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你少過來,把我的日記本還給我!”文秋推開惡棍伸過來的手,另一隻手急忙從惡棍的手中搶奪自己的日記本。
“哈哈,怎麼,你害怕啦?還想搶回去,沒門兒!”惡棍順勢抓住了文秋的手腕,就使勁往外拖:“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滿屋子的學生被這樣的場景嚇呆了!膽小的學生一動也不動,似乎有幾個膽大的,已經溜出去找老師去了。
“你們都鬆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班長好像是剛剛緩過神來,往前一步站在了文秋和惡棍的中間,企圖勸解。
“你少管閑事!小心老子修理你!”惡棍鬆開了抓住文秋的手,指著班長惡聲惡氣地說。
班長顯然是有點被嚇到了,沒有做聲,隻是盯著惡棍。這時後麵有同學在嚷嚷:“老師來了,老師來了!”
惡棍一聽老師來了,撒腿就往外麵跑!班長猛追了幾步,也沒有追上他。
老師進門的時候,隻是看見了惡棍的一個背影。他擺擺手,示意同學們安靜下來,然後看了文秋和班長兩眼,就把他倆叫了出去。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文秋醒過了神,含淚低語道。
“我認識他,他是我們村一個流氓。他媽媽死的早,爸爸工作在外地,隻有奶奶在家裏照看他。他小學沒畢業就輟學了。”班長的話引起了老師的注意。
“是嗎?那你告訴我他家在哪裏,我明天去他家裏了解一下。文秋,你回到家也給你爸爸說一說,讓他找一下對方的家長。這樣下去可不行,總得有人管嘛。”老師的安排,很被動也很無奈。
返回教室,文秋分明感覺到氣氛的異樣。同學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似乎還在指指點點:“聽說她以前……”
文秋已經絕望了。自己辛辛苦苦,夾著尾巴做人,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嗎?什麼奮鬥努力,什麼雪恥當年,全他媽夢話……
她傻傻地盯著課本,卻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接下來的幾天,老師和文秋的爸爸都分別見了那個惡棍的家長,人家的態度很明確:管不了,讓公家管吧!哪怕判上幾年刑,他們也認了!又找派出所,回複是:這樣的事情,還不能算惡棍就犯法,沒法管。
難道一個人想走正路就這樣難嗎?文秋聽到了這一個個令人失望的消息,倍感自己內心的無奈和孤獨。她不知道自己的靈魂要往哪裏去,因為她實在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來安置它。
一天又一天,變成了提心吊膽的忍耐,變成了棲棲遑遑的無助。這比坐監獄還難熬的日子啊,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每天晚上都是由爸爸接她回家,還有幾名男同學在身後不遠處尾隨,為她作掩護。她一天天地感到,自己應該是這所有事件的罪魁禍首。
一個白天的上課時間,惡棍又從後門悄悄地溜進來。他像狗一樣蹲在地上,手裏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在同學們的後排潛伏著。有人張望他時,他就晃一晃手中的匕首,意思是說:不準做聲!敢做聲我可就要動手了!
初三年級,畢竟都是十三四歲的小孩子,誰見過這樣的場麵?於是也沒有人敢報告老師。老師在講台上講課,同學們在下麵默不作聲地聽,好一幅和諧的場景!
剛一下課,看到老師走了,惡棍就猛地衝到文秋麵前,用匕首指著她:“走,跟我出去!”
文秋正在收拾書本,強作鎮定:“等一會兒,馬上還要上課呢!”
“等?老子早都等不及了!說,今天你是答應不答應?”
寒光閃閃的匕首直逼文秋,那惡棍還覺不爽,索性把鋒利的刀刃,壓在了文秋裸露的手背上!
同學們都被此情此景嚇呆了!幸好是下課時間,有同學三三兩兩地出了教室。班長經過上次和惡棍的直接較量,感覺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這次也沒有插言,隻是繞道從文秋麵前經過,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他這就去找老師。文秋覺得自己這次應該拖延時間,好讓老師抓惡棍一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