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潛流 第七章礁石後的眼睛
王達在房間裏來回踱著步，沉聲說道：“看來我們很被動啊。”
方恨長又在端詳他的那雙手：“確實很被動，不過他們既然動起來了，就早晚會露出馬腳。”
“看來隻能這樣了。不過，我們在明，對方在暗，大家都要加倍小心了。”王達點頭道，“好在我接到上麵的通知，說已經派‘獵豹’前來，可是為什麼他至今沒有出現呢？”
“獵豹？”方恨長心中一驚，“此人可是赫赫有名啊。”
“不錯。”王達說道，“赫赫有名，可惜未曾謀麵。不過聽說他的行為常常不合規矩。莫非……？”
“如果我沒猜錯，你這裏應該也已暴露，是不是該盡早撤離？”
“哈哈哈。”王達大笑起來，“我蒼鷹還從來沒被人嚇跑過。再說，想要將我這客棧搗毀，他們的損失也不會太小。我想他們的首要目的應該還不在於殺我們這幾個人吧？”
“我也是這麼覺得，他們應該還有個大動作，而這個動作無疑是與虎口島的海盜有關。”方恨長想了一會兒說。
“嗯，問題是他們找那些海盜究竟想幹什麼？對了，剛才襲擊你的那些暗器也不是中原常用的那些。”
“而且都是喂了劇毒的，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東瀛人使用的，隻是我以前沒見過，無法確定。”方恨長把雙手伸向陽光照射過來的方向，照了照。
這時，他想起來楊破塵。從和他的談話中，方恨長了解到，此人似乎對日本國的情況甚是了解，而且偏偏在日本人有所異動的時候出現，是敵是友還真不好確定。如果是敵就很危險，畢竟他的手裏還有一個海蛟幫。如果是友倒是不妨向他了解一下日本國的情況。還有那個秦風，來得也很蹊蹺，為什麼他一離開，就有人對自己實施偷襲呢？難道對方料定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你在想什麼？”王達的問話，打斷了方恨長的思緒。
他抬起頭說：“你這客棧裏，今天是不是住進了一個叫秦風的人。”
“你已經遇到了？豈止是他一個人啊，還帶了一個馬夫、三四個夥計。” 王達點頭。
方恨長知道，此人已在王達關注的範圍之內：“現在的問題是，那些殺手既然已經動手，那麼這些人現在在哪兒？”
“應該就在附近，不在鎮子上，也不會離鎮子太遠。”
“如果能抓到一個，說不定就能打開突破口。”方恨長說著，起身離開。
王達沒有阻止，他了解方恨長。
等到方恨長離開之後，王達換了一套乞丐裝束，又進行了一番易容後，悄悄從後院翻了出去。
他手裏托著個破缽，拄著一根竹杖，佝僂著腰，跑去海邊撿拾貝殼。過了不大工夫，遠遠的又跑來一個乞丐，也在海邊撿起了貝殼，一邊還不停地咳嗽。
漸漸地，倆人的距離越靠越近，最後，幾乎並肩靠在一起了。
此時，紅日西沉，天色也開始暗了下來，海邊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王達不停地翻動這地上的沙石，嘴裏問道：“怎麼樣？”
另一個乞丐頭也不抬地回道：“很困難。”
“一定要想辦法。”王達道。
“我知道，但是虎口島那些人雖說是海盜，卻也不是輕易能被收買的，不過我會盡力。”
王達“嗯”了一聲，然後說道，“你來時有人跟著嗎？”
乞丐搖頭：“對了，聽說日本人好像在找一個人，追了很長一段路了，就在這附近突然消失了。”
“哦？知道是什麼人嗎？”
“不清楚，隻是聽說那人受了傷。”
“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聽最近新來的幾個乞丐說的。”
“哦？停頓了一會兒，王達低聲說，“那就是說，這人應該就在附近。盡快找到這個人，另外盯著那幾個乞丐。”
“明白。”乞丐答應著，身子慢慢地向另一邊挪動。
他們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一片礁石上，正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