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慕銘在一周後放風時間被叫了回去，說是有人急找。
慕銘不知道是什麼人何以這麼焦躁要見自己，進了見麵室，不由得有些意外。
會麵桌另一頭，坐著的人朝他揮揮手，慕銘走過去輕輕坐下來，想了半天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還是開門見山：“張警官，你找我什麼事啊？”
張慶破天荒地歎口氣，說：“慕銘，你別緊張。我這次來，是私事。隻是想求證一些東西。”他抿抿嘴唇，接著拿出一張紙，遞給慕銘說：“這個手機號，你認識嗎？”
“手機號？”慕銘疑惑地接過紙，紙上打印出的一串數字衝進了眼簾。慕銘一細看，心髒開始猛跳加速。
130XXXXXXXX。
梅玉蘭收到的短息的匿名號碼，藍程程的另一個手機號碼。
“這手機號怎麼了？”慕銘皺皺眉，掩飾著微小的表情變化。
“上個月末我們接到匿名電話報告，說‘金世豪亭’洗浴中心做色情買賣交易，我們臨時出動了一個小分隊去執行任務，結果當場抓了十多個女子。讓我們有些意外的是，這些被抓獲的女子中，竟然有你我都認識的人。”
“你我都認識？！誰？！”
“秋季。”
“什麼？！秋季……在幹這個？！”慕銘眼珠子瞪了出來。
“重點倒不是這個。我倒是隱約覺得這個匿名電話不那麼簡單，其實我也說不出為什麼，總覺得這打電話的人，似乎並非偶然的路人。所以問問你，看看你知不知道這個號碼。”
“不認識。絕對沒見過。我對連在一起的130這組數字很不喜歡，這是我高考的理科綜合成績。所以誰的電話130開頭我都會留意。但是這個，絕對沒見過。不過張警官你說的這個直覺，到底是指什麼呢？”
張慶歎口氣，笑了笑說：“沒什麼，沒什麼。哦對了，這個是秋季托我交給你的。說一定要你好好看。”張慶說著從包中抽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慕銘，“秋季現在因為賣淫罪被關押了，她沒法來找你，當時我負責這案子，她就托付我了。那麼我就先走了。”張慶說著站了起來。
“張警官！”慕銘喊了一聲，“秋季……這個案子，得是什麼處分啊？”
“判刑倒也不至於，但估計得送勞教所，多長時間就到時候再定了，是一年吧。我前幾天去女子勞教所辦事看見她，覺得瞬間老了好幾歲。等她再出來，這姑娘就算廢了，唉……”張慶說。
慕銘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張慶要走的時候又一次轉過頭來問慕銘：“那個……電話號碼。你真的不熟悉嗎？”
“真的沒印象。”慕銘再次強調，張慶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歎口氣走了。
回到牢獄裏，慕銘拆開那牛皮信封，裏麵厚厚的一疊全是照片，抽出第一張來，慕銘全身的血液都轟地灌到了頭頂。
照片像素有些模糊，像是從視頻上的截圖，一男一女兩人糾纏在一起，動作不堪入目。
再掏出來，第二張，第三張，第五張，第十張……統統是這些照片，不同的動作，相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