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坐著,一會兒自然有人帶你出來的。”警察指了指隔間中間的木靠背鐵凳,說完轉身從玻璃隔間的另一扇門走了出去。
開門的瞬間,山穀餘光瞟到門外閃過張慶的身影。
玻璃隔間外,的確站著張慶,除了他,還有好幾位審訊員小警察。
正對著玻璃隔間前方,同樣擺著椅子,椅子上坐了一個大漢。額頭青腫,鼻孔微微滲著血印。凶悍的眉毛如同兩把刀插在眼睛上方,平添一份殺氣。
“現在你看清楚了,這裏麵的人是不是你的雇主?”
張慶指點著黑鋼隱形玻璃後的山穀,問椅子上的壯漢。
壯漢眯著半邊不青腫的眼睛,瞪著玻璃隔間裏的山穀,頭朝前伸著,仿佛恨不得脖子再長一些好把視線遞進去。
看了半晌,壯漢縮回頭來,搖搖頭說:“不是他。”
“你確定?”張慶驚了一下,俯身靠在在壯漢旁邊,加了一句,“仔細看看!”
“真的不是!你再讓我看也還是不是啊!那個人很肥的,當時接這檔活的時候是在一個酒吧談的,雖然光線暗,但臉和身體的大概還是有印象的。不可能是這個人。”
“這幾天也許他瘦了也不一定。”張慶身旁的一個審訊員說。
“這個男人原來差不多有多重?”壯漢問。
張慶想了想說:“也就比現在重個幾斤吧。”
“那絕對不是了!和我談活兒的那人,少說也有個三百幾,而且特別顯老。雖然具體歲數咱不清楚,但絕對不會是這個年輕人!”壯漢手一抬,黝黑的手指直接點在玻璃房山穀的方向。
“怎麼可能呢?剛才明明當事人都確認了,怎麼雇主卻對不上號呢?”小警察自言自語地說。
張慶的眉頭皺緊了,厲聲對壯漢說:“你聽好了,這是你最後的坦白機會,要是被我們查出來你在給我們破案甚至障礙,到時候刑量加的可不是一年半載了!”
“哎呀警察同誌啊!我人都被你們逮到這來了,現在隻想早點出去,再說,要是我剛才不供認這樁案子,你們到現在還是解決不了對吧?我怎麼會自己害自己啊!”
“住嘴!犯了罪供認這是天經地義的,你還當自己是聖人了做了天大的好事?!”小審訊員忍不住喊了一聲。壯漢的臉立即苦了起來,戴著手銬的手指點著眼睛的部位說:“我招供還得帶著挨打啊?!我從來就沒被娘們動過,剛才結結實實挨了那娘們兒一拳頭!鼻血都出來了!”
“都閉嘴!”張慶抬起一隻手朝下猛壓一下,提高聲音喊,接著衝氣勢洶洶的壯漢說:“你也別說這個,當初你打她的時候也沒手下留情!”
“那不是雇主要求的嘛……說一定要狠,最好能致殘什麼的。我們也是吃人家一口飯,能不聽人家的嘛……”壯漢臉上還掠過一絲委屈,張慶又好氣又好笑,衝站在玻璃隔間門口的警察說:“你把山穀帶出來。就站在玻璃房門口,別讓他過來。”
警察應了一聲,轉身進了玻璃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