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師?您還真是喜歡湊這樣的熱鬧,拜托您不要添亂了好嗎?這樣的時候,您難道就不能看著上帝的份上,幫忙勸一勸冥嫣大人嗎?”
“作為我個人而言,我是非常願意就這件事情為冥嫣大人效勞的。教皇大人,難道您不覺得菲格騎士這次的所作所為是在是有些過分了嗎?”
……
“海蓮娜,不必多說了。教皇大人,還希望你轉告菲格騎士,讓他自重。這樣的事情,這樣的要挾,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力度。您應該明白。”
遠遊(3)
他說:“後來,冥嫣大人為了保住它的性命,所以將它放歸野外了。事後很久,我問過她,如果再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她是不是還會默許宮廷的抓捕行動。那個時候她說:‘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人可以看到第二天的陽光。’她終究是舍不得這個小家夥的。好在現在看著這隻狐狸也活的很不錯,至少很自由。希望它可以繼續這樣活下去吧。”安然抱著白狐,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已經在她的懷裏睡著了。她問:“你不打算帶它回去嗎?”夏搖搖頭:“還是讓它就在這裏好好的過下去吧。何必再回到那個人類占領的地方去呢?”
也對,有野外這樣一個自由的環境,又何必讓這個小家夥回到拘謹的城市裏麵呢?夏從她的懷裏抱過白狐,兩個人進入了帳篷。看到帳篷裏麵的布置,安然其實感到很意外。就好像是一個真正的房間一樣,有床,有桌子,甚至於有樓梯——當然都隻是木質的。幾個玻璃瓶子裏麵搖晃漂浮著火焰,一明一滅的樣子。她並不覺得出門的時候有帶著這麼多的東西,似乎應該隻有一個布包而已,那個時候夏說那是帳篷。她的表情讓夏有些意外,他笑著問:“怎麼?不覺得驚喜嗎?就像是一個臨時的家一樣。”她也笑了起來,問:“可是,你是怎麼變出這些東西的?我不記得出門的時候有搬桌子出來。”
夏聳聳肩道:“秘密,這是秘密。”她歪了歪腦袋,看了他一眼,不願理睬他的故弄玄虛。他將它放到帳篷的一角,好像是自言自語,又或者是在對它說:“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你也自己走吧。如果可以的話,回去看看冥嫣大人,讓她知道,你過的好。”她原以為白狐不會有什麼反應,沒想到,它睜開了一隻眼睛,似乎是瞧了他一眼,接著又閉上了眼睛,身體蜷縮著,尾巴遮住了眼睛。大約它是聽懂了吧,她心裏這麼想著,眼睛卻盯著夏看,怎麼都移不開目光。他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臉頰。他問:“我有什麼奇怪的嗎?”她搖搖頭,尷尬的笑笑。
“晚安。”她飛快的對他說道,然後躺倒了床上,麵向內側,閉上了眼睛。久久的,她的身後沒有動靜。火焰依舊在瓶子裏麵上下漂浮搖晃。她不敢睜眼,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心裏有一些其他的感覺。她感受到一種目光,靜靜的在背後,那是夏的目光,夏在看著她。某一種感覺更加的強烈,她說不出那是什麼,隻覺得那種感覺很微妙,似乎很讓人高興,但又隱隱約約有些不安。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感覺消失了,同時,瓶子裏的火焰,滅了。似乎他也睡下了,就在她不遠處的另外一張床上。