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口,林一粟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無奈。“我這裏怎麼會有女人的衣服……”他剛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也明白了什麼,於是很是恍然大悟的了然道,“我知道,曾經的我,也許會留那麼一兩套女人的衣服在家裏麵以備不時之需。可是現在的我不一樣了,我隻是一個人,而我也隻是一個等待另一個人的的人。”
我不說話,我知道他意有所指,可是我不能接著他的話去說,否則就掉入了他想要的發展方向,我不能讓他如願。
林一粟小小的等了一會兒不見我開口於是隻好說,“好了,你先去洗個澡,把濕衣服換下來,然後,我們之間有什麼話,你想問我什麼也好,罵我也好,我都任憑你處置,咱們先換衣服,好嗎?”
我不打算跟他在這件衣服上麵和洗不洗澡的問題上麵糾纏,我抱了衣服就走向浴室。插上門,我開始好好打量這裏。浴室算得上是一個人最私密的地方了,所有的擺設和秘密都會在這裏陳設出來。
看得出來,林一粟沒有騙我,他確實是一個人。他的牙具,男人的刮胡刀,單人用的毛巾浴巾,一人的浴袍,滿是男人氣息的硬朗線條的擺設和裝修風格,連物品的擺設也是帶著男人的淩亂整齊。
我突然腦子中閃過一個念頭,這是不是可以算作是,林一粟已經改好了,我是不是……能夠再次給他一個重新改過自新的機會,也給我一個重新認識他再信任他一次的機會?可是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我狠狠的甩著頭掐滅了。我絕對不能允許自己會犯一個有可能出現的第二次錯誤,來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
我沒有聽林一粟的話,去洗澡,雖然我也知道淋濕了雨要衝個熱水澡才不會感冒。可是我更知道,這是一個男人的家,一個單身男人的家,一個曾經相愛過的男人並且現在不知道還懷著什麼目的和心思想要和我重修於好的男人的家,我怎麼可以在這裏多待?自然是越快離開越好的。匆匆忙忙三兩下換下來衣服,我抱著我半濕的衣服走出了浴室。
見我如此迅速,林一粟又瞄了瞄我的頭發,就知道我並沒有聽他的話。他沒說什麼,也不惱,隻是拿了吹風來,上來就要作勢吹我的頭發。
“你幹什麼?”我一把攔下他伸過來的手。
“既然你不肯洗澡,那麼至少要把頭發吹幹啊。”然後就自顧自的打開了風擋,熱風一吹過來,我頓時有些頭暈。
“你住手!”感受得到他寬大幹燥的掌心在我頭頂的發上輕輕來回撫摸,那種眩暈的感覺立即加大,幾乎燃燒掉我的理智。我一把狠狠拽掉他的手,“林一粟,不許碰我的頭發!”
林一粟很是無奈的停了手,看了看我,才妥協道,“好吧,我不碰你,那你自己把它吹幹,快點。”然後就把吹風遞給我。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搶過吹風,跑到背對他的地方開始吹頭發。我一麵吹著頭發,一麵在心裏惡狠狠的發誓,一定不能再被這個人渣蠱惑,他說什麼都不能聽,一定要趕快走出這個地方,我一定要和他再無瓜葛!順便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番,剛剛居然有那麼一個瞬間在貪戀他掌心的溫度,夏夕顏,你這個沒出息的女人!
頭發已經吹幹,我拿著吹風走向在沙發上擦著頭發的林一粟。他也是在剛剛的時候進去衝了個澡出來,我一靠近他就能夠聞到他身上清晰明顯的沐浴露的清香,一陣陣飄進鼻端裏。他正在擦著頭發,我索性就把吹風遞給他。
他看看我,接過。我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冷冷淡淡的說,“衣服我過兩天會洗好給你送回來的,今天是個意外,我還有事,要先走了。”然後就拿起自己的衣服和沙發上的自己的包包,抬腿就向大門口走去。
然而林一粟立刻甩了手上的毛巾和吹風,三步並作兩步來攔住我,一把將我打開了一半的大門大力拍了回去。他這舉動讓我有些炸毛,“你幹什麼?”
林一粟看看我,想了一下,“夏夕顏,你見到我,就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嗎?”
我很堅決的回他,“沒有。”
“我不相信。”他也是很堅決地回了我這樣一句。“那麼夏夕顏,你有沒有曾經想念過我?想起過我?哪怕隻有一次,哪怕是你在恨我的?”
我有,我無時無刻每天每夜甚至連做夢都在想,可是我怎麼能夠說出來?我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抱著胸,很是不屑的模樣,語氣輕蔑。“林一粟,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來說這句話嗎?你在我麵前,一文不值,你有什麼資本和自信來說這句話?我沒有想念過你,也沒有恨過你,因為我覺得這兩種感情,無論哪一種用在你身上,都是一種浪費。與其浪費在你身上,我不如分給那些有心肝的人,總比浪費給你這個人渣好好上許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