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板大清的那段日子 第一章我的身世
1624年,按照我常用的大明朝皇曆,叫天啟四年,也就是俺出生的那一年,天下可真是亂了套,正應了那句老話:天下大亂,必有貴人問世。先是在大明朝的北京城裏,天啟皇帝牙還長齊呢,按現在的常用術語,就叫尚不具備完全民事行為能力,所以就被太監魏忠賢和奶媽客氏把持朝政。這兩個人中一個大腦殘缺,另一個身體殘缺再加大腦殘缺,所以大明朝被兩個嚴重不健康的人渣捏在手裏,天下之亂就可想而知。我舉幾個例子如下:
剛過年,正月裏杭州就發生了兵變。2月揚州就發生6級地震,南直應天府蘇、鬆、鳳、泗、淮、揚、滁州等處同日地震。揚州倒卸城垣三百八十餘垛,城鋪二十餘處。接下來,上海和京師跟前的灤縣又發生地震。7月份,也就是我出生前後,黃河在徐州決口,廣州也發生了兵變。9月份,這也是這一年中最糟糕的,來自於歐洲的荷蘭人踏上了台灣島。
不過什麼事情都有例外,有一件事情倒不算是個壞事,這一年,我的海盜爹爹鄭芝龍被荷蘭人開辦的東印度公司聘用,謀了一個翻譯的差使,離開日本進了台灣。這一年的7月14日,我出生了。
我的出生當然不是偶然的,這離不開我爹和我娘的努力,因此他們兩位需要我詳細介紹一下,尤其是赫赫有名的我爹。我爹的大體身世情況是這樣的:
我爹,也就是大海盜鄭芝龍,在我出生的這個時候也還幹著合法的小差使。他經常來往於他的福建老家和澳門、呂宋(後來也不知怎麼改名叫菲律賓)、日本、印度等地,做點買賣。說來話長,俺們鄭家原來是中原人,現今的河南固始縣以前就是俺們鄭家大族的居住地,後來才有一支遷至東南沿海,到俺爹時,已經都好幾代了。
那時候俺海盜爹的爹並沒有和海盜有什麼關聯,而是擔任了大明朝福建泉州太守下麵的一名小公務員。本來他指望俺的海盜爹能夠走學而優則仕的道路,就給俺爹取了一個名字,叫鄭一官。
也不知道是我家的祖墳風水不好,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反正就是沒冒那股青煙出來。
盡管我小公務員爺爺燒了不少高香,磕了不少響頭,我那海盜爹卻天生就不是個讀書的料,厭惡讀書的同時,卻對刀槍拳棒著迷不已,鬆鬆垮垮,幹什麼都吊兒郎當,不過卻膽大精明,打架不要命,活脫脫一副舍我其誰的海盜坯子。用現在時髦的說法,就是典型的一個“問題少年,不良兒童”。
在他10歲時,有一次跟同伴玩扔石子,竟把石頭砸到一位大官的額頭上。這大官不是別人,正是他爹的上司泉州太守。太守無端被一個飛來的石子砸的頭破血流,眼冒金星,惱怒異常,正想抓住10歲的我爹來一頓狠的,但是一看他那天地不收,玩世不恭的無賴樣子,加上又礙於他的老爹是自己的下屬,隻好寬宏大量,苦笑幾聲後也就給放了。
在那個許多和他同齡的孩子都在油燈下背著孔老二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大口吸吮著2000年前的那具僵屍上散落下來的病菌和塵埃時,我爹就這麼整天胡吃、胡喝、胡鬧、胡玩、胡折騰著度過了他的童年,接著又虛度了他的少年,像野草一樣健康而瘋長的我爹,糊裏糊塗的並不知道,偉大的曆史使命,卻一直在冥冥之中,在一個特殊的年代裏為他準備好禮包,等待著他的到來。
這個年代就是1620年!
這一年比較奇怪,因為我爹的命運轉折點來的是那麼的漫不經心!上帝交給了我爹一個十分偉大的曆史性機遇,把糊裏糊塗的他交給了那片蔚藍色的海洋。