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當初張旭冒死從古樓蘭中將它取出,曾經打敗了三名韓國人,如今它再次重現於世。
張旭將手中的天照丟開,他居然想用那柄青銅古刀打敗辰梓軒,辰梓軒冷笑:“既然你執意找死,那也就怨不得別人了。”
張旭隻是看著這柄青銅古刀,絲毫沒有在意從過來的辰梓軒,他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這柄名為“蚩尤”的刀,據說是柄魔刀,它可以將一切吸收,獨留一具空虛的軀殼。”
張旭仿佛再次看到兩年前的那場回憶,古樓蘭的那場回憶,回憶中,最後的最後,他覺得自己腳下仿佛有風,輕盈得像是真的飛了起來。
他把女孩護在自己的懷裏,擁住她小小的身軀。
他覺得自己好像跑過了風、跑過了天雷,甚至真的跑過了歲月。
恍惚間,他仿佛又站在了那個穿著水藍衣裙的女孩子麵前,聽見自己說:“哇!原來你也在這裏。”
然後他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對不起,從前沒有保護好你。可是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張旭舉起那柄青銅古刀,刀柄圍繞在他指間旋轉,接著“蚩尤”被他扔了出去,整個人緊隨“蚩尤”之後。
辰梓軒忽然停住腳步,他皺了皺眉,那柄青銅古刀夾雜著張旭全部的殺死湧了過來,仿佛一條咆哮怒吼的龍。
“百步飛劍!”辰梓軒大驚,他舉起手中的刀橫在身前,用刀身擋住“蚩尤”的進攻,整個人不停的後退卸去“蚩尤”上的力量,直到“蚩尤”完全沒有了力量,鐺鋃落地,正在辰梓軒長舒一口氣時,忽然他感覺一股更加強大的危險逼近,他抬頭看去那一瞬間,一柄光刃刺穿他的心髒,他的身後,張旭手中緊緊握著光刃。
“這才是,百步飛劍。”張旭淡淡的說道。
“怎麼可能!”辰梓軒吐了口血,他用刀支撐著即將倒下的身體,看著“蚩尤”將他的滴下的血吸收,他轉過身看著張旭,張旭依舊背對著他,手中握著光刃。
“你注定也會失敗。”辰梓軒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倒在了雨水之中,他死了,被喻為天才的他死了。
張旭依舊站在那裏,知道程名和邵鬆感到,兩個人看到了已經死亡的辰梓軒,他們衝張旭叫了一聲,張旭沒有答應,也沒有轉身。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湧上一種不安的感覺。他們來到張旭的麵前,張旭閉著眼睛,如同睡著了一般,雨水沿著他的發梢滴下。
程名伸出手去試探張旭的呼吸,臉上頃刻之間寫滿了哀傷和凝重,邵鬆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邵鬆用手觸碰張旭的刹那,張旭經脈穴位紛紛噴出血液,這種事情在古代叫做經脈俱斷,五支注射液掉落地麵,張旭的實力當然無法抗衡辰梓軒,所以他一次性注射了五支腎上腺素,腎上腺素本身沒有副作用,但是大量注射就會有副作用,那是一種將人潛能數倍激發的藥物,張旭一次性注射了五支,體內潛能接近二十倍爆發,直接將他的生命耗盡,來不及任何恢複。
在他們哀傷之際,遠處火光衝天,那是他們的閣樓,現在爆炸了,這是顓孫雪梅也沒有想到的事情,白澤之所以就在閣樓就是為了吸引她留在閣樓,閣樓中安裝了許多炸彈,它們在程名和邵鬆離開之後開始啟動。
鳴沙山基地和顓孫雪梅對抗的結果最終以慘勝獲勝。
遙遠的鳴沙山基地,王婷和劉雪夢還在等待張旭他們的歸來,但是還有等到,忽然那名曾經劫持王婷的黑衣人出現了。
“兩位,抱歉還要在綁架你們一次,鳴沙山基地還有他們最後的任務要去做。”黑衣女子淡淡說了一句,隨即閃電般出手。
雨已經停了,邵鬆和程名在敦煌市的一家高檔賓館中坐著,沒多久一群身穿黑色製度的人進來了。
邵鬆坐在滿屋穿黑色製服的年輕人中,淡然地飲著酒,看著他們進進出出,把裝滿了文件的鐵皮箱抬進這間不大的套房裏。
穿著灰色風衣的中年人明顯是這群人的頭頭。他身材異常魁梧,甚至都要微側肩膀才能進門,留著寸頭,五官強硬,左耳隻剩下一半,仿佛是曾被什麼生物從耳根附近咬了一口,兩腮的線條硬得像是鋼筋,正在大口大口地嚼著口香糖。
“客廳放不下就放到臥室裏去。”他聲如洪鍾地喊著,“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雷厲風行懂麼?”