帳篷裏麵很安靜,有那麼一瞬,她甚至於可以聽到他的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夏還在熟睡,帳篷裏麵有一點點零星的光,細看,原來是裝在小瓶子裏極少的幾隻螢火蟲。她走的很小心,腳步很輕,慢慢的挪到他的床邊,他睡的很沉,長長的睫毛,一頭卷發讓她有種想要伸手摸摸的欲望。就好像一個孩子一樣,不知道他是不是夢見了什麼,隻瞧著他的嘴角帶著笑意,若有若無的樣子。她蹲了下來,手輕輕的扶著床沿,靜靜的看著他的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看著他這樣安靜的睡著,她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忽然動了一下,她一驚,所幸他並沒有醒,隻是微微的動了動身子。
她心說:若是他在這個時候醒來,自己必然無法解釋為什麼要這樣看著他了。輕輕的站了起來,她一步步的向外走。帳篷外麵,清晨特有的那種寒意侵襲。她在門口前一點的地方坐下了,看著已經熄滅的火焰,看著霧氣還未完全散去的叢林。天空帶著些許的灰色,就好像夏灰藍色的眼睛,清澈幹淨。她自己也奇怪,為什麼什麼都能夠想到他?人這種東西,安然向來不了解,於是她也不了解自己。隻看著微亮的天空,等待太陽初升。微涼,她的雙臂環著雙腿,頭靠在膝蓋上麵,卻不願意進去——因為外麵幹淨的空氣。
背後忽然有些許的暖意,是夏。他將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謝謝。”她笑笑的說。夏在她的旁邊坐下,抬頭望向天空。他問:“天還沒有亮,睡的不好嗎?”她的頭微微的側了過來,看看他:“也不是,就這麼醒了。空氣好,就出來坐坐。”夏將她身上披著的外套拉整齊:“那也要小心。郊外的清晨還是很涼的,一不注意就容易生病,我想你也不願意去看醫生,或者去冥嫣大人那裏喝那些奇怪的藥劑吧。”
她點點頭。夏扶著她站了起來:“回去吧,回去做一下,我弄東西給你吃。”他的手無意識的扶著她的肩,手掌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外套傳到她的肩膀上。她抬眼看他,他說:“小心,這裏有些碎石,不要絆倒了。”“謝謝。”她發自內心的感激。他卻說:“對於我,你不必言謝。”心中一暖,她似乎又被觸動了。很容易被感動,很容易相信別人,很容易忍耐。她總是這個樣子,無論別人是無心還是有意。這不是壞事,但這絕對不是好習慣。雖然她自己也因為這樣被傷害過,可是依舊沒有注意到事情的起源在這個地方。
回到帳篷裏麵,看看角落的位置,白狐大概已經自行離開了。角落空空的,隻在原地留下了一個花型的鏈子。那是冥嫣的痕跡。現在,它真正自由了。夏去外麵弄吃的了,她坐在床邊,一下子倒了下去。感覺從未有過的疲憊,眼前一片黑。思維似乎還是清楚的,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她聽得到外麵的聲音,似乎是夏在生火,烹煮食物,鍋子刺啦刺啦的響,大約是他把要加熱的食物放了進去。可是她沒有辦法叫出聲來,手上發麻,甚至於抬不起來。她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想要大聲的呼喊,卻連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辦法發出。
