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知道?”Anna不可置信地瞧著方海,仿佛他隱瞞了多惡罪滔天的事實一般。
“我有隱瞞的必要嗎?”方海不羈地聳了聳肩,最後將神色不明的表情定格在了我身上。
是讓我主動講述的意思?我急忙甩了甩手,用語言證明自己也是被蒙在鼓裏的一員,“你別看我,我也不知道。”然後也學方海一樣將征詢的眼神投向了Anna,“Anna,你就說說唄,滿足滿足我這一介平民的好奇心。”
“好吧。”Anna努了努嘴,“其實安妮與安然是孤兒院中的一對雙胞胎,至於父母究竟是誰已經無從追溯了。二十年前,這對長相突出的雙胞胎分別被兩家人收養,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她們倆又遇上了。甚至還可能共同謀劃了方海所說的那出真假美猴王的戲碼。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畢竟死者已矣。”
“恩。”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然後自認為眼神淩厲地看著方海,說道:”方海,安妮與安然的事,你算是交代清楚了,那麼,接下來,就說說餘暉吧,為什麼殺了他?”說這話時,我還特地模仿了神探夏洛克的語氣,好讓自己顯得盡可能的高大上一些。
不過,我的這個下意識行為似乎沒在方海那收到任何實質性的效果,因為他說話的語氣暴露了一切,“為什麼殺他,他都上警局舉報我了,難不成我還把他留著?”
雖然基於弱肉強食與人性的立場,這種回答沒有任何的邏輯謬誤,但對於自己殺人的行為采取這麼理所應當的語氣,似乎太過麻木無情了。
心裏雖這麼想,但是麵上我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繼續若無其事地完成著接下來的訊問工作,“好吧,現在的情況是,警方對餘暉的死亡方式很是懷疑,或許你可以解答這個疑惑。”我直接使用了肯定的語氣,很明顯,人既然是他殺死的,那實在沒理由不知道作案方式。
當然,方海也滿足了我的好奇心,當然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特地使用了提問的交流方式,“其實,你們之所以感到疑惑,是因為犯罪現場根本沒有任何外人入侵的痕跡,幹淨得太不像樣了吧?”
我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隻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而在我小雞啄米的動作趨於穩定之後,方海才繼續說道,“那是因為除了餘暉本人,壓根就沒有任何人到過犯罪現場,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實在的,我開始困惑了,方海根本就無法在事前預料到餘暉將會舉報自己的行為,更不可能未卜先知到準確掌握民警替餘暉租的房子的所在地,所以,就不可能事先在犯罪現場有所準備。
在這種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又沒有所謂的殺手,難不成餘暉還真是自殺不成?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餘暉的錄音是一種死亡預警,裏麵錯漏百出的破綻都在無聲地說明他死得極其可疑。
在心底迂回婉轉地想了這麼多之後,我打算放棄這種無意義、低效率的猜測,而是直截了當地向真正的罪魁禍首問出真相,“方海,按照你的說法,沒有任何人到過現場,莫非還是餘暉自殺不成,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對於這種說法,我無法苟同。”
“我有說餘暉是自殺嗎?”方海鄙視地看了我一眼,“我沒到過犯罪現場,但是並不代表我的電話不能到達。”他淡淡地說。
“你的意思是,你通過電話威脅餘暉自殺?”我將逐漸明朗的可能性說了出來。
“沒錯。”方海點了點頭。
我正想進一步進行詢問,哪知Anna卻用一個stop的手勢阻止了我接下來有可能的滔滔不絕,“大可,今天時候也不早了,關於故意殺人罪的部分,我想方海也交代得差不多了。至於他的涉黑,裏麵極有可能涉及許多國家秘密與個人隱私,實在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