“我要的全都在這麼?”邵鬆環視了擺滿整個房間的文件箱,打開其中一個,從中取出一份泛黃的文件。
“全都在這了。”風衣男讓所有的手下都出去,大搖大擺地拿起邵鬆麵前的酒倒了一杯品嚐起來,隨即皺眉道,“還是那麼難喝。”
“你可以走了。”邵鬆專注地看著文件。
“你知道給你搞這些東西費了我多大的勁麼?要不是我上個月升職了,你就算殺了我也沒有權限把這些東西從檔案館帶出來。”
風衣男十分不滿邵鬆冷冰冰的態度,“不過這樣也好,以後我就不欠你人情了!”
“你還需要幫我做一件事,不過不是現在。另外,這根煙的錢你需要另付。”
“媽的!”風衣男罵罵咧咧地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你小子是討債鬼托生的麼?”
“我想你真的可以走了。”邵鬆抬起頭,冷冰冰地看著他。
“我還有幾個大案子要破呢,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風衣男衝邵鬆揮揮手,“檔案我明天早上來拿,記住以後我到北京你請我喝酒,二鍋頭,高度的!”
邵鬆沒再理他,低頭看文件。
風衣男走出兩步,又轉回身來:“話說你要找的那兩個女孩,前凸後翹的!是你女朋友麼?跟你不太搭配,白瞎了兩個好姑娘!”
邵鬆冷冷瞪了他一眼,那人也不在意,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盒口香糖,倒出五六粒一把扔進嘴裏,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過了不多一會,街上傳來陣陣引擎聲,車隊呼嘯著離去。
“話說這些文件真的可以找出王婷和劉雪夢的下落嗎?”程名拿起一卷古老的文件看了看,“這些文件太古老了吧。”
“有些時候,隻有最古老的東西上才能找出答案。”邵鬆有些頭疼的看著這些文件,如果此時此刻在鳴沙山基地就好了,有計算機的幫助,他就可以更快的分析出來這些文件了。
並非他們不打算回去,幾個小時前,據說那裏發生了一場地震,但是邵鬆和程名勘察過後,才發現那裏是被人給炸毀了,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出動了。
邵鬆從柚木櫥櫃裏端出一台銅柄的小磨,在程名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往注入材料的孔中放了一把油亮的哥倫比亞咖啡豆,慢慢搖動銅柄,吱吱呀呀中,陣陣咖啡香氣散了一屋子。
“你出去查了那麼久,有任何目擊者的消息麼?”邵鬆搖動著銅柄,眼睛專注地盯著緩緩落入玻璃杯底的咖啡粉。
“沒有,你都沒有找到,我就更不可能了。”程名遺憾地歎息,“對方設計的很巧妙,現場如同地震一般,唯一丟失的隻有王婷和劉雪夢,地震發生的時候,他們曾經派人散發地震的謠言,所以沒有人去月牙湖,警方試圖查出謠言者,可是他們是用網吧上網,而且是黑網吧。”
邵鬆把咖啡粉倒進壓力壺中,慢慢看著水汽從透明的壺嘴升騰而起,赤褐色的液體在玻璃壺中不斷翻滾,宛如沸騰的血液。
“你怎麼看?”
