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潛流 第六章遇襲
方恨長在酒店裏聽到有人叫喊，連忙跑了出來，見是賭坊裏的夥計徐三，連忙問道：“什麼事啊，大喊大叫的。”
徐三湊近身低聲說道：“老五好像發了瘋，在那裏大叫著什麼‘有鬼’、 ‘有鬼’，我們止不住他，隻好分頭來找您回去。”
方恨長歎了口氣，說了聲“走”，便大踏步往賭坊方向趕去。由於走得太急，不料迎麵飛馳來一輛裝飾精美馬車，眼看就要撞上。
方恨長來不及多想，一個旱地拔蔥，往上竄起了兩三丈總算險險躲過。但那馬車連一刻都沒停下，依舊往前疾駛。隻是從車窗裏伸出一張陌生人的臉，對著他笑道：“好身手”，說罷複又回了進去。
方恨長連忙低聲吩咐徐三：“去打探下，馬車裏的是什麼人，住在何處？”
徐三答應一聲去了，方恨長則快步回到了賭坊。
賭坊內的人見他回來，爭著說道：“爺總算回來了，老五瘋了。”
方恨長沒有說話，直接奔到老五的房間，看到他一邊嚷嚷著，一邊想從床上爬起來，邊上兩三個人都按他不住。
方恨長大喝道：“老五，你這是幹嘛？”
老五聽到一下子就靜了下來，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方恨長走過來拍了拍他道：“老五，你先別急，這件事一定會查明。你身為錦衣衛密探，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絕不能再自己嚇自己了。”
老五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比剛平靜了不少，這才說道：“我也不是什麼膽小之人，可是昨晚的那一幕真的太詭異了。”
“雖然詭異，但我們需要的不是害怕，而是查明真相。”
老五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這時，徐三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在方恨長耳邊輕聲說道：“爺，查明了。那人住進了興隆客棧，自稱是來做買賣的，名喚秦風。”
方恨長點頭囑咐道：“最近，凡是遇到以前沒出現過的人，都要嚴密監視。”
話音未落，隻見外麵跑進來一個夥計道：“外麵有個姓秦的客人前來拜訪。”
方恨長聽到，一聲冷笑道：“看來來者不善啊，自己找上門來了。”
說著，幾步走了出去，先在簾後偷偷觀察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剛才街上坐在馬車中的那人。方恨少想了一下，然後施施然走了出去。
秦風看到一下子從座中站起，拱手道：“在下平生嗜賭，一到貴地就聽說了新月賭坊的老板人稱‘賭神’，特來拜訪。不料在街上已經見過，方才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方恨長見他如此，也回了一禮，裝出一付驚訝的表情道：“原來剛才馬車中就是閣下。不知道有何見教？”
秦風打了個哈哈：“見教不敢當，小弟秦風，到貴寶地來做點小買賣的。隻是聽說有這樣一個好手，而且聽說，昨晚在此還曾有過一場豪賭，所以，忍不住來拜會一下，希望有機會切磋一下。”
“哪裏哪裏，望海鎮是個小地方，能有什麼樣的豪賭？秦先生一看就是做大買賣的，走南闖北見識過的賭場一定不少，怎麼會看得上我這小小賭坊。若不嫌棄，還請多多光臨。”
“一定一定，待小弟辦完一些俗務自當前來領教。”
方恨長進一步問道：“莫非秦兄是來采辦海產的？”
“有這打算，不過，如果貴地有人需要點別的什麼，我也可以采辦些來賣。”秦風笑得有點詭異。
“哦，不知秦兄指的是？”方恨長問道。
誰知，秦風卻站起身來：“今日來得魯莽，還望見諒，改日再來拜訪，這就告辭了。”
方恨長見他如此，也不再挽留，一路送出門外，眼看著秦風拐了一個彎不見了，這才打算返回。
就在這時，忽聽腦後一陣勁風襲來。方恨長來不及回頭，隻是起腳反踢，隻聽“啪”的一聲已經踢落了一件暗器，這才一個急轉身，朝著暗器打來的方向望去。誰知，迎麵又是無數暗器，天女散花般襲來，又快又急，根本無法分辨其形狀。方恨長未及防範，倒被這些突如其來的暗器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眼看他已是避無可避，退無可退，手中又兵刃可以遮擋。突然，方恨長雙手疾伸，十指連動，或抓、或扣，或壓或彈，或是回射，動作曼妙宛如舞蹈，一刹那間竟將這一輪暗器完全擊落。不等對方再次發動襲擊，方恨長湧身一躍，朝著對麵屋頂那幾個蒙麵人方向追了過去。
蒙麵人沒有料到，方恨長不但沒被暗器傷到，而且還有餘力反擊，眼見得第二輪暗器尚未出手，恐怕就會被方恨長擊中，隻得一窩蜂往後退去。
方恨長大喝一聲：“哪裏走”，餘音尚在，人也跳上了屋頂，卻不見了襲擊者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