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風波再起(3 / 3)

公安值班室裏,坐著幾名婦女。她們哭得淚流滿麵,她們的手都被反綁著,每個人都低下頭,誰也不敢抬起頭來。這時門開了,進來了馬雲青,他指著一名稍胖的中年婦女說:“叫你受審,出來吧。”說著就過來拽起這名婦女出去了。屋裏的幾個被綁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一名稍微瘦的婦女說:“我看她肯定會出賣咱們的。”這時一個年輕的婦女說:“幹脆咱們就招了吧,就這樣滕著,那多咱是頭哇?”坐在她身邊的顯得更清瘦的,瞪著大眼睛的年輕婦女說:“要招,你招去,我可不敢招。如果誰要是招的話,那你也就等於給自己判了死刑。”這時那個被審的人回來了,她滿臉鮮血,頭發很亂,一進屋就被馬雲青推倒在地,大家一看都嚇壞了。馬雲青說:“我們局長給你們一刻鍾的時間讓你們考慮,把你們幕後的人交出來,不然你們每一個人就等著吃槍子兒吧。”說完就使勁地把門關上了。

剛被拽進來的胖女人在一邊哭個不停,她身邊的幾名婦女依然坐在地上不動彈。不一會,清瘦大眼睛的婦女使勁瞪著另一個中年婦女說:“你要是把咱們都給暴露了,你可小心你們一家人的腦袋呀!”中年婦女說:“不暴露還有別的出路嗎?難道咱們就這樣等死嗎?我想怎麼都是死,還不如---說實在的,我早就不讚成這麼幹的。我表弟在前方打仗,如果你們的弟弟在雪地上蹲坑的時候穿的棉衣就是你做的,鞋墊也是你做的紙殼鞋墊,明知道會把腳凍爛的,你的良心會怎麼樣?”她一這麼說,那三名婦女有的瞪她,有的低下了頭。這時在郝七和馬雲青的指揮下,幾名荷槍實彈的保安進來站成一排。倆保安抓住中年婦女走了出去,這一排保安也分別出去了,門隨後關上了;不一會就聽外頭‘乓’地一聲,很快就又進來一排保安,郝七指向一名婦女,馬雲青等人又抓住一名婦女出去了,很快又是‘乓’地一槍,最後就剩下兩名婦女了,那個比較厲害的婦女也嚇堆了,她在被拽時候說:“我承認,我承認。”郝七說:“時間已到,說也沒有用了。”說著就往出拽,這個婦女的尿都被嚇了出來。屋裏的這個清瘦大眼睛婦女一看,眼睛瞪得更大了,急得滿頭汗水。

彩鳳正跟兩名婦女談話:“其實你們都是窮苦出身,你們幹的壞事都是生活所迫,是被郭大馬棒他們威逼利用。我雖然理解你們,但是你們有個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及時報告。”胖中年婦女說:“我們哪敢報告哇!他們要是知道了,我們全家都得被他們宰了啊。”彩鳳說:“他們就是這樣嚇唬你們,你們才不敢的。這樣你們就越陷越深,最後壞事幹得多了,那就隻等槍斃了事。你們現在什麼都還來得及,我想隻有你們就當沒有那麼回事,把目前的活做好了,以後爭取立功表現、寬大處理,我想你們會自由的。”中年婦女說:“那我們家人怎麼辦呐?”彩鳳說:“你們就放心吧,對家裏,我們就通知說這段活計多,加班,先不回去了。我們把你們每一天的工錢照常給你們家裏送去。對那兩位,我們就先關起來以後處理,但是她們兩個一直以為我們已經把你們倆槍斃了,我們想隻有這樣這兩個主犯才會如實交代的,但是她們還在拖延時間,想頑抗啊。”中年婦女聽了激動並流著眼淚說:“謝謝你們對我們的寬大政策啊,不然我們被他們嚇得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哇!感謝你們救了我們呐!”另一名年輕的婦女小聲地說:“謝謝共產黨給我們活命的機會啊,我們一定好好幹活的。”

夜裏,在班房外頭,兩個值班的保安嘮著嗑。叫木根的來回走動著說:“捆子啊,你說今晚的酒,咱們是不是不該去喝呀?這要是被上級知道了,那可怎麼辦呐?上級一再囑咐咱們不許喝酒的。”捆子坐在長條板凳上翹著二郎腿,手不停的剔牙說:“哥們之間吃吃飯喝點酒算不了什麼的,幹啥那麼緊張啊。這麼長的夜晚,如果連一點酒都不能喝,那這個差事我就不幹了,我還不如在鐵路沿線搞點買賣呐。”木根說:“搞,你咋不搞呐?竟吹。你真正有困難的時候還不是共產黨幫你呀,你們家的房子都是共產黨們從謝老財那裏借用的。你跟我吹啥呀?”捆子說:“我不跟你嘮了,我得歇一會了,打個盹兒就行,你就先看著吧。哎,你可別睡啊!等會我起來你再睡啊。”說完他就一翻身睡著了

