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名為“《紫色的記憶》現實版大追蹤”的文章出現在雜誌和報紙中,寧和昊的照片被刊登在雜誌封麵。寧和昊相擁而泣的照片也被展示無餘。
“《紫色的記憶》編劇,大作家紫憶,在結束了工作之後,仍然逗留在海南。紫憶曾說過,小說的故事原型來自於生活,更笑言女主角就是曾經的自己。近日,記者發現紫憶在某醫院就診,經調查病情嚴重,這麼看來,紫憶的情況跟《紫色的記憶》中女主角的境遇十分相似,也許,這真的是紫憶的真實經曆。昨日,記者無意中看到紫憶和武林道館館主相擁而泣,從他們的對話中判斷,紫憶或者得了不治之症。病痛的折磨,生命的無常,不知道這對苦命鴛鴦能否共同度過現下的難關,不知道,他們的結局會否如《紫色的記憶》中的結局一樣呢?”艾誠讀完文章,狠狠甩在桌上,道:“現在的記者都太無聊了嗎,竟然這樣窺探別人的隱私。”
寧想起來什麼,突然往杏的病房中跑去,她想要阻止杏看到任何相關的報道。然而,進病房的刹那,杏正拿著雜誌,一臉錯愕。
“杏!”寧想說什麼,一時間卻無法開口。
“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杏質問道,她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寧。
寧走到杏身邊,握著她的手,哽咽道:“我不是要瞞你,而是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因為你從來沒有把我們當做你的家人,你根本沒有想過要跟我們分享生命中的悲喜。”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寧慌亂地語無倫次,她極力想要杏明白她的心,可錯亂的故事,仿佛把時空都錯亂了,她不知該如何將這混亂的一切理清楚。
護士走進來,對寧道:“紫憶小姐,外麵的記者堵在醫院門口,請你出去處理一下,以免影響到醫院的其他病人。”
杏甩開寧的手,寧隻好先去處理記者的事情。
艾誠替寧招呼記者到寬闊的草坪上,寧早已坐在那裏等待。記者們見到寧後七嘴八舌,一口一個問題,寧始終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大家終於安靜。寧開口道:“你們要問的都問完了,請你們離開這裏。這裏是醫院,請你們尊重病人,不要給無辜的人造成困擾。”
“紫憶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呢。針對雜誌刊登的消息,請你做一個回應好嗎?”
“是啊,你的書迷朋友們知道你生病的事情,都十分擔憂,針對這一點,你是否可以對他們說些什麼呢?”
“大家對你和武林道館館主的戀情也十分關注,請問他知道你的病情嗎,他是什麼態度呢?你們會攜手共度難關嗎?”
係列的問題轟炸,寧感到頭暈目眩。艾誠忙示意大家住口,寧感激地看了艾誠一眼,道:“關於這些問題,稍後我會給大家做一個答複。但是現在,我沒辦法回答你們,請你們離開。”寧說完這些話,自行跑開,艾誠在後麵為她擋著洶湧的記者群。
寧直感心煩意亂,胡亂走在路上,也不知走向何處,她低著頭,看見眼前出現一條黑色的西褲和一雙擦得蹭亮的皮鞋。她抬起頭,黑色墨鏡,帶著藍牙接聽耳機,她笑了笑,心下一片明朗。她隨著保鏢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果不其然,昊的母親正襟危坐,一臉不悅,在她身旁還站著金玥。
“原來是你這個狐狸精纏著昊,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不會找錯人,更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要殺了你!”金玥憤怒極了,她瘋了一般衝寧撲來。寧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她十分冷靜,淡淡地說道:“如果你沒找錯人,要開車撞的人就是我,難道你以為這樣你會不需要負法律責任嗎?沒有任何人害你,是你的所作所為害了你!”
“你……”金玥氣急,又作勢要向寧撲去,昊的母親叫住了她,示意她退到一邊。
寧筆挺地站立,眼神中盡是堅定,她毫不懼怕地看著昊的母親。
“小丫頭,別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你的情況我已經了解清楚了。你叫寧,筆名紫憶,是新晉的青年作家。三年前移居新加坡,跟著姐姐和姐夫住在一起。”
“你說得都沒錯。隻是不知道,您調查我的資料,有什麼意義嗎?”
“這確實沒什麼,尤其,你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你的信息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價值。”昊的母親冷笑了兩聲,道:“你的父母還在老家,據我所知,他們還不知道你的病情,不知道你有沒有打算告訴他們真相呢?”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寧憤怒又著急。
“別著急,我隻是跟他們問了安,告訴他們你過得挺好的,讓他們別擔心。可是,畢竟他們是你的父母,你就忍心一直瞞著他們嗎,我勸你還是如實相告的好。”
“你究竟想怎樣?直說好了,別拐彎抹角。”
“很好。我的目的很簡單,我隻是想了解一下,一個讓我兒子神魂顛倒的女子,究竟有什麼樣的大魅力。現在看來,我兒子眼光真沒我好,我是橫看豎看也看不出你有什麼值得喜歡的地方。不過,我花了這麼多精力去查你的資料,查了就不打算浪費了。”她狡猾地看了一眼寧,道:“你是聰明人,不需要我拐彎抹角。我今天能帶金玥來,你就該知道怎麼做。”
“我不明白。”
“車禍發生的時候,你也在現場。金玥和你是朋友,她是因為看到你,想到你那裏去,沒想到頭暈,所以看錯了。正好這時,昊衝出馬路,金玥來不及刹車,所以才造成了那場車禍。”
寧聽了後,想了一瞬,冷笑道:“原來,你是想讓我給假口供。我想,我幫不了你。金玥那麼恨我,我們怎麼可能是朋友呢。”
“你已經是快要死的人了,何必不多救一個人,多積點德呢?”
雖然知道自己的病情,可身邊的人從來沒有用這樣犀利直白的話來告訴她“她快要死了”這個事實,而眼前這個人,是昊的母親,是她最愛的人的媽媽。
寧吞了眼淚,正眼看著昊的母親,道:“如果我跟你們串通口供,那才是我積了陰德。我沒有冤枉她,我隻會跟警方說實話,至於她有沒有罪,那要看她是否犯了罪。”
昊的母親陰冷地笑了幾聲,道:“既然你不同意,那自然有別人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