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頭,把奇怪的想法拋之腦後。

這幾天晚上,我一直在做一個很奇怪的夢。

一個有著微風的下午,他牽著韓筱露的手出了機場。他變了很多,變的成熟了一些,下麵胡茬都有了。

韓筱露穿著那件大紅色的針織衫依偎在他懷裏,笑靨如花。那樣的笑,我從來沒在韓筱露的臉上見到過。

然後,你們同時往我站著的地方看去,你們還停留在穿厚外套的季節,我卻儼然已經穿上了短袖。你們走過來,韓筱露依舊用高傲的眼神看著我,她說你還是輸給了我。

而他,隻是靜靜的看著我,就好像我們是陌生人。

然後,他說了三個字,我最不想聽到的三個字。

對不起。

我低下頭,恍如夢醒。再次抬頭時,他們已經沒了蹤影。

就是這個夢,讓我無時不刻的在想。

腦子累了,是不是說明人也累了?

上午的課都是主課,讓人透不氣。

吃完飯後的時間又太漫長。

我坐在位子,手抻著下巴,無聊的看著窗外。

“你很無聊?”熟悉的聲音輕輕的。

我扭頭看去。許諾手插在口袋裏,一副不羈的樣子。

我疑惑的看著他,總覺得他要幹什麼。

“我彈吉他給你聽。”他拍了拍我的腦袋,一臉淡笑。

我有些錯愕的睜大眼睛看著他。

他轉過身走開了。

我有些沒骨氣的跟了上去。他背上吉他的樣子總是那麼耀眼。

他把我帶到一塊平整的草坪上,這裏幾乎沒什麼人。

“你想聽什麼歌?”他把吉他從包裏拿出來,然後抬頭問我。

我想了想,“比天空還遠。”

這也是曹方的歌。

“真會挑。”他笑了笑。

他那雙好看的手放在弦上,停了停。他的嘴唇輕微的囁嚅。

過了一陣,吉他聲出來。

聲音低沉悠遠。

我從來不知道這首歌用吉他聲彈這麼好聽。

一曲結束,我還呆愣在那裏。

“好聽嗎?”看著我的樣子,他輕笑出聲。

我愣愣的點了點頭,“許諾你不去學音樂真可惜了。”

他怔了怔,隨即笑著,潔白的牙齒露出來,此時的他就是一個陽光的大男孩。

最近放學時間總是來的那麼快。

田瀟瀟準備拉著我去咖啡廳,我斷然拒絕了。

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早回家了。

我擠上擁擠的公車。車廂裏擠的跟沙丁魚罐頭一樣。

我有些後悔坐了公交車。

“別擠呀,你這人怎麼這樣!”一個尖銳的女聲抱怨著。

“明明是你在擠我!”另一個聲音回嘴。

身上被擠的一身汗。

還好隻有五分鍾的路程。

我進家門的時候,看到默默一個人在客廳的地上玩積木。

“阿姨呢?”我伸出聲摸了摸她軟塌塌的頭發。這種感覺極好。

習慣 2

“阿姨去看另一個阿姨了。”她奶聲奶氣的聲音回答著,兩顆像葡萄似的大眼睛天真的看著我。

“姐姐陪我玩積木。”她又說。

我看了看地上五顏六色的東西,這種積木至少在我小時候是沒有玩過的,我一向對這種心靈手巧的東西不感興趣。

我瞥到了手上的疤,無奈至極。

“姐姐陪我玩嘛。”默默的小手緊緊的抓住我的,一張粉嫩嫩的小嘴高高的嘟起來,好像是我欺負了他一樣。

這小家夥什麼時候學會跟我撒嬌了?是我對她太好了吧?

算了,玩就玩吧。反正也不會掉塊肉。

默默這小家夥很聰明,小手不停的在擺弄著。一座高塔不到三分鍾就拚完了。

我激動的一起身,手指甲不小心碰到了塔的前麵,我心一驚,果然,那座我們倆好不容易搭起來的塔倒了。我的手不停的顫抖著,眼睛瞥著旁邊的默默。默默也站起身來,手叉著腰,食指指向我,“爸爸一直說我是搗蛋大王,原來姐姐才是。”

我有些沒臉的低下頭,被一個三歲小孩說成這樣。

都說了,我不心靈手巧的。

默默又坐下來,再次擺弄的麵前的積木。我很好心的拿著塊積木放在上麵,誰知道默默輕輕拍掉了我的手,“搗蛋大王不許動!”

我又沒臉的低下了頭。

幾分鍾之後,默默又把積木原模原樣的拚成了剛剛的樣子。

我滿心歡喜,終於可以解脫了,“默默,姐姐可以走了吧,你都拚完了。”

默默抬起頭,食指已經在嘴裏了,一張小臉糾結在一起。

“不行,我還要再來一遍。”

她是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

不一會兒,宋叔叔樓上走下來。滿臉笑容的看著我。

金邊眼鏡看上去一絲不苟。

我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