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手裏抱著大大一捧百合,四周點綴著無數天星草,淡雅別致。
他咳嗽了一聲,走到秋季床前將花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輕聲問:“秋季,你這是怎麼了?”
秋季臉色發白,不吱聲,伸手將床頭櫃上的花一把推到了地上。側身躺下了。
一時間,氣氛無比尷尬。
藍程程站了起來,輕輕說:“秋季,你別怪我。我總覺得,解鈴還需係鈴人。是我跟山穀說了你的事。你倆這事總得麵對啊。公司還有點事,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倆慢慢聊啊。”
藍程程臉轉向山穀,沒有表情,目光在山穀臉上點了一下,輕輕歎口氣轉身走了。
病房中一下子空蕩蕩的,像是空氣被抽空了。
山穀彎腰將地上的花撿起來,重新放到床頭櫃上,歎了口氣說:“秋季,我對不起你。”
“你走。”秋季背著身,冷冷地說。
“秋季,你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啊。”
秋季冷笑一聲,“解釋什麼?你能解釋什麼?替你老婆跟我解釋,怎麼把我打成這樣嗎?”
“啊?什麼?”山穀一驚,臉變了,“秋季,你說是我老婆找人打的你?”
秋季“嗡”地坐了起來,臉終於轉了過來,她厲聲說:“是啊!怎麼?你高興了吧?我就是命好,遇上了你,還他媽轟轟烈烈地當了一把小三兒!敢問你老婆下一步是什麼?找人截我的肢還是割我的舌頭啊?”
山穀整張臉都青了,兩隻眼睛瞪了出來,猛地搖搖頭說:“不,不可能。不可能是我老婆幹的這事。秋季,這事你沒弄清楚不能瞎說啊!”
“我瞎說?!你老婆上次就來了一趟,要不是我腿長跑得快,都不知道現在什麼樣兒!你老婆那是省油的燈嗎?!一看那一臉的悍婦相,她會善罷甘休嗎?她這次沒要了我的命我就謝謝她了!”
“秋季,梅玉蘭不是這種人。真的,你不了解她……”
“我不了解你了解!你了解!你都了解!你當然了解!我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還居然還包庇你老婆!你這個人性的東西!山穀你不是人!”秋季大喊了起來,胸脯起伏著,像是一頭發怒的母獸。
山穀被嚇得連連後退,擺著手說:“秋季你別激動,你先別激動……”
秋季心裏的火氣“騰”一聲竄了上來,她抓過床頭櫃上的花沒頭沒臉地衝山穀砸了過去,大聲吼:“滾!你給我滾!王八蛋!你給我滾出去——!”
花劈裏啪啦摔在山穀身上,花瓣像是下了雨一樣紛紛落下。病房門被推開,一個醫生走了進來,橫著臉連聲問:“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
一見眼前的情景,醫生走過來一把拉開山穀,沒好氣地說:“現在病人需要安靜你知道嗎?別刺激她!她剛好點兒,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
山穀沒辦法,隻好轉身出了病房。醫生抬手掛上了藥液,接著拿過秋季的胳膊紮上針,接著將一個體溫計甩了甩遞給秋季,板著臉說:“你測一下自己體溫。體溫正常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記住要穩定情緒,不然對傷口愈合有阻礙!液體輸完後你按鈴。”
醫生關上門,秋季猛烈的心跳漸漸緩和,她幹瞪著兩隻眼睛,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
她的全心隻有一個念頭,山穀,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要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