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板大清的那段日子 第五章我爹的桃花運
迎著大明朝改革開放的春風,光榮就義的汪直同誌,有一個幹兒子,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人——李旦,抓住這個寶貴的曆史機遇,狠狠的幹起了進出口買賣。沐浴著朝廷政策的溫暖,那生意做的是風生水起,沒過幾年,就在東亞地區名聲大噪。
1613年,當第一批英國人到達平戶時,李旦已經成為當時最有勢力的海商和當地華人社區的首領,資本雄厚,擁有一支大規模的船隊,專門從事海外貿易,同時又成為繼荷蘭人之後在平戶開設商館的英國人的商業代理,幫助他們開展中國貿易。他也是最早獲得日本審批,名額有限的特許商戶之一,也就是擁有經營國際貿易和遠洋船運的合法執照。他外銷日本的工藝品和金屬,交易中國的絲綢、瓷器、茶葉,並收購台灣的鹿皮。通常一船的貨物,價值大約十萬兩白銀,以現今白銀價值來算,相當於3.3億元人民幣,大海盜李旦的生意規模之大,可想而知。
我之所以說起李旦,是因為他在我的海盜爹爹的成才之路上起了關鍵作用,不信你聽我再講:
我那海盜爹爹的舅舅同日本做買賣的時候,貨物都是搭乘李旦的船隊。這一次,我爹押運他舅舅黃程的白糖、奇楠、麝香、麂皮到日本平戶去販賣,就此結識了盤踞在這裏的海盜頭子李旦。
日本海邊的平戶,隸屬於長崎,曆來就是進出口中心,就像當時中國的泉州港一樣。從李旦的幹爹,也就是汪直開始,這些地方就成了中國海盜的聚集地,如今汪直死了,李旦這位幹兒子自然就繼承遺產,把這作為了進出口貿易業務的總部。所以這樣一來,我爹就跟李旦搭上了交情。李旦這位海盜頭子對我爹的海盜天才極其推崇,一來二往,最後就認了我爹做幹兒子,當然這是後話了。
我爹就這樣在日本和泉州、澳門等地之間來回開展業務。在去日本長崎海盜總部服務期間,我爹做出了一個無比英明的決定,這個決定大大影響了中國的曆史進程和世界政治版圖,那就是,他認識、娶了我娘,並讓她成功的懷上了我。
我娘叫田川氏,日本國籍,比我爹大兩歲。
其實我爹當時在中國已經有了老婆,但是由於“性情蕩逸”,結合海盜職業的生涯規劃,我爹就隻身來了日本闖蕩,形單影孤,在這裏整日和那些大腦遲鈍、性情狂躁的日本浪人和中國海盜們為伍。成天泡在這幫粗人中間,我爹即使再粗,也都有些厭煩了。一個叫田川氏的日本女人,就在這時進入了我爹的生活。
由於去那個年代都是乘帆船出海,所以去日本的時候,都是夏季乘西南季風過去,再等到冬季東北季風的時候,再從日本回來。因此,中間有半年左右的時間,我爹都必須停留在日本。因為在此期間,一切吃穿用度的費用,都完全由我爹自己解決,加之我爹那個時候由於文化程度不高,又剛入了這行,要錢沒錢,要名氣沒名氣,所以在那個時候的日本海盜總部,我爹並不是當白領、坐辦公室,而是幹一些縫紉、做鞋這樣的雜活度日,日子整天過得緊緊巴巴的。好在就他一人,抱著自個兒吃飽,全家不餓的信條,饑一頓飽一頓的湊合著往下熬。
有一次,我爹把縫在衣領中的三個大錢給丟了,貓著腰在路上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一想起這下頓飯沒了著落,我爹又氣又悔,真不知自己怎麼那麼混蛋,三個大錢都沒有看好?於是一下子情緒失控,鼻涕眼淚象江河決堤一樣,滔滔不絕。想起自己被那蕩逸的性情所害,拋離故土,曆經風波,來到這海盜窟中討生活,辛苦艱難,卻隻能求個半飽,沒有熱飯,沒有女人,沒有親情,沒有歡樂,也沒有啥希望,也都怪自己命不好,家徒四壁,自己又“性情蕩逸”,不愛讀書,注定了這輩子和當官無緣,沒有福份坐在衙門裏吃一碗舒心飯,如今流落異國他鄉,和亡命徒們為伍,死了都沒個收屍的,咱這命怎麼就這麼慘呢!
豹頭環眼、無法無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爹終於服軟了,後悔了,絕望了!雖然是個長了一圈胡子茬,剛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卻玩命地扯開嗓子吼著哭,無休無止。
由於他那海盜職業的特點,和虎背熊腰、膘肥體壯的體格,那哭聲自然也與眾人不同,穿透力、感染力驚人,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雲集圍觀。
我爹由於受那蕩逸的性格所限,根本就無視這些,旁若無人的號陶大哭,如龍吟虎嘯,百鳥朝鳴,撼天動地,氣壯山河,引得周圍眾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