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簫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在她身邊忙碌的除了醫生護士,還有警察。吳簫一向是循規蹈矩安分守己的好公民,從不敢做違法的事情,她不知道那幾個警察為什麼用看待罪犯的眼光看著自己。但現在最讓她心煩的不是警察的出現,而是她的身體,她想要坐起來,但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動,動一下身體就疼得要死。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用探詢的目光看著身邊的護士,護士就像沒有看見一樣,隻顧低頭忙碌。無奈之下,她轉而望向警察,那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警察,皮膚黝黑,表情嚴肅。

“警察先生,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女士,難道您真的記不起來了?”

“對不起,我喝醉了,隻記得自己一直在做夢,夢見自己被雷電劈中,身體在燃燒……”

“很遺憾,那不是夢境,您的身體確實在燃燒,幸好受傷不嚴重,燒傷麵積大概……”

他望向花白頭發的主治醫生,醫生麵無表情地說:

“20%。”

“是的,您的身體燒傷麵積大約20%,但您的右腳情況很不妙,可能會落下殘疾。”

吳簫傻眼了,她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燒傷,她隱隱感覺到,這場災禍 可能與自己喝醉酒有關。她試著動了動右腳,鑽心的疼痛讓她幾乎叫出聲來。那個警察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接著說:

“女士,您現在最大的麻煩不是這個,而是……您很可能麵臨牢獄之災。”

吳簫再次傻眼了,牢獄之災?怎麼回事?我犯了什麼法?

警察看出了吳簫的疑惑,聳了聳肩,解釋道:

“您因為醉酒導致失火,不僅使您的房東損失慘重,更糟糕的是,由於您把窗戶打開了,風把火苗吹向您的鄰居,火災燒毀了另外兩間公寓,幸好公寓裏的住戶都出去參加聖誕節狂歡了,否則可能會出人命的。”

“警察先生,我……我將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吳簫的臉本就慘白,此刻更是一點血色也沒有了。

“笑笑!出什麼事了?”

周明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吳簫忍了許久的淚水決堤一般流下來,她哭泣著望著周明超:

“我……我犯法了……可能……可能要坐牢……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周明超撫摸著她被燒得不成樣子的頭發,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安慰道:

“不哭,不哭。我到你公寓的時候,隻知道失火了,還知道你傷得不太重,但火災造成的損失很大。咱們盡力賠償吧,實在不行,我也會等你回來的。”

“你不怪我?”

“愛,不僅僅是兩情相悅,還意味著包容,忍讓,相互扶持。”

“明超!”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會給你請律師的。你先安心治療。”

“明超,如果我殘疾了,你還會要我嗎?”

周明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反問道:

“你以為我追求你僅僅是因為你的美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