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潛流 第九十一章慶功
“擁翠樓”已經張燈結彩，天還沒黑，已經人頭攢動，進出的人絡繹不絕起來。
雖說此處是青樓所在，煙花柳巷。在往日也沒有這麼早就如此熱鬧的，自然引得小鎮上的人紛紛駐足觀看，還與身旁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不一會兒工夫，隻見楊破塵、方恨長也帶著一些人走了過來。楊破塵走到“擁翠樓”前向著看熱鬧的人群作了個羅圈揖，好笑說道：“各位鄉親，今日我‘海蛟幫’在此擺酒，為這次在‘虎口島’上抗擊倭寇的弟兄們慶功。各位有興趣也不妨進來喝一杯。”
那些看熱鬧的閑人見他如此，立時想起了一聲喝彩。但見“擁翠樓”裏上上下下早已擠滿了人，雖有幾個嘴饞的，見別人不動自也不好意思進去。隻得嘴裏說著：“不敢不敢”紛紛散去。
忽聽“擁翠樓”裏一聲嬌笑，老鴇早已戴著滿頭珠翠，兩頰間塗了鮮紅的胭脂從裏麵奔到門外：“哎喲，楊大爺、方大爺。今天兩位在我這小地方給各位海蛟幫的英雄慶功，可是給我老婆婆長臉了。來來快裏邊請吧。”
楊破塵笑笑：“媽媽，今晚上可以打攪了你的生意了。”
“這是哪裏話呀。我老婆子請都請不到，再說楊大爺出手如此闊綽，我可是一點不虧，還有得賺呢。”說得這裏，老鴇回頭大聲叫道，“姑娘們還不出來把楊大爺、方大爺還有各位爺引進去？”
這一下不要緊，從樓上忽然環肥燕瘦湧出數十名年輕姑娘，鶯鶯燕燕，浪聲浪氣引了出來，就像炸開了鍋似的，把眾人拉的拉扯的扯拖到了裏麵。
方恨長用眼神四下看了看，發現，擁翠樓廳裏廳外擺滿了桌椅，甚是擁擠。而且除了早到的海蛟幫弟兄，在此幫忙的人也比平時多出了許多，不由問道：“今日人可真不少。”
誰知老鴇耳尖聽到了，隔著老遠大聲說道：“哎呀，方大爺。今晚上客人太多了，沒辦法我隻能把能坐人的地方都放上了桌子。所以，光我們‘擁翠樓’的人少哪夠使喚啊，所以去鎮上各酒家飯莊裏的大廚夥計都請了過來，還忙得恨不得把腳都抬起來呢？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二位千萬不要見怪啊。這也是我老婆子第一次做這麼大的場麵啊。”
楊破塵聽了，連忙拱了一下手說：“有勞媽媽了。請人的一切費用都記在我的賬上。”
“楊大爺太客氣了，您給的錢啊已經足夠了，現在這說，我今天可要發財咯。”說到這兒老鴇的臉上早就笑開了一朵花，把那一條條血紅的胭脂擠到深深的皺紋裏，看來十分的嚇人。
一路說著，老鴇已經把方楊二人領到了主桌坐下，方恨長看了看桌上的酒甕形製各異，不禁奇道：“這酒怎麼都不一樣？”
“方大爺您就原諒則個吧，今晚來的客人實在太多了，老婆子差不多把全鎮大小酒館的酒都弄來了。不信您去看看，估計今晚這些酒館都開不了張了。”
這一席話把所有人都逗樂了。楊破塵道：“好在‘望海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都在這裏赴宴，沒什麼人去其他地方喝酒了。對了，今晚不管是誰，如果願意進來喝千萬別攔著，都算在我的頭上。”
“誰說不是呢？那些酒家都在說，楊大爺雖說是在‘擁翠樓’擺宴，卻讓大家都爭了一大票呢，真是皆大歡喜的事。對了，聽說老爺子回來了，怎麼不一起過來？”
楊破塵道：“哦，這麼大的熱鬧老爺子怎麼能不來呢？隻是家中有些事需要照理，一會兒也要來。不過總有些人要留著看家，媽媽記得讓人把酒菜先給他們送過去。”
“明白明白。”說著老鴇一扭一扭著早出去交代。
又過了一會兒，天也漸漸黑下來了，人也到得差不多了，楊七也到了，他陪著當地鄉紳坐在主席。楊破塵和方恨長則再三謙讓，最終與海蛟幫的弟兄坐在了一起。
楊破塵卻突然歎了口氣：“可惜老項不在。還有那個姓秦的也失蹤了。”
方恨長回頭看著他卻一言不發，此時，他想起了王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