腳步聲近了,她卻好像陷入了無盡的深淵。好像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半開的窗子,魚缸裏的遊魚,還有昏黃的燈光——很熟悉,但記不清是哪裏的景致。她看到兩個人,一個熟悉,一個陌生,她無法聽見那兩個人在說什麼,看起來應該是在爭吵而不是交談。她想要上前勸解,可是發現在那兩個完全看不到自己。然後眼前回歸黑暗。“安然?安然?!”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迷迷糊糊的睜眼,是夏。他坐在她的床邊,一臉的關切:“做惡夢了嗎?你的臉色不太好。”她沒有說話,想要坐起來,手上卻依舊發麻,夏著她起來,坐在那裏。
“我怎麼了?”坐了一會兒,她問。夏聳聳肩:“大概是又睡著了吧,你早上醒的太早了,當然容易累。”她動了動脖子,有點僵硬,之前似乎做了一個夢,一個記不得內容的夢。他拍拍她的肩膀道:“別想了。來,吃點東西吧。”她應了下來,跟著夏到了帳篷外麵。白狐搖著尾巴在火堆旁邊晃悠,火堆上架著的是一個瓷鍋。裏麵翻騰著一些粥,香味飄散開來。純粹的粥的米香,她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了。盛出一碗,夏笑笑的用木勺把粥略微的攪拌了一下,然後遞給了她。她遲疑了一下,然後接了過去:“謝謝。”
夏自己也盛了一碗,兩個人一起在河邊坐了下來。她攪拌著碗裏的粥,看著已經大亮的天空。湛藍的天,隨風移動的白色雲朵。那種白色和藍色相間的色彩,天地間的安靜,隻留下微風的低語。她呆呆的看著遠方愣神。夏推推她的手肘,問:“在看什麼?”她的視線下移,微微的搖搖頭,輕聲說:“我隻是在想,是不是可以在這個地方有一個家。你知道嗎,我一直想要一種平靜安詳的生活。每天隻是簡單的工作,回家。在家裏有人點著燈等著我吃飯,不用想很多。在休息的時候,可以有一個地方,有微風,有溫和的陽光,喝一杯茶。有自己的朋友,找一個安靜的下午坐坐,隨意的聊一聊。”
她對著夏笑笑,一勺一勺喝完碗裏的粥,然後看著白狐搖搖尾巴,漸漸走遠——它在向他們告別。她忽然站起身來,對夏說:“或許我應該留在這裏,留在這裏慢慢老去,到時候,一切都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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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親愛的海蓮娜,怎麼樣,解決了麼?”
“當然,大人。帶進來。”
……
“啊哈,菲格騎士,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你,最近過的不好嗎?還是開始仇恨這個地方?”
“冥嫣大人還是這樣的喜歡開玩笑——我是想說,準確的說應該是尖酸刻薄。”
“謝謝你這麼說,我一向把這樣的說法當做誇獎。”
“哼!”
“隻是菲格騎士最近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啊,是不是因為菲絲小姐的婚事始終無法確定,所以有些上火呢?”
“冥嫣大人!我很清楚您和夏的交情,您也應該清楚我妹妹的品行。為什麼您不願意成全這樁婚事?而是要幫著那個叫安然的丫頭?”
“菲格騎士應該還記得,安然小姐並不是什麼丫頭,而和你一樣都是騎士。所以希望你不要再這樣衝撞她了。安然小姐並不在意這些,可是既然被我知道了,那麼,下不為例。”
……
“把菲格騎士帶下去,讓他冷靜一下。”
…………
“大人,出事了。”
“怎麼了嗎?”
“大臣帶領著一列軍隊已經將這裏圍起來了。”
“有理由嗎?”
“已大臣為首的幾個貴族要求和魔界開戰,踏平布萊克街。因為怕您反對,所以現在要先把您控製起來。”
……
“大臣?您已經失蹤了好久了呢。我還以為,您死在了什麼地方。”
“冥嫣大人不用這樣詛咒我,我有上帝的保佑,才不會這麼容易死在異族的手裏。”
“既然是這樣,那現在為什麼又出現在我這個異能者的麵前了呢?”
