察我衣服右側的衣扣,一點一點地將它解開。
我們離得很近,我能清楚地看到他如鴉羽般的睫毛,隨著他眨眼輕顫著,撥弄得我心裏癢癢的。
他抬眸對我微微笑了一下,很快地我就感覺到肺裏充沛了新鮮空氣。
我不由得佩服鍾毓,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會。
“娘子用這般眼神看著為夫,為夫可能會把持不住的哦……啊,你別打我,阿年,你先把衣服穿好再動手……”
馬車停住,我收回打鍾毓的動作,示意他先下車。
我理直氣壯地表示:“我是老大,你是助手,你一會要扶我下去,知道嗎?”
鍾毓從容地掀簾,優雅跳到地麵上,爾後張開懷抱將在車上等待接應的我抱了下去……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難道我剛剛犯了用詞不當這個低級錯誤?
丞相府門口等候多時的仆人們都是一愣,仿佛在用眼神說:始洲人性格果然豪爽。
我尷尬地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在管家的指引下走進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