深夜,班房門前幾個黑影輕手輕腳地從倆保安人員身邊經過,摘下了他們的鑰匙,很快就把房門打開。不一會他們就又出來,然後把鑰匙又卡在保安人員的皮帶上。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出了班房。倆保安人員依然地酣睡著。

在一個陰暗的、滿是烏煙瘴氣的小屋子裏,坐著幾個充滿邪惡的家夥。沈中海是個小白臉,給人的感覺比較斯文。在這群惡棍裏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此時他正瞪著眼睛說:“我手下的幾個弟兄都被他們打死了,就跑出一個,這也太慘了,這口氣不出,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黝黑、下頜留著胡須,瞪著精明且又賊溜溜的眼珠子,一說話先吹口氣的赫北來說:“媽的,我聽說這個新來的公安局長,是鐵騎神槍。說是在開原一帶跟日本人打仗的時候練的。”

郭大馬棒重眉毛下一雙充滿血絲的大眼睛裏時時透著殺機。他聽了手下人的一番話,深深地吸了一口大煙袋,然後吐了出來說:“別說他了,嗨!我也是從一個老朋友那裏聽到的,這個新來的縣委書記更他媽的厲害,都說他的飛刀在咱們東北都是赫赫有名的呀,看來,咱們的日子的確不好過呀!”說完一腳蹬著凳子,把抽完的煙袋對著凳子嗑著煙灰。赫北來一聽便急著走到郭大馬棒的身邊說:“有什麼不好過的呀?他們整個縣委的錢隻不過夠塞我的一個牙縫。我們的武器都是日本人給咱們留下的。你看他們那些老土炮,大杆槍,要是真的打起來的話,怎麼能抵得了咱們呀。”沈中海在旁邊附和著說:“就是呀,他們算得了什麼呀?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幾天以後他們的新縣委就成立了,我想咱們趁他們成立那天就---”郭大馬棒說:“不行,他們會有所準備的。如果咱們沒整明白的話,不但把咱們自己都給暴露了,他們還會把咱們一網打盡的。”沈中海說:“依我看哪,最好還是象上次殺那倆娘們那樣,來個暗中行事,個個擊敗,怎麼樣?”郭大馬棒說:“我看倒不如---”說著幾個人都把頭聚集到一快陰謀策劃起來。

第二天,在郭大馬棒住處的餐桌前,縣委副書記馬天明正在吃飯。坐在他身邊的沈中海不斷地給他夾菜,他說:“您別客氣,來!吃菜,我再給您斟上一杯。”說著就又倒滿了一杯酒。副書記馬天明又跟大家比劃了一下幹了下去,然後抿了一下嘴說:“嗨!說真的,我本不該來的,可又一想,不就是吃頓飯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呀;再說了,你們又沒有犯什麼錯誤。是省裏直接派下來的幹部,才把你們給頂了的,能怨你們嗎?”說完就往嘴裏夾了一口菜嚼著。郭大馬棒本來瞪著衝血的眼睛,一聽副書記這麼一說,很快便堆著笑臉說:“可不是嗎?不是我們不上進,是上級根本就不了解我們呐。其實這些年我們也做了很多貢獻呐。這不,我們都分別準備了一些物資。準備咱們縣委成立開大會的那天,我們把這當禮物送給你們呐。您看我們應該幾點到好呐?”說完他又對沈中海使了個眼色。沈中海馬上站起來說:“來來,我再給您倒上。”赫北來也站起身給馬天明的小吃碟裏夾著菜說:“來來,您多吃菜啊。”馬天明又吃了一口菜說:“哎呀!我就怕你們對縣委有什麼看法呀。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你們的心胸這樣寬廣啊。這樣吧,你們也不用太早到,九點五十八分正式開會,你們九點五十到就行了。”說著就又吱溜地喝了一口酒。郭大馬棒說:“謝謝您對我們的信任啊。來,老哥哥,我再陪您喝幾杯。”說著就端起了酒杯跟馬天明撞了一杯。馬天明起身有些站不住了喊道:“小五子,快!我喝多了,趕緊把我送回去吧,謝謝郭老弟你們了。”小五子進來攙扶著馬天明走了。郭大馬棒說:“不送了,您走好哇。”沈中海以及赫北來把馬天明送走後回來。一進屋,赫北來氣急敗壞的罵道:“我操的!什麼東西,還不該來,這要是我們都還在位,他算什麼東西啊,狗屁都不是,識幾個大字都是有數的,還跑我們這裏裝蒜來了,真他媽的。”郭大馬棒說:“這年頭祖墳是顧不過來了,明知道他就是個亂墳崗子,可咱也得哭哇,不是嗎?啊,哈哈---”說完自己端起了酒杯和大家一撞就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