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戰鬥
神武天魁續道:“我又聽得一個低沉的聲音道:“這樣便想讓我屈服,也未免太小看我信長了!”這聲音沉穩有力。我轉動脖子,向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鎧甲,唇上留著短須,兩眼炯炯有神,直視前方,卻不是信長公是誰?原來我真是到了本陣,本來我心灰意懶,聽到信長公的聲音之後,卻又精神了起來!原來主公還健在!原來主公還健在!”
犬神道:“原來你被送到了旗本陣,怪不得我在前三陣轉了半天也找不著你。”
神武天魁點了點頭,又道:“我從來沒在這麼近的距離看過信長公,隻聽得信長公向前田慶次道:“慶次郎!帶著我的扇子,你去向小早川下令,問他是要與我為敵?抑或是出兵助我?”這時候使者吾作已經陣亡,不得已讓前田慶次大將擔任這種工作。前田慶次大將領了令,自信長公手中接過了旗,我看著那旗上畫著的黃木瓜,正在為他擔心,既怕他遭遇危險、又怕他不能求得救兵、也怕那小早川軍不肯來……。忽然之間,帳外響起了一陣呼嘯聲,一個守衛顫抖地走了近來,說道:“主公……主公……”,說罷就倒在地上。布幔被掀開,一隊人馬走了進來,手上都帶著兵器,看服色是美濃的軍隊。”
隨風飄、鬆崗七寶等人隻知道小牧山戰役的結果是鬆崗軍戰敗,鬆崗信長與幾個心複大將不知所終,卻不知真正戰場上的情形。此時聽得神武天魁細述,他們雖未臨戰場,卻也能感到緊張肅殺之氣。
神武天魁續道:“進來的那群武士當中其中一人道:“你就是信長?”信長公冷冷看著他,說道:“正是!”那人道:“信長!是男子漢的就快快切腹!省得我們動手!”信長公瞪著那人,緩緩說道:“叫我切腹?我嶽父呢?被義龍害死了嗎?”那武士道:“蝮蛇道三被關在稻葉山城裏,等拿到你的項上人頭,義龍主公就會殺了他的。”信長公道:“哼!蝮蛇道三當日若是聽我話殺了義龍,今日何必被困城內?自身難保?”美濃武士裏麵的一個僧人,留著滿臉大胡子,高舉狼牙棒大吼一聲道:“羅唆這麼多作啥?老子要拿你人頭回去領功!信長!訥命來!”說罷揮舞著狼牙棒對著信長公攻了過去。”
隨風飄道:“信長公……受傷了嗎?”
神武天魁續道:“當時聽到鏗的一聲,那狼牙棒穿破了營帳,向外飛去。隻見信長公雙手握著刀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拔出了佩刀,把那莽和尚的狼牙棒擊得飛了出去。接著刀光一閃,信長公握著刀子的姿勢似乎未變,那莽和尚脖子中噴出一條細細的血絲,接著整個頭掉了下來,落在地上,頭上雙眼瞪的大大的,似乎對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絕不敢相信。我在一旁,竟未能看得清楚信長公如何出手,當時前田利家、前田慶次二位將軍都在身旁,連他們都來不及出手保護信長公,信長公便已解決了一個人。”
犬神道:“原來……信長公……這麼厲害……!”
神武天魁道:“其餘那幾人看同伴如此莫名其妙的慘死,都嚇得呆了,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忽然之間,也不知道其中的哪一個發了一聲喊,大家沒命似的逃出帳外。信長公也不命人追逐,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卷軸,對著前田利家將軍道:“犬千代,這幅圖卷是我父親交給政秀,政秀死前傳給我的。裏麵藏著一個大秘密,關於複興我鬆崗家……”信長公話未說完,一陣莫名其妙的大雪刮進營帳,頓時天寒地凍、目不見物。其實正當盛夏,何來大雪?七寶,你知道為什麼嗎?”
鬆崗七寶道:“美濃軍的陰陽師發動“吹雪大法”,是不是?”她見神武天魁點了點頭,鬆崗七寶又道:“神武,你自己也是陰陽師,你也知道,能在盛暑發動“吹雪大法”,必然是功力極深,如此說來,多半是又一波敵人攻到了吧?而這一次,是主力的全力進攻,目的是要殲滅信長公。”
神武天魁道:“沒錯!當時營帳內外漫天飛雪,伸手不見五指。我隻聽得一聲:“主公!小心!”接下來便是各種各樣的喊殺聲、馬嘶聲,地上開始震動,幾十匹馬衝了進來。我既不能動彈,眼睛又看不見,忽然左小腿一痛,喀的一聲,原來是被馬蹄踏斷了腿骨,我忍著痛,不敢呼叫。也不知過了多久,雪花開始消散,營帳內除了我之外,隻剩下地上躺著的幾具屍體。我身上的毒性也消退的差不多了,勉強站起身來,小腿上一陣劇痛令我又跌坐地上。我手在地上一撐,卻摸到一件物事,原來是個圖卷,這不是信長公剛剛拿著的那幅圖卷嗎?不知怎地竟滾在我身旁,多半是信長公慌亂之中掉落的。當時也不及多想,便把它收入懷中,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從一個藥師的屍體旁撿了一把長槍,當作拐杖站了起來。待得我走出帳外,站場上空空蕩蕩的,到處都是屍體,也沒人追殺我了,我杵著那柄長槍,一跛一跛的離開小牧山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