“我們決心攻打魔界,所以……”
“您明知道我不會答應。”
“我並不期待您的答應。可是這裏已經被我帶來的軍隊包圍,所以,您不用做一些無謂的打算了。”
……
“海蓮娜,我們該走了。”冥嫣笑著對海蓮娜這麼說,海蓮娜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用右手托起了冥嫣的左手。
就這樣,冥嫣和海蓮娜消失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遠遊(4)
收拾東西,他們重新上路。馬車一路顛簸,她靠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夏在前麵駕車,同時哼唱著不知名的曲調。她靜靜的聽著,陽光透過窗子落到車裏,溫度開始上升,一陣陣的暖意。遠去的風景隻能成為過去,所以永遠在回憶中讓現在的生活變成回憶。馬車一路駛向大山的深處,長長的路看不到盡頭。兩旁的樹木越發的茂密起來。不知道走了多久,馬車忽然停下了。夏拉開探頭進來說:“下車吧,我們到了。”眼前是一棟木製的小屋,兩層樓高,在這大山深處,這樣的住所極少。這周圍看起來很美,陽光下,絢爛的色彩。花朵,樹木。安靜的地方。
她隨著夏下車,夏解釋道:“這是我在布萊克街以外自己的住所。以前,每當覺得累的時候,我就會到這裏來住幾天。這裏雖然有些地方不比外麵那麼方便,但是好在安靜少人。作為休息的場所是再好不過的了。”她看著那棟木製的小屋,笑笑的說:“確實很不錯。”“當然。雖然這是我的住所,但當初布置的時候,冥嫣大人可幫了不少忙。”夏走到前麵,推開了木柵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走,跟我進去看看吧。”他們繞著木屋轉了一圈,木屋不大,後麵有一小片的田地,裏麵種了些蔬菜。“這些都是可以做菜吃的,平時每隔幾天我都會讓人來這裏打理一下。”他指著田地裏綠油油的蔬菜解釋道。
繞過菜地,是一個池塘。可以看到水裏的魚兒正在不斷的遊動,水雖然不及之前那條河流裏的幹淨,但也還算清澈。在這樣一個被綠樹環繞的地方,有這樣一棟木屋,一片菜地和池塘。安然開始意識到了生活的美好。夏的手輕輕的搭上了她的肩膀,對她說:“或許你是對的,我們應該留在這個地方,慢慢老去,到時候一切都會過去。”她回頭看著夏。相視一笑。木屋的一樓是廚房和餐廳,方方的木桌旁擺著幾把椅子。一旁的櫃子裏是餐具和茶杯,還有切菜用的道具之類。二樓是兩件臥室。菜地的旁邊有一口井,平時的生活用水就來自於這裏。好像一個世外桃源,她仿佛看到了屬於自己的家和生活。
“這麼好的地方,平時從來不會有人來度假什麼的嗎?”她有些奇怪。從兩樓臥室的窗子望出去,似乎再遠一些的地方也有過這樣的木屋,隻是看起來已經完全破敗垮塌,成為了一片廢墟。夏解釋說:“原先是有的,隻不過後來全都破敗了,這裏又遠,所以沒有人再來。而且……”話說了一半,他突然停住了。“而且什麼?”安然不由得追問。夏搖搖頭笑笑:“其實也沒有什麼。你晚上的時候小心一些。”“什麼意思?”看著夏欲言又止的樣子,安然實在覺得這裏麵有古怪。
“你就說嘛。”被安然問的實在沒有辦法了,夏隻能無奈的解釋道:“這個地方本來有好幾棟這樣差不多的木屋,都是兩層樓的建築,前後也都是這樣的格局,所以經常弄不清楚地方。我買下這裏之前並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後來我不在的時候,這幾棟木屋中的一棟,裏麵發生了怪事。總之後來就說是有幽靈作祟。我平時並不在這個地方住,甚至於偶爾還把它租借給來這裏玩兒的人,所以並不在意這些。隻是沒人說得清楚怪事是在哪裏發生的,隻知道是這幾棟樓裏麵的一棟,所以……”安然歪著腦袋,一臉認真的說:“所以說,沒人知道那個幽靈在什麼地方生活。也可能,是在你這裏?”夏點點頭,認同她的說法。
她往床上一坐,聳聳肩對著夏笑笑,說:“沒有關係啦。你這裏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況且,應該沒有出現過什麼關乎於性命的事情吧,如果是這樣的話,說明這個幽靈還是善良的呢。那就更不用怕啦。”聽了安然的話,夏的表情輕鬆了不少,可其實安然自己心裏也在犯嘀咕,雖然話是這樣說沒有錯,可是也沒人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幽靈這種東西,並且它們是不是真的講道理。下樓,和夏一起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讓馬兒也休息一下。夏提來了一桶水倒在了旁邊一個不起眼的方形木桶裏,接著把馬兒拴在了木桶的旁邊。“簡易的馬槽,一直沒有擴大,因為也沒有更多的馬匹了。”麵對安然詢問的眼神,他這麼回答到。
等他們整理好一切的東西,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安然獨自坐在木屋的前麵,時不時的回頭,看看煙囪裏麵飄出的嫋嫋炊煙。新鮮的蔬菜和魚肉將會是他們的晚餐,她看著來時長長的道路出神。“你最近發呆的概率越來越高了啊。”夏從屋子裏麵出來,在她的旁邊坐下。安然依舊看著遠方:“這樣的場景,平時看不到。既然來了,就多看看。”夏伸手替她理理額前散亂的頭發,摸摸她的頭:“如果你喜歡,那以後沒隔一段日子我就帶你來這裏住幾天。”她笑了一下,點點頭,然後又恢複了原來平靜的表情。