“我認為,無論是誰,很顯然他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我們和顓孫雪梅的研究成果。”
“你說的很對。”邵鬆接過話說,“不過我還是相信會有人沒有相信謠言去月牙湖目睹了這一切。”
“你覺得他們會疏忽這些事嗎?”程名提醒邵鬆,“咖啡煮到現在差不多了。”
“還要再等一會。”邵鬆看著壺嘴的蒸汽出神,“他們的確不會疏忽的,但我不相信他們會把善後工作做的這麼好。”
“有些時候或許是你想的太多了,從而忽略了一些細節呢?”程名寬慰地拍拍邵鬆的肩膀,對著茶幾上那杯隻喝了一口的咖啡努了努嘴,“就像這杯Espresso,我已經提醒過你煮的時間太長了,它現在喝起來簡直糟透了。”
邵鬆愣了愣端起那杯咖啡放在嘴邊抿了一口,眉頭一皺,默不作聲地起身把它倒進廚房水槽裏……
中國首都北京城。
國貿三期頂層咖啡廳,這是城裏的最高點,透過窗戶,能俯瞰整個北京城。
淡棕色的楓木桌上擺著兩隻潔白的骨瓷咖啡杯,銀白的壺嘴向下傾瀉著醇香的咖啡,洇洇的水汽蒸騰,在壺嘴上蒙上一層霧色。
身材窈窕的女人端起兩杯咖啡,走到角落靠窗的沙發座上坐下,一杯放在那個看上去冷清的男孩麵前,另一杯是給自己的。
邵鬆沒有感謝女人,他將冰塊慢條斯理地往麵前的那杯咖啡裏加著。
他從不喝熱咖啡,至少在這裏不喝。
“我讓情報員查找了一下,這的確是屬於他們的東西。”女人吧一塊黑布包裹的東西遞給邵鬆,指甲油如凝固的血液一般暗紅。
“確定?”邵鬆問。
“百分百確定。”女人的笑容如傳說中的海妖美杜莎般迷人妖冶。
“看起來果然是他們?”白起望著那杯冰咖啡出神。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難道你還打算和程名兩個人去打敗他們?。”女人看著邵鬆問道。
“我們沒有選擇。”白起收起包裹,“我們存在的使命就是要阻止這些人的野心,即便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幾個小時前,程名再次前往鳴沙山基地,這一次有了意外的收獲,在一片廢墟之中,他找到了一些不知名的碎片,上麵居然還有著類似圖騰的圖案,他可以肯定,這不是鳴沙山基地的東西,於是隨即拿給了邵鬆,正在看文件的邵鬆看著碎片愣了許久,然後馬上坐飛機來到了這裏。
“真是兩個美人啊!”女人端詳著邵鬆放在桌子上的一張照片,話中帶著醋意,“她們就是王婷和劉雪夢嗎?人不錯,可惜名字有些俗氣……”
“這一點你應該去和那個已亡的花心大蘿卜去說。”邵鬆淡淡的說道,“不過張旭最後那一刻用的是你留下的“蚩尤”,說明他還是想到了你。”
“真的是這樣嗎?”女人輕佻一笑,“如果真是這樣我的確沒什麼可抱怨的了,不過能把他克製住,這兩個女孩可真是不簡單呢。”
“劉雪夢應該很簡單,能困住張旭的是王婷。”邵鬆輕輕攪動著冰咖啡,其中冰塊占了絕大多數,讓人感覺他隻是在吃冰……”
“記得他曾經告訴我,放手不是失去……”女人輕聲笑著,“他可真會騙人。”
“放手對大部分人來說是好事。”邵鬆把杯中的咖啡和著冰一飲而盡,雙眼映出一片冰藍,“不肯放手的,就要承受得住代價!”
女人眉間滑過一絲哀傷,她想起張旭第一次見她時說過的那句話:你生命中最珍貴的,就是那個讓你最執著不放手的……
“節哀。”邵鬆淡淡起身,“張旭的葬禮,我會通知你的。”
“我不會參加。”女生輕聲說道。
“隨便。”邵鬆起身要走。
“話說,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找到這裏的?”女人問道,“這裏即便是張旭曾經苦苦尋找,也沒有找到。”
“我查詢了一下張旭來北京時的文件,兩年之中,他一共來到加上經過北京三十六次,每次都來這裏大廳站立一會兒,猶豫很久,然後離開。”
“這樣啊。”女人如同孩子一般滿意的笑了起來。
邵鬆轉身離開,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咖啡廳,那裏唯一的裝飾品是在雪白的宣紙上書寫的篆書,書寫者是張旭。
愔愔琴德,不可測兮;體清心遠,邈難極兮;良質美手,遇今世兮;紛綸翕響,冠眾藝兮;識音者希,孰能珍兮;能盡雅琴,唯至人兮!傳說中據說這首歌搭配號鍾,可以看到蓬萊。
走出咖啡廳,程名正躺在一輛敞篷的奔馳中,手中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北京的特產,糖葫蘆絕對算是一個。
“沒去全聚德吃烤鴨嗎?”邵鬆直接跳進副駕駛座,程名很瀟灑的將竹簽飛射入垃圾箱中,然後發動車子,一踩油門直接離開了。
“怎麼樣了?”程名淡淡的詢問,“她們兩個有消息了?”
邵鬆點了點頭:“可以肯定是他們做的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最近應該會對周書君動手。”
“張旭這個花心大蘿卜,總是愛把一些秘密藏在美少女身上,這下好了,一下子有三個美少女出事,救都救不過來。”程名說道。
“沒辦法,張旭這個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邵鬆無奈的說道。
與此同時,潘莎莎的家中!
微涼的風拂過漸黃的銀杏樹葉,樹影在彩色玻璃窗上搖曳,宛如時光悄然路過遺落的足跡。
淡淡的果實香味輕柔地包圍著那棟意式小樓,從會客廳的窗子望去,一個嫵媚的女人斜靠在棕紅色的小牛皮沙發上,黑色的長發瀑布般灑在她的肩頭,顯得皮膚更如白脂般嬌嫩。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龐上,一雙細長明亮的眼睛,好似暖陽下打盹的黑貓,慵懶卻充滿了魅惑,神情悠然,正在享受北京這一整年中最美麗的時節。
她今天是以訪客的身份坐在這裏的,卻與這間會客廳裏的一切不謀而合。
自從一百多年前那位意大利設計師完成這個作品之後,這裏的裝飾就從未改變過。當年它曾像巴黎貴婦們的沙龍一樣嬌豔嫵媚,如今卻被歲月蒙上了一層輕柔的麵紗。
這個女人如同一首法國香頌,將浪漫的記憶重新喚醒,往事像是沉澱在橡木桶底的濃稠酒漿一樣被翻湧了上來。
牆上的古董鍾嘀嗒嘀嗒,已經過去了十分鍾。潘莎莎依然在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這個女人,就像是大型貓科動物警惕地窺伺著入侵自己領地的陌生者。
本小姐在這住了十幾年年都沒有這麼和房子相映生輝過!不鬥一鬥怎麼能甘心!
如果每個女人都是一首歌,那潘莎莎就是弗拉明戈,高雅的說法是熱情奔放,粗俗點說就好比把一箱子二踢腳扔進汽油桶裏,一點點火星就能把她從裏到外炸個山河破碎。
尤其在麵對這樣一個女人的時候!
她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容,像是迷霧籠罩的海麵上縹緲的情歌,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神蕩漾。但這個笑容卻讓林夏覺得像是用一支魔鬼的畫筆勾勒上去的,雖然甜美親切,卻總是感覺缺了一些真實感……
假!笑得太假了!姐姐你哪來的自信?潘莎莎心裏暗暗嘀咕著。
她的身材是不錯,個子應該和自己差不多高,身形卻更加成熟豐滿。那身香奈兒的套裝林夏在上一期的時尚雜誌裏見過,穿在超模身上骨感十足,穿在她身上卻別有一種性感的誘惑。哼!胸大了不起啊!
“你就是莎莎吧,果然生的一副很美的皮囊呢。”女人笑盈盈的看著她。
“別這麼稱呼我,我們不熟。”潘莎莎輕哼一聲。
“你對我不熟,可是我對你熟的很。”女人笑盈盈的說道,“有個人把你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誰誰?”潘莎莎問道。
“現在你還不能知道,不過很快你就知道了。”女人笑盈盈說道。
潘莎莎有些萎靡,出於她的本能來說,麵對這樣一個美貌妖嬈、成熟性感的女人,無論如何也要和她鬥一鬥。 就像是家裏來了一隻新貓,原住貓當然要示威表示這是自己的地盤,沒曾想今天自己拉開架勢要幹一場,可對方血統純粹高貴、貌美毛軟叫聲甜,怎麼看怎麼是個貓中白富美,卻喵喵叫著來跟你這個土貓蹭腦袋示好,讓自己空有一腔鬥誌無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