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是看著他們幾個長大的,所以一向說笑慣了,便是沒有什麼顧忌,他說:“你這丫頭可是越發沒有良心了,回來了都不曾通知我,喝了點兒洋墨水就瞧不上我們這群老家夥啦。”
李暮雲莞爾一笑,“我就是忘了自個兒也不能忘了顧叔啊,確實是暮雲設想不周,改日一定登門謝罪。各位吃好,我就先走了。”轉身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跟雲煙打招呼:“雲煙小姐,那就改日再會咯。”
雲煙點頭示意,回以她一個淡淡的微笑。
李暮名倒是沒有說什麼,隻是靠近雲煙耳旁,壓低聲音,曖昧的說:“要不要考慮做我的二姨太啊,我敢保證,那場麵鐵定比今兒大多了。”
雲煙狠狠瞪他一眼,輕聲說道:“那我寧願做一輩子的尼姑。”
他做出一副傷心相,隻差兩眼流淚了,“雲煙,你可真傷我的心啊,我雖說不是什麼玉樹臨風,但我好歹也是俘獲過萬千女子芳心的啊,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如此吧。”
雲煙笑笑,沒有說話,她還是少跟他接觸的好,這個人簡直就跟神經病一樣,完全沒法子溝通。顧平川和雲煙趁著眾人敬酒的功夫,溜了出去,一出李家的大門,雲煙心裏就異常舒坦。她覺得那裏就是一間無形的牢籠,完全讓人透不過氣來。
顧平川笑話她現在就像溺水被救的人,隻顧著呼吸,哪裏還有平日的凶神惡煞。雲煙一麵擰他的耳朵,一麵說:“誰凶神惡煞了?”
“哎喲”顧平川忙拉著她擰耳朵的那隻手,急急討饒:“我凶神惡煞,我蠻不講理還不成嗎?”
雲煙這才罷手,好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得了,我心胸寬廣,就不跟你計較啦。”
顧平川倒是很認真的拉起她的手,目光真摯,“今天我見著大帥的婚禮,不知怎麼的,滿腦子都是想著日後要怎麼布置我們的喜堂,”他不好意思的笑:“嗬嗬,真是很傻氣吧。”
雲煙卻很受用,感動得一塌糊塗,直問他對於婚禮有什麼好的想法。他搖搖頭,隻說還沒有想好,又問雲煙的意思。
雲煙立時來了興趣,手舞足蹈,“我要西式的婚禮,不過也得請一個戲班子,還有我走的那條道兩邊要有梅花,還有還有,最最重要的就是堅決不請李家的人。。。。。。”她突然打住,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想得太遠了?”其實他比她還要想得遠,他將她擁入懷中:“我時常在想,我們以後的孩子會長得像誰多一點,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若是男孩兒,我定要好好磨練他的性子,讓他做個頂天立定的男子漢。若是女孩兒,那就更好了,我要把她寵在手心裏,讓她做個如你一般無拘無束的女子。”
是的,他比她還要想得遠,比她還要傻氣,這世上也隻有他肯為她這麼傻氣。可是她就是愛著他的傻氣,為她一個人而犯的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