“來吧,開心點。晚餐基本上好了。進來吃吧。”
“裏麵好暗啊。”
“真抱歉,我忘記點燈了。這樣就好多了吧。”
“嗯,還真是麻煩你了呢。”
“並沒有什麼麻煩的。”
……
“你等一下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好玩兒的東西呢。夜裏有什麼事情盡管叫我就好,我就在你隔壁的屋子裏。”
“好的,我知道了。”
晚餐結束之後,安然稍微梳洗了一下,就上樓休息了。而夏,則遲遲沒有睡。他一直守在一樓入口的位置,似乎是在等什麼東西。一隻貓頭鷹從遠處飛來,最後落在了他的麵前。貓頭鷹帶來了一封信。將貓頭鷹關進籠子,他拿著信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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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海蓮娜和冥嫣正站在布萊克街的深處。
“大人,現在怎麼辦?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我們能做什麼?”
“你去通知魔王,讓他做好防禦準備,注意,是防禦準備。千萬不可以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類,告訴他,這是我說的,如果他膽敢傷害任何一個沒有攻擊欲望的人類,就等著我來取他的性命。他應該明白,冥嫣說到必然做到。”
“是的,我明白了。”
“速去速回,切記不要多做停留。回來之後幫助我一起設立布萊克街入口的結界,僅僅我的力量不夠穩定。”
“您要封閉布萊克街?”
“是保護布萊克街。隻有有了結界的保護,不會魔法的人類才不會入侵這裏。同時,異族也不會傷害人類。”
“是,我立刻去辦。”
……
魔界。
“魔王殿下,冥嫣大人就是這樣說的。”
“她會這樣說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隻是你,我親愛的來自人族的孩子,為什麼你的身上會有那種魔法色彩?”
“我是人類的宮廷魔法師。很抱歉殿下,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
“好吧,我親愛的孩子。你和冥嫣一樣讓人喜歡,這件事情我會著人去處理,那麼你,就請先住下吧。要知道,那種魔力在你的身上看起來是那樣的耀眼。”
“對不起,殿下,恕難從命。冥嫣大人還等著我回去。”
“噢,真抱歉,好吧。但請記得,要回來,我很期待你作為朋友的身份再次大駕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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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靜的躺在床上,想著一些自己的事情,想著最近自己的奇怪行為。以及麵對夏的時候,那種奇怪的感覺。有些像是期待,或者說是愉悅之類的。這次出來,哪怕隻是單純的四處走走,看看風景,她也已經覺得很高興了。比起她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這裏很好。雖然沒有那麼發達的科技,也沒有那麼多的人流,可是依舊充滿著生命力,生生不息。充滿著快樂——有時候要在生活中尋到一絲寧靜並不容易。她想著想著,覺得有些困倦了,就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好,然後閉上眼睡了。
遠遊(5)
那個晚上,月色很好。
隱隱約約之間,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向自己靠近。她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也沒有看到什麼。隻是感覺,有什麼東西,正隔著那扇薄薄的木門,緩緩的,向自己靠近過來。眯著眼睛,她看著門口的動靜。就好像放慢的電影,門,很慢的,被推開了。沒有聲音,好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抓著門把,慢慢的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很慢,卻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躲在被子下麵的她,依舊眯著眼睛看著門口的動向,卻發現,似乎那裏什麼都沒有。壯著膽子,她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門,卻突